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土崖村的正西方向有一座高聳的山,是距離土崖村最高的山脈,奕宸站在山頂的一塊凸起的岩石上,他一路追來的黑貓已竄進灌木叢中,不見了蹤影。
奕宸本要繼續追上去,然而他卻停住了腳步,看到了奇特的一幕,在正東邊的方向,有一道金黃色的亮光,與地麵垂直,仿佛與天地接壤,如同數十根極細的蛛絲癡纏在一起。
然而畫麵並沒有持續很久,轉眼即逝,仿若一場幻覺一般。
若是常人,來此見到此景,短短的一刹那,即便有人看見,也一定相信是自己爬山吃力,有些暈眩而產生了幻覺,可是存在了上百年的奕宸並不這麼認為,他見慣了奇珍異寶,見多了詭異之事,然而這樣的情景,奕宸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還真有這樣的事!”劉昊澤感慨道,他一樣目睹了這畫麵,又道,“老餘說了一個傳說故事,關於麒猿神獸的,還說他年輕的時候見到一道金黃從天而降,位置就是灌入那村口的麒猿神獸石像……”
奕宸卻並沒有聽劉昊澤說那個傳說故事,也沒有劉昊澤那般激動的情緒,反而在極短的時間裏捕捉到了常人沒有注意到的事。
那道金黃色的亮光是從太陽的位置發出的,映入奕宸眼眸之時卻不單單是一道金光,他甚至還看清了一縷縷類似蛛絲的光線,事實上也隻有他看見這極其細微的部分。而那一道金光,右邊的亮度強於左邊數倍,左邊甚至有一層微弱的陰影,成逐漸變弱變淡的趨勢。
劉昊澤還在自說自話,“天降聖光,有幸看見這一幕的人,是不是會有好運……”
“這光不是從太陽的位置發出的。”奕宸一臉平靜,篤定道,同時思考了片刻,轉身往一個方向看去,太陽的確發出無數條光線,那都是白光,顯然和那道金光沒有直接關係。
奕宸跨出腳步,往某個確定的方向走去。
“你不是看見了,那道金黃色的光就是從太陽的位置發出的,普天之下,這發光的除了太陽還能有什麼?”劉昊澤不解道。
“是和太陽脫不了關係,但準確地說,那道金光應該是一道反射光,而正在的根源應該就在那裏……”奕宸說著繼續往前走去。
劉昊澤一知半解,不太明白奕宸的意思,問道,“為什麼你這麼篤定?”
“太陽未出地平線以前,或者下山後,暫時還能看見物體,包括一些亮光,你認為還是太陽直接發出的光線嗎?”奕宸反問道,顯然劉昊澤不知道答案,奕宸自問自答道,“跟太陽有關,但不是最根本的原因,你所看見的而是因空中的塵埃和雲等將陽光漫射的原因。”
“沒想到,你小子還是有些知識的呢!”劉昊澤不得不佩服道。
“知識?”奕宸略疑惑,他似乎不認識這個詞,糾正道,“這隻不過是常識。”
劉昊澤有種膝蓋莫名中了一箭的感覺,那就是奕宸略帶輕蔑的諷刺,劉昊澤正要反擊,又聽到奕宸自語道,“沒錯的話,前麵應該有水源,但是可以反射出這麼一條垂直的光線,顯然那水源也是豎著的,那麼隻有一個可能,前麵有瀑布。”
奕宸很容易地得出這樣一樣結論,在劉昊澤感慨自己見到聖光的時候,奕宸已經估算出那道金黃色的亮光距離自己多遠,以及算出那水源離自己有多遠,大致是哪個方向,兩者之間的夾角是多少。
所有奇特的現象都由一串平淡的數據經過一定的組合形成,再離奇的事,也一定存在合理的解釋,隻是很多人還沒有完全破解而已,包括鬼魂這種東西,存在也是有絕對的理由的。
夏小白一開始深信那四十六年前的天才少年就是奕宸,看他理性的思維和縝密的判斷,似乎就是那個天才少年,然而兩者之間卻有明顯的矛盾,至少時間上就是一大衝突,差異的疑惑也無法解開,但冥冥之中卻有些密不可分的聯係。
劉昊澤被奕宸奚落成沒有常識,心裏略不爽,也提出了異議,反問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麼得出那樣精確的結論的,但我覺得你可能是在瞎掰,水源反射出來的光線,會是金黃色的?你見過誰家的水是金黃色的?”
“白癡,我什麼時候說過那金光是水源投射出來的?很明顯是水源裏的某個物件發出的,之所以一晃而過,那是因為太陽在移動,太陽和那物體之間存在某個特定的夾角關係,才會通過一係列的途徑,光的傳播,最後呈現出這一現象。”
“聽不懂!”劉昊澤似乎被打了臉,更加不高興,劉昊澤後悔反問了那麼一句,非但沒有難住奕宸,反而讓自己有些尷尬,這才一語想結束這個自討沒趣的話題。
“嗬嗬,你的智商跟那個營養不良的蠢女人一樣,不過她比你可愛多了,她不會見好就收,反而由著性子,而這種時候,她一定會死撐到底。”奕宸說話間便不自覺的笑了,想起夏小白紅著臉死撐的樣子。
劉昊澤知道奕宸說的蠢女人是夏小白,問道,“我怎麼覺得你小子很不正經?你到底是喜歡夏小白,還是隻在戲弄她?”
“本大爺怎麼可能眼光這麼差,喜歡那個一個營養不良的蠢女人?”奕宸毫不猶豫地否定道。
“那就是戲弄她了,”劉昊澤不知該慶幸還是不幸,又道,“別玩弄她,她人很好,你不該這麼欺負她,更不應該把黑鍋甩我身上!”
“這個世界沒有好人和壞人的區別,隻有做對事情的人,和做錯事情的人,但是做對事情是沒有獎勵的,做錯事情的人卻必須要受到懲罰,本大爺說的人也包括死人。”
“還真是搞不懂你的邏輯,你到底是什麼來頭?”劉昊澤好奇道。
奕宸笑道,“本大爺是一個對你來說,需要高高仰起頭來仰望的人。”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