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大搖頭：“不知道。”
漫不經心看起資料，任由對麵的韓老大神情變換，他已經沒了最初的淡然和平靜。耍無賴沒用後開始擔心了！
“五年前，你在外麵打工突然回到鄉下，還帶著一個女子就是你現在的妻子。對吧？”
“恩！沒錯。”
“你們之間的感情很好，唯一不足就是沒有孩子。做過檢查麼？是誰的問題？”唐明月說著看了過去。
見他垂頭不語明顯是逃避模樣唐明月若有所思：“我想，她一定說是你的原因。”
“這和案子有關係麼？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韓老大突然發怒。
最初的無賴裝傻，現在忍不住憤怒，隻能說明他的內心已經快承受不住壓力。
“當然有關係，如果你們自己能生育的話，怎麼會拐走別人家的孩子。”唐明月依舊平靜，完全不被他的憤怒所影響。
“誰說不能生育？誰說拐走孩子？你有什麼證據在這胡說八道，完全就是汙蔑！”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五年了你們沒有自己的孩子？又為什麼把宋家棟拐回去？我胡說八道，那你倒是解釋清楚？”
韓老大眼底滿是怒火，咬牙切齒：“我以為那孩子是親戚家的，不知道什麼拐來。至於能不能生育是我們家事，和你沒關係。”
他不是一般胡攪蠻纏，唐明月決定不再廢話。隻見她神情微變，嚴肅之中帶著壓迫！
麵對唐明月的追問韓老大徹底潰不成軍，最終還狡辯是親戚家，後來根本說不出話。
見他的模樣唐明月把資料狠狠摔在桌子上，砰地一聲後逐漸說起上麵記載的資料。從馬月到村子後發生過的事情，在韓三記憶中她帶回去四個孩子。
其中除了無法生育之外，還有家裏都是女孩想要個男孩的。對外說法就是領養給點奶粉錢就行，不過這麼易碎的謊言卻沒有人拆穿。
一個小時後，韓老大已經啞口無言。他始終說不知道還好，至於說出的那些謊言卻需要更多的謊言卻堵住，結果就是他已經把自己繞進去，說不清楚了。
期間唐明月發現了一個現象，說起不能生育時他非常生氣，麵對責任在他也是默認。不過記錄明顯表示是馬月的問題，這還是陸曉天從當地醫院查到的記錄，應該不會出錯。
隨著想法唐敏月有了猜測，可能馬月騙了他。韓老大根本不知道問題都在馬月身上，不是他的病。
“你不用在這浪費時間，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他可能實在累了，懶得在胡說八道。
“我這有份資料，分別是你和馬月幾年之內去醫院做檢查的結果。你想知道麼？”唐明月不理會他的話，意味深長。
韓老大微愣，眼底閃過不相信的神情。見狀唐明月簡單說了下時間和次數等等！
“別在這說謊了，我媳婦根本沒去過那麼多次。”他聽後很不耐煩。
始終在聽唐明月說，每件事情都無誤讓他一顆心逐漸沉了下去。終於有反駁的機會條件反射辯解！
看來她的猜測應該沒錯，馬月在偷偷治病可惜幾年下來並未好轉，韓老大卻不知情以為都是自己的問題。
如果沒意外的話，這可以成為讓他開口的切入點。思緒閃過認真看向資料：“醫院的記錄不會有問題，除此之外馬月查出不能生育，多次去醫院就是為了治療，不過麼！幾年過去結果不盡如意。”
唐明月說的不急不緩，韓老大早已目瞪口呆，眼底滿是震驚錯愕。很快他用力搖頭嘴裏低聲喃語：“不，不是這樣的。”
另外一間審訊室內，呂清風的手指正在無聲息敲打桌麵。
從進來到現在馬月很少正麵回答問題，在她和韓老大回村裏之前的消息少之又少，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麼人，經曆過哪些事！
唐明月說起DNA後陸曉天便詢問他，現在已經送去檢驗！他不禁回憶起去韓雨欣家裏的經過，如果她真是韓雨欣的話，不知她的家人將會如何麵對？
含辛茹苦撫養長大的女兒在花兒一般的年紀失蹤，擔心無措不久後卻發現了她的屍體。那種死心裂肺與痛苦，絕對是沉重打擊。
十五年後，意外發現自己的女兒並沒死還好好活著。可惜不會給她們太多歡喜的時間，就會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變成人販子，幾年來作案多起。
