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扭曲的世界觀

齊榮落網對於之前的案子算是一個交代,現在隻剩下蘇小鳳在逃。

涉及到販毒,走私槍支,拐走孩子並且虐待等多項罪名成立,接下來就是法律對他的嚴懲!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方玉恒的精神狀態還好,他膽子比較小聽話做事沒怎麼受傷。倒是那個叫雲朵的女孩很抵觸警方!

詢問她當時帶走方玉恒的過程都是沉默,被帶回警局後她始終呆呆的,似乎很難過又忍著。

唐明月:“雲朵是吧?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恩!是姚叔叔起的。”

唐明月知道她說的是姚經理那個禍害!“還記得家在哪嗎?”

見她不語唐明月勉強笑了笑:“你第一次見到姚叔叔,是什麼時候?”

女孩的眼眸忽閃忽閃,清澈明亮。“好像過了兩次年,雖然姚叔叔最初很凶,還打我。但後來就對我很好啊!隻要我聽話就會有零食,玩具和新衣服。”

“雲朵,你最初為什麼挨打?”

她微微皺眉:“因為不聽話,所以就要挨打。那些孩子也是,不聽話我就告訴姚叔叔,隻有乖乖聽話才是好孩子。”

唐明月眼睛發澀:“那,你不想爸爸媽媽嗎?”

雲朵搖頭:“我沒有媽媽,爸爸也打我,說我是拖油瓶。就算我聽話他也不喜歡我,還是姚叔叔對我好。”

心底泛著酸,因為無法確定身份隻能聽她說。今年十歲,卻因為從小就營養不良長得比較瘦弱。

兩年前被拐入筷子廠最初和那些孩子一樣被囚禁在地下室,不過她懂得服軟,或許是從小的環境影響讓她分得清楚如何都能少吃苦。

林穎說她的情況很像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也就是人質情結,指犯罪的被害者對於犯罪者產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罪犯的一種情結。

唐明月卻覺得不是,雲朵還小,孩子就像一張空白紙,隨著她成長環境讓她學習到什麼就是什麼。

她從小在單親家庭中並且被父親家暴影響,隨後又處於扭曲的地下世界,她不過是想生活的好一點,不讓自己受那麼痛苦才會幫助罪犯做事。

但就她本身而言,或許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錯誤的,犯法的。

陸曉天:“她十歲了,都會用手機玩遊戲,怎麼可能不知道是非對錯呢?”

唐明月:“沒有人告訴她,給她普及相關知識,就算她二十歲不知道也正常。曾經還有新聞某兩位博士夫妻以為住在一張床上就會懷孕呢!”

陸曉天:“。”

林穎則皺眉:“就算她不懂,難道看著那些孩子被關在籠子裏挨打挨餓,甚至看著他們的舌頭被殘忍割下,還覺得都是正常嗎?”

屋子內陷入死寂,每個人都不在說話。唐明月其實清楚,他們說的沒錯!

始終安靜聽著他們說話的雲朵看向林穎:“那是他們不聽話應該受到的懲罰,若是聽話自然沒事。所以不是姚叔叔的錯,是他們不好。”

略微稚嫩的童音在屋子內回蕩,在每個人耳邊縈繞。

唐明月之前已經和她說了許多,不管是這種現象還是他們所做的事情都是錯誤的,屬於犯罪。可她聽不懂!

此時也是如此,這就是她被扭曲的世界觀。原本應該和她那雙清澈眼眸一樣的天真女孩,想法和話語卻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起身往外走,唐明月心中滿是苦澀。原本掛在空中的彎月被陰雲遮擋,天地間沒了皎潔的月光都變得昏暗起來。

沒由來的,她想到了那個地下密室。潮濕的地麵,冰冷的鐵籠,每次回憶起最初在裏麵見到的孩子,她還是有種想哭的衝動。

可是,雲朵卻習以為常。還認為這是他們不聽話應該受到的懲罰!她還那麼小,未來又應該何去何從?

不知不覺間起風了,預示著風雨欲來!

她倔強的仰頭看天,心中默默告訴自己:狂風暴雨都是暫時的,不管多苦多難亦或是危險,她都不會放棄,要找到每個被遺忘的天使,帶她們回家!

狂風大作,頃刻間大雨傾盆。雲朵透過穿看著外麵的風雨交加,那張小臉上出現了前所未有情緒。

在整理案情時見到了劉組長,這才想起了老李的情況。

“在審訊室待著呢!他幹這行多年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還說我冤枉他了。如果不是見到齊榮到現在還死鴨子嘴硬!”劉組長憤憤說著。

陸曉天點頭:“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劉組長揉了揉額頭:“現在沒時間搭理他,根據得到的線索齊榮在多處販賣毒品正在逐步排查。而且不能排除,還有類似筷子廠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地方。”

唐明月微愣,這點她之前也擔心過,後來沒有更多線索也沒提起。現在聽他這樣說不禁歎了口氣,看來還要和雲朵聊一聊。

呂清風參與審訊,陸曉天和林穎協助!梓天帶人出現場抓捕罪犯。短短兩天內端了幾處販毒娛樂場所,還根據齊榮走私槍支的線發現了上家!

