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韓雨欣當時反應不那麼強烈,當著對方的麵要打電話報警或許會是另外一種結果。她也是情緒失控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沒意識到會造成怎樣意外。
李半仙從半睡半醒到徹底驚醒,最初安撫她不要哭,並解釋都是為了幫她治病才會如此。
韓雨欣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就是被侵犯。她不顧對方安撫解釋憤怒吼叫,同時用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語重心長說了許多都沒效果,眼看著她把手機放在耳邊李半仙溫怒,快速抬起手打落了她放在耳邊的手機,同時把她推到在床上讓她冷靜點。
韓雨欣腦子裏裝的都是完了,她的人生徹底被毀滅。導致她根本無法平靜,痛苦咆哮拚命掙紮。
不知道是被她的反應嚇到,還是不耐煩到憤怒李半仙用力捂住她的嘴想阻止吵鬧,用力推著她向後退不曾想頭部撞在牆壁!
兩個人都處於失控狀態自然用了全力,韓雨欣說她隻覺得後腦傳來疼痛眼前發黑,接著掙紮幾下便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世界都變了,她陷入無盡慌亂恐懼之中。手腳都被死死綁住,嘴裏塞著布已經麻木到察覺不出疼痛!
當時她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卻不清楚身在何處。嗚咽著希望有人出現,都是徒勞。沒有飯吃,沒有水喝,漆黑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她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最初的恐懼與希望不複存在,她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意識變得模模糊糊,時而清醒時而混亂。倒是心裏越發平靜,是一種說不出的莫名釋然!她想死了也好,免得活受罪。
或許是老天開的玩笑,她最終沒有死。在意識遊離時察覺到有人出現,當時她連睜開眼睛看看的力氣都沒有。知道被抬著離開,不知為何就算是出去也是一片漆黑,沒有半點光亮。
韓雨欣不知道這種狀態持續多久,身邊出現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人趴在她身上拚命索取,讓她惡心卻沒了眼淚。
等到意識徹底清醒的時候已經到了一戶陌生人家裏,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從對方言語之中了解她是被人賣掉的。
她說不清楚意識迷離時都發生了什麼,都是朦朧感知。
那戶人家最初對她還好,在她幾次逃跑失敗後便開始嚴加看管。
買她的人家除了想給兒子找個媳婦之外更想有孫子,傳宗接代的人。可惜一年下來她都沒有懷孕,那家人的態度變本加厲。
家暴有多可怕?不親生經曆的人永遠無法理解。睡在枕邊的人拿著縫衣針用力刺入她身體,聽著她疼痛發出的哭喊後似乎覺得過癮,接著便是在她全身下手!
被燒紅的鐵片是什麼溫度?就像是古代電視劇中審訊犯人那般,對方用鉗子夾起來,帶著殘忍血腥的笑容放在她小腹上。
這種折磨持續了半年之久,唐明月不敢想象那是怎樣一種日子?不隻是黑暗,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地處偏僻的原因導致她逃跑變成癡人說夢,除了接受現實隻剩下一條路,那就是求死!
選擇解脫是好事,如果真無路可選,可以避免繼續承受痛苦折磨。韓雨欣選擇割腕尋死,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在身邊男人睡著之後,她用菜刀割破左手腕的動脈。
然而老天依舊不放過她,男人的母親無意間發現菜刀不見連忙尋找查看。發現了奄奄一息的她,當時身下的灰色床單已經被鮮血染紅大片。
韓雨欣想著死在床上,等到明天那男人睜開眼睛就能看到,最好能成為他的噩夢,是他未來的揮之不去的陰影。
雖然平日虐待,毆打,用各種殘忍受罰折磨著她卻不希望她這樣死去,一家人手忙腳亂,連夜請了村裏唯一的醫生過來。
最初韓雨欣覺得那次割腕就算沒死也是正確的選擇,因為那次之後男人沒在折磨她。生活突然變得安穩下來,每天做家務幹農活,不在度日如年。
好景不長,不過一個月之久,男人家裏突然出現了陌生男女。當時她就在屋子窗前,看著他們在院子內似乎在聊著什麼心中湧出不好預感。
結果真被她猜中了,由於她無法生育,再次被這家人賣掉。從來到那個陌生地方到那一刻,她第一次出現了能留下來的念頭。
未知很恐怖,無法逃脫的魔爪更令人心寒。她覺得心裏已經沒了太多想法,不想在經曆那些痛苦折磨。
可命運偏偏如此,在她踏入李半仙的店之後,便再也做不了主。她沒了人權,失去說話的資格。隻能像物品那樣,任由人交易,宰割!