腦海中的思緒一閃而過，呂清風發現很少有複雜想法的自己竟然開始胡思亂想！
快到中午，幾人坐在會議桌前討論目前的情況。韓老大好像受到刺激般一言不發，不管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馬月也是不說實話，被問到如何帶走宋家棟選擇沉默。
這種情況以往很少見，大部分罪犯都在最初抗拒裝傻，意識到東窗事發他們有證據後便會乖乖配合。
宋家棟是在馬月家找到的，任憑她說什麼都狡辯不得。她的態度明顯不對，好像裝傻不承認就能躲過法律的製裁一樣！
“組長，我覺得你們的審訊太溫柔了，應該三下五除二，我就不信他們還能繼續狡辯。”
陸曉天的話還沒說完，呂清風那陰鬱的目光已經看了過去：“堅定結果什麼時候出來？”
“下午吧！我已經說了加急。”
“D市那邊呢？”
這次陸曉天微微遲疑：“說是正在準備，根據韓三提供的消息一共有四個孩子，被拐走兩年到四年不等。他們應該要深入調查清出，之後在做計劃。至於韓三表姐已經控製起來！”
聽著他的話唐明月看過去：“我怎麼你這話怪怪的，都是不確定。”
陸曉天攤了攤手沒在說話，很多時候都比較無奈。不是想怎樣就怎樣，心有餘而力不足。
“對於這夫妻倆，你們還有什麼想法？”
拋開之前的思緒，唐明月眼底閃過光彩：“或許，可以這樣。”
審訊室內，韓老大正在閉目養神。之前陰鬱情緒消息不見，又恢複了最初的平靜。進來前曾在監控親看過，猜測他已經冷靜下來。
“你妻子已經坦白交代，關於五年內在外麵拐回去的孩子，賣給了誰家。還有這次拐賣宋家棟的全部細節！我就是進來通知你，等著開庭吧！”
韓老大微愣：“她說什麼了？就算她有錯和我也沒關係。”
聽到他這句話唐明月皺眉，從韓三的交代來看他們生活條件逐漸變好，除了二人比較能幹活之外還有額外收入，那就是孩子的奶粉錢。
每次馬月把孩子帶回去給撫養的人家，對方都會給錢，一萬塊不多不少！在偏僻山村這並不是小數目，四個孩子加起來就是四萬塊。
如果最初韓老大不知情也算有情可原，後來還不知道的話，那就是故意裝糊塗了。還有這次馬月拐走宋家棟，和他絕對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憑什麼就說我有罪？證據呢？光靠你一張嘴說就行了？”韓老大的五官突然變得猙獰。
見唐明月不說話他繼續瞪眼睛：“我都已經說了多少遍不知道，你是聾子？雖然馬月是我的妻子，但是她做了什麼我從來不管。在說她帶著無人撫養的孩子回去，那些想要孩子的家庭也會好好照顧，豈不是兩全其美？”
“別在和我說那些是她拐來的孩子，我完全不知情，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們平日屬於衣食無憂也不缺錢，要不你讓我見見她問清楚？”
屋子內似乎變成了韓老大的單獨演講，在唐明月的沉默下他滔滔不絕，義憤填膺，眼底燃燒著熊熊能怒火！
再要把人燃燒成灰燼時，他說出的話語也越發無情，像利刃般不知會刺穿誰的心。
“你，笑什麼？”口幹舌燥的他終於停下來！
此時唐明月正看著他目光含有笑意，接著一言不發往出走，關閉衣兜內錄音器的同時緩緩晃頭！不知為何她此時心情很奇怪，是一種說不出的悲涼！
為了馬月？還是韓老大自己？她不知道，這種淡淡的情緒讓她覺得苦澀，甚至心酸！又或許，是看清楚了這就是人性。
陸曉天處理韓老大的錄音，唐明月靠著椅子出神！顯示器上馬月和她一樣，目視前方麵無表情。或許她在想，為什麼會出現了意外？以往都很順利，又如何才能逃過這一劫？
“組長呢？”唐明月突然意識到少了個人。
“DNA鑒定結果出來了，他過去取。小影也醒了，說沒事讓你們不用擔心。”陸曉天頭也不抬的說。
唐明月微愣：“結果出來了？”完全是下意識重複，也不知會是什麼結果。
“嘿！好了，你說她到底是不是韓雨欣？”陸曉天把錄音筆遞過去沉聲說著。
“希望，不是吧！”
陸曉天頓時皺眉：“為什麼？你之前還覺得她可能是！”
“我覺得可能，但我不希望，這矛盾麼？”
“不矛盾麼？”陸曉天傻裏傻氣的沒反應過來。
屋子變得安靜下來，唐明月沒在回答他的問題。最初隻想查清楚，可到了現在卻不希望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