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鬼差勾魂

“我說過我看得見鬼,你非要變成鬼,才相信我說的話嗎?!”夏小白哭著反問道。夏小白之前說夏小煒已經死了,因為她看見護士推走的軀體裏已沒有了靈魂。

信不信,如今已不重要,隻是事發突然,夏小煒自己都無法接受,夏小煒不願意死,每個剛死去的人都這樣,不停地懺悔活著的時候為什麼沒有珍惜每分每秒。

“對不起,小白,哥遲到了,沒給你過生日,對不起……爸媽一定很傷心,是我不孝……”夏小煒一邊被牽著走,一邊哭泣,不停地懺悔。

“不許帶走我哥哥!”夏小白突然跑上前,一腳踩在地上的鐵鏈,前麵的少年感應到異樣,轉頭看向夏小白,似乎才在意到她的存在。

夏小煒吃了一驚,連忙勸道,“小白,不要!”

“你找死嗎?”少年話音剛落,忽然出現在夏小白的跟前,嚇了她一大跳,她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不!鬼差大人!請饒過我妹妹!她年幼不懂事,惹怒到你……”夏小煒不停地求饒。

“你,你是鬼差,也不能隨便殺人!”夏小白鼓足勇氣,反駁道。她從小見過很多鬼,倒是第一次見到鬼差。夏小白認為,既然是衙役,當差的,就應該講道理。

“我就是最隨便的鬼差,真的隨便的很呢!”少年說完話,手指一收,鐵鏈發出清脆的聲音,如同水蛇一般,攔腰躍起,瞬間纏住了夏小白的腳,並一路往上纏繞,勒得她有些生疼。

夏小白一邊往後退,一邊扯著一隻腿上的鐵鏈,不停地掙紮。

少年步步向前,逼近夏小白,笑道,“殺個人而已,有什麼不可以的,不就多一副鐐銬的事,一並帶走便是。”

“你……”夏小白氣得說不出話。

“你這個營養不良的笨女人,竟然可以看見鬼魂,說明你還有點用處,”少年忽然收回手,鐵鏈從夏小白的身上落下,少年笑著問道,“想不想讓我給你放點水分?”

雖然覺得是個陷阱,但夏小白還是追問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片區域是我管轄的,明麵上說,我隻負責帶走不該留在這裏的鬼魂,”少年說話間看向夏小煒,話裏有話,繼而又道,“但是萬事不絕對,總是有辦法的,換言之,我可以放了你哥哥,他陽壽未盡,甚至還可以活一段時間。”

“真的嗎?!”夏小白和夏小煒不約而同地看向少年,仿佛燃起了絕處逢生的希望。

“但是有條件,我可不做虧本的買賣。”少年說著轉身走向一旁的長椅,他怡然自得地坐下。

“什麼條件都可以!我都答應!”夏小煒連連應道,他連自己怎麼死的都沒摸清頭腦,能活就是奇跡。

“我要你做什麼?”少年略嫌棄地瞥了一眼迎上來的夏小煒。

“不是我……那就是我妹妹了?可以!我替她答應了!”

夏小白氣不打一處來,罵道,“夏小煒!你會不會太過分了?!你果然不是爸媽親生的,這樣就賣了我!”

“小白,你過來,你過來,哥跟你商量下……”夏小煒催促道,將夏小白引到一邊,放低了聲音,又道,“小白,你瞧那鬼差,年紀挺小,他能提出什麼過分的條件?你就當為了哥,委屈一下。”

“可是你也不能賣了我!你背叛我很多次了!這一次竟然為了自己可以活,把我拱手讓人?”

“哥要是死了,你和爸媽不傷心死了,對不對?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狀況就遇到了車禍,我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就這麼死了。”

少年站起身,拽了一把鐵鏈,夏小煒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一跤,少年不耐煩道,“本大爺沒那麼多時間陪你們磨嘰!”

夏小煒被拽走,不停地喊道,“小白!小白!”

夏小白急得焦頭爛額,最終還是喊出了口,“我答應你!放了我哥哥!”

少年轉身之際已出現在夏小白跟前,見她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嫌棄道,“營養不良的笨女人,你想哪裏去了?不會以為我要你吧?”

夏小白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個遍,她的確是這麼以為的,包括她的哥哥。少年見夏小白一臉尷尬的囧樣,他唇角的笑意更加得意。

“我這人比較懶,可是業績不管我的情緒,總是那麼冷血無情,為了維持生計,不能丟了鐵飯碗,我也沒辦法。既然你看得見鬼魂,說明有點用處,那我的業績就靠你了。”

“當鬼差的,竟然是個懶漢,這麼不負責任,竟然讓一個活人幫你抓鬼?虧你想的出來!”

少年反問道,“你有意見嗎?”

“沒,我覺得這個條件合情合理,公平正義!”夏小白看著不停向她使眼色的夏小煒,硬生生咽下一口惡氣,繼而又看向少年,問道,“那我怎麼幫你抓鬼?”

“不用你幫我抓,你做誘餌就行了。”少年說完還是拽著夏小煒走去,但是換了一個方向,往病房走去。

“誘餌?喂,什麼意思?喂……”夏小白快步追上,一轉彎便不見了少年蹤跡。

不久以後,幾個值班醫生和護士匆忙趕往一間獨立的病房,本以為那患者熬不過今晚,最幸運的也就是成為植物人,可患者卻忽然蘇醒了。醫生經過仔細檢查,連連驚歎,說是生命跡象微弱的患者離奇般地複活了,一切生命體征都屬正常。

那病房探出一個人的身影,朝著遠處尋找的夏小白喚道,“小白,你哥哥醒了,你跑去了哪裏?還不快過來!”

夏小白應了一聲,快步跑去,之前她一直待在手術室的門外,都不知道夏小煒被送往了那間病房,加上是半夜,醫院裏人少,她便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找。

夏小白跑進病房,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夏小煒,仿佛做了一個夢,有些不真實。夏小白環顧四周,並沒有見到那名少年的蹤跡,但她清楚,不久前的情景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