韓雨欣還是被人帶走了,全程沒有抵抗,盡管心中有對未知的恐懼可她也清楚,隻有離開這偏僻的大山才有恢複自由的機會,她還要回家,這麼久過去父母一定急壞了。
平日的她想法很少,被折騰這麼久基本快要崩潰,內心求自由的欲望減少。但每次想到家都會讓她變得清醒,也多了勇氣。
抱著這種想法韓雨欣異常冷靜,不哭不鬧尋找時機。盡管如此帶著她的人還是嚴禁看守,吃飯上廁所就連睡覺都不會放鬆警惕。
隨著身邊從荒涼到繁華,韓雨欣心中湧出意外。在她認知中都要去相對偏僻的地方,避免她們會逃跑或者報警!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被眾人所知的,很多事不止發生在陰暗之中,還在某些金碧輝煌,五彩斑斕的燈光下。
韓雨欣雖然好奇卻沒多問,對於她來說人多繁華未必不是好事,有利於她逃走或者求人幫著報警。她覺得世界上還是好人多,總會有好心人幫助她。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昏昏欲睡,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那刺眼的光亮差點晃瞎她眼睛,還有周圍喧鬧刺耳的聲音,一下一下砸著她的耳膜和心髒!
隨著韓雨欣停下來,審訊室陷入死寂。唐明月早已經失神,腦海中閃過一幅幅畫麵!
他們連續起來像是播放的電影般!內容都是韓雨欣那悲慘的遭遇。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熬過那痛苦絕望的日子,恐怕她都選擇遺忘了,就當是從未發生過!
“說實話剛開始我並沒害怕,覺得人生不過一死沒什麼大不了。死了就是解脫,所有都隨之結束!但後來,我逐漸發現是想的太簡單了。”
韓雨欣的聲音帶著不符合年紀的滄桑,好像老者回憶多年往事般!沉重,縹緲!
接下來她的講述不是很清晰,可以說思緒混亂情緒也不穩定。以至於,讓聽到的人懷疑其真實性!
“很快有人在我手腳拴上了鐵鏈,很沉造成動作都變得緩慢。被被人帶著走,繞過燈光明亮金碧輝煌的大廳來到地下。我看到,許多籠子。當時我還在想裏麵是關著什麼動物?”
“但,裏麵卻不是動物!依稀看著蜷縮在籠內一角,聽到聲音開始瑟瑟發抖。渾身衣服破爛傷痕累累!當時我震驚恐懼,連靈魂都忍不住顫抖!那或圓或方的鐵籠之中裝的卻不是動物,而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說到這她大口喘息,眼底滿是駭人的恐懼!
“人?”我下意識重複,一時間無法理解她的意思。
韓雨欣用力點頭:“是啊!你能想象出來麼?裏麵的人蜷縮發抖,身上某個部位還有未幹的血跡。衣衫破爛身子也髒的看不出原本膚色。大部分都餐肢斷臂,五官猙獰,眼瞎耳聾等等!那一刻我在想,是不是下了地獄?”
唐明月和呂清風四目相對,顯然都對她說的感到意外,同時懷疑這番話的真實性。那是什麼地方?如果真有那種地方她又是怎樣逃出來的?
思緒閃過韓雨欣再次開口:“後來我才知道,那裏真是地獄,不過是人間的地獄。”
韓雨欣被關在地下一個鐵籠子內,最初她恐懼不安的詢問,不過每次她發出聲音後都會被膀大腰圓的大漢扇巴掌。不保留半點餘地導致她耳朵嗡嗡作響,幾次之後牙齒都掉落。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諾達地下空間內那麼多籠子裏麵關著人,卻萬籟俱靜!繡花針落到地上都能聽到聲音!她被強大的恐懼籠罩其中快要喘不過氣!
與外麵明亮與喧囂相比地下是無盡的黑暗與死寂,她甚至都懷疑那些人會不會都是啞巴?可惜沒人給她答案!巨大恐懼之下她開始低聲喃語,希望能緩解心中的絕望!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突然傳來細微聲響!盡管很輕在死寂中也別樣刺耳,她很快分辨出那是女孩在強忍著啜泣。
時間緩緩流逝,唐明月出來時步伐踉蹌,在密不透風的屋子內呆久了會缺氧。扶著牆壁來到門口,感受著陽光的溫度與光芒終於逐漸冷靜下來!
走出幾步坐著台階,她此時腦子裏如同一團亂麻。也不知道其是否真實,或許都是韓雨欣受過刺激導致精神出現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