“屏障打開了,我們被吸了進來。”夏小白環顧四周,看不見其餘的人,估計都分散了,這裏很大,比夏小白想象中的要大上百倍,山脈下麵要沉睡一條巨大的蛟龍!
“嗯。”奕宸應了一聲。
“所以,這裏麵真的有女巫……我們,我們的處境是不是很危險?”夏小白忐忑地試問道,她也意識到這個女巫似乎很可怕。
事實上,奕宸一開始讓夏小白離開,並不是為了怕景延,景延已經表明的態度,之前對奕宸俯首稱臣,看來都是趨炎附勢,虛偽的很,但是不管如何,景延還不至於對奕宸動手,好歹奕宸也還算是地府之人,奕宸真正擔心的事這裏麵的女巫。
女巫,和蛟龍共處兩百多年,不少靈力被她吸收,估計要比兩個景延都難對付。
景延是個驕傲的人,城府深,有耐心,但是景延不懂得承認自己的不足,因為身份特殊倒是景延的眼睛更是蒙上了一層有色的物質,他看不到別人的強大,他口中將女巫比作肮髒的東西。
而奕宸卻不一樣,奕宸可以冷靜地看待每一個問題,分清楚形勢,但是他明知道女巫厲害,還是執意留下,更何況這裏沒有他的身體,他卻冒險一闖,因為奕宸更是個傲慢的人,他斷然不想錯失這樣的機會。
他奕宸,也想要那有靈性的古物,蛟龍!一個強大過的人,死也不甘心平庸!
夏小白低下頭,“本來有逝銘刀,還能匹敵,現在沒有了……”
夏小白壓低了身體,湊近奕宸,她探出頭,看著奕宸的側臉,提議道,“要不我們逃跑吧!反正你的身體也不在這裏,趁女巫還沒有找到我們,那個可怕的男人也沒有回來,我們逃跑吧!”
“嗬嗬,逃跑?”奕宸笑了,他的字典裏可沒有“逃跑”兩個字。
“為什麼要笑?”夏小白不明白,“我們現在很危險!”
“就算要離開,也來不及了,那屏障被她打開,但並非打破,換言之,我們是被關在了裏麵,沒有逝銘刀,如何打破那屏障逃跑?”奕宸很清楚他們現在的處境,他決定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隻是萬萬沒有想到,夏小白竟然會弄丟逝銘刀。
“啊?!那個男人沒有逝銘刀,所以也進不來了?!”夏小白急的差點從奕宸的背上跳下。
夏小白原本覺得要遠離那個可怕的男人,但是現在的夏小白,卻希望那個男人出現,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和那個可怕的男人一起進來,至少那個男人是地府之人,多少可以抗衡一下!
“基本上不可能進來。”奕宸知道,景延要是可以進來,也不會等了這麼久。
出不去,不就是完蛋了!他們現在隻有死路一條了!
奕宸一直沿著懸崖邊走去,他在尋找那個瀑布,他沒有猜錯的話,瀑布裏麵藏著某樣東西。可是這裏麵的瘴氣太重,連奕宸都分不清方向,他隻能用最基本的方法,沿著懸崖尋找。
天逐漸暗了下來,路還沒有走到盡頭,這座懸崖比人們想象得更大,甚至不知道盡頭在哪裏。
“那些被吸進來的死人們,是不是和我們一樣,四處分散了?”夏小白現在都覺得那些死人都可以算是統一戰線的“朋友”。
“不知道,”奕宸也不確定,“但我相信,最終會聚集到一塊,一開始說的三個時辰,肯定不會超過。”
“放我下來吧,”夏小白的手肘撐在奕宸的肩膀上,“我自己走,我的腳沒大礙。”
奕宸放下夏小白,夏小白卻沒有急著走路,而是定睛看著奕宸,認真地說道,“身體和靈魂分離,不可以超過七天,七天內,你還是沒有找回自己的身體,你會消失。”
“嗯?”奕宸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這是真的,”夏小白說著轉過頭,看著山頂正西下的落日,又道,“這是第幾天了,你知道嗎?”
奕宸根本記不得自己遭遇了什麼事,也記不清是哪一天,就像劉昊澤和張教授,他們死後成為鬼,一開始並不認為自己已經死了,他們也無法記起自己死亡的事實和經過。
或許,奕宸當時就是經曆了一次死亡!
“你在書房看見的?”奕宸問道。
“嗯。”夏小白承認道,但並沒有供出逝銘刀裏的黃子季。
奕宸不再繼續往前走,而是坐下了身,平靜地看著遠處的晚霞,血紅一片,就像當初他手持銀鏈,血洗皇城時一樣,陷入沉默。
夏小白站在奕宸的身邊,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麼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對奕宸來說就是最可怕的事,身體不知道在哪裏,到底是第幾天,奕宸也不記得,就像一個迷茫的等死之人,毫無生機。
“或許,是冥王到現在都沒有原諒我,最終判了死亡的刑,而我也正在走向永不超生的路。”
奕宸平靜地說道,原來他根本不用在意契約的事,因為冥王已經下了更徹底的手。地府不需要勾魂使者了,冥王也不需要陰差了,奕宸也更加不需要找夏小白替代自己以換自由之身。
“你,犯過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和她有關……”夏小白還記得睡夢中的奕宸,他痛苦,崩潰,卻又不肯妥協,似乎承受著可怕的刑罰。
“她叫墨胭,是璃國的公主,璃國在三百多年前消失,而我在三百七十五年前遇到了她。”奕宸平靜地述說,仿佛看見了幾百年前初遇墨胭的場景:一個少女穿著一身淺色的衣裙,從皇宮的長廊上走過,身後跟隨著幾個宮女,青絲羅裙,笑容淡雅,身形婀娜。
“公主……”夏小白咬了咬嘴唇,奕宸深愛的人,果然身份不一般。
夏小白知道奕宸是一個對很多事漠不關心的人,也沒什麼耐心,可是三百七十五年,他記得好清楚,足以說明,他心裏有多在意那個叫墨胭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