所有人都忙得走路帶風,連飯都吃不到嘴時,唐明月卻例外。她坐在雲朵對麵,桌子上是剛剛送來的肯德基。漢堡,薯條,雞翅等散發著香味。

唐明月打開盒子的速度異常緩慢,好像是對待藝術品那般,看的雲朵著急的咽了咽口水。

“想吃嗎?”

雲朵用力點頭,她早飯都沒吃現在饑腸轆轆。而且這些食物她從未吃過看起來就好吃,真想快點填飽肚子,又不敢在沒允許的情況下動手。

“那,你邊吃便回答我的問題好不好?若是你喜歡還有其他零食,隻希望你能認真回答絕對不能說謊。若實在不行,點頭搖頭也可以。行嗎?”唐明月語氣溫和。

雲朵頓時猶豫了,之前詢問很多事情她時而沉默,時而自顧自回答。但對於做了什麼事卻從不說明,也不知道她是否清楚運送的是毒品!

“好,那我能吃了嗎?”

在唐明月點頭中,雲朵歡喜的捧起漢堡遞到嘴邊。

“你一共帶回去幾個孩子?”

“三個!”

“你們出門送東西時有沒有被警察發現過?”

“我隻遇到過一次,當時隻有我自己在車上,整輛車都被搜查了一遍。不過東西就在我的身上沒被發現,對了,我不知道我身上的東西是不是他們要找的。”雲朵的聲音含糊不清。

“像你這樣、懂事、的孩子多嗎?”

雲朵搖頭:“當然不多,那些孩子一點都不聽話,哭哭鬧鬧煩死了。或許他們不喜歡待在地下,覺得不能出去玩吧!不像林宇哥哥那邊,都很老實。”

唐明月心底一驚:“林宇哥哥?”

雲朵頓時警惕起來:“你們,不是要去抓他吧?”

“當然不會,這起案子已經結束了,我隻是好奇一些事才想和你聊聊。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唐明月如此說內心卻無奈,她這是善意的謊言!

雲朵鬆了口氣繼續吃:“那就好,林宇哥哥是我送貨時無意間遇到的,後來見過幾次比我大一歲。我和他說起這些事,他還說時間久就好了,他那邊剛開始去的也是不聽話。”

在雲朵斷斷續續講述中,唐明月逐漸明白過來,林宇並不是她的夥伴,不屬於他們的人。而是街邊的乞討孩子!

二人幾次偶然遇到便開始交流,年紀相仿,想法出奇相似。那個男孩還幫他想辦法,說活蹦亂跳的孩子就喜歡搗亂,可以把她們的腿打折就會安分多了。

唐明月聽得心驚肉跳,不願相信十一歲的男孩能說出那麼多殘忍的建議。還有,雲朵講述時嘴角還帶著笑似乎覺得很好玩,吃的越發香。

抿著唇控製顫抖的心,唐明月詢問林宇乞討的大概位置,居然在本市相對繁華的街區。除此之外她沒提起更多線索!

麵對唐明月直接詢問是否有孩子被關在其他地方時她搖頭,表示都在那個地下室。

很多事情不想還好,若是計較起來,絕對能讓自己抑鬱,沉溺在陰影中再也走不出去。

第二天下午,唐明月坐在一家餐廳窗前盯著外麵出神。

“早中晚一起吃,你還有時間出神。”林穎往嘴裏送了快鍋包肉含糊不清。

“那個男孩又出現了。”唐明月低低的說。

得到雲朵的消息後她便過來尋找,按照雲朵的描述對比所有見到的小乞丐。

原本想詢問後沉住氣最終被她找到相似的男孩,沒想到剛拍下照片還來得及詢問對方便消失了。

當時他們之間隔了一條街唐明月很無奈,在雲朵見到照片後點頭說正是林宇,隨即不解的問她怎麼會有照片。

唐明月轉移了話題,把給她買的食物放在桌子上,讓她繼續想還有什麼好玩的事情,說出來的話有獎勵。

或許是唐明月的溫和讓雲朵感受不到危險,在加上食物誘惑讓她沒了防備之心。當然隻是對唐明月,其他人的話一律沉默。

不過,在她詢問何時能出去時,唐明月當時也陷入恍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