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細雨在此刻也停了下來,太陽也終於從東方升了起來,
陽光照射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上。
林清婉跪在泥濘的地麵上,看著死去的田野和那個龍人。
心裏空空蕩蕩的,一聲哭喊聲都無法發出來。
如果她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那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那些人是不是就不會死?
林清婉僵硬的跪在地麵上,魂不守舍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茫然的想著。
直到身邊傳來了人聲鼎沸的聲音,她才終於抬頭去看,發現躺在地上的眾人終於醒了過來。
天亮之後,由於火炮爆炸的聲音驚動了外界,夜城城門內也傳來了外界的聲音。
“夜城外的小村莊怎麼了?怎麼忽然就燃燒起了熊熊烈火?”
“聽說是南淵國和東黎國用火炮轟的,整個村莊被全部夷為平地了。”
“還好帝君禦駕親征才阻擋了數十萬大軍入夜城,若是入了夜城,朔月國恐怕就要淪陷了。”
“夷為平地?可是我剛才還聽到城門外有聲音,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瞎湊什麼熱鬧,炮火可不長眼,出去豈不是找死,放心吧,有戰神在,朔月不會淪陷的。”
頭頂的喧鬧聲越來越響,不停有人聚集到城門口,還有人試圖闖城門,都被門口的守城戰士攔住了。
看到依舊躺在地上的國師君離澈和白洛辰辰女子的臉微微抽搐了一下。
立刻俯下身飛快地施用著咒術,她手指一道淡藍色的光芒閃過,輕輕點了點二人的眉心。
那一刻,林清婉眼睛一亮,她屏息靜氣地等著,從未覺得一生中有任何一個時刻比現在還要漫長難熬。
然而,過了大半個時辰,那個女子還是頹然地鬆開了手。
“請問你是何人?你有辦法救他們嗎?”
林清婉看著眼前的女子脫口問道。
“我是守護歸墟海的琉璃,你就是國師大人的女兒婉兒吧?
他們吸入了太多的黑魔氣,一時半會恐怕沒辦法蘇醒過來,都怪我來的太晚了。”
琉璃看著林清婉眉頭緊皺的說道。
“蘇醒不了?就連你也救不了他們嗎?”
聽到琉璃的話,林清婉瞬間如遇雷擊,臉上的血色盡褪。
隻覺得一股寒意從頭澆了下來,瞬間全身發冷,這個叫琉璃的女子術法那麼厲害。
既然連她都說沒辦法,那麼這個天下還有誰能夠拯救他父親和白洛辰。
琉璃抬起眼睛盯著她,忽然爆發出了一聲怒吼聲:“該死,是你害了國師大人,我決不輕饒你。”
怒吼中,琉璃抬起手,伸出鋒利的指甲,對著林清婉的頭部就是狠狠的一抓。
然而,林清婉隻是茫然的抬起頭看著她,不閃也不躲,臉上也全無懼意。
然而就在琉璃衝到林清婉的瞬間,她卻腳尖點地一躍而起。
隻聽哢嚓一聲,琉璃的那一抓竟然狠狠的抓在了國師秦傲天的身上。
“你……是怎麼發現的?”
本來舉著劍刺向林清婉的國師秦傲天看了一眼麵前的琉璃,脫口而出。
琉璃並沒有回答他。
她靜靜地閉著眼睛,美麗的麵容上是冷如冰霜的寒意。
“我已經還給過你兩次機會了,我說過再有一次暗自偷襲的事情,絕不輕饒。”
琉璃冷厲的說道。
她的身後突然燃燒起藍色的烈焰,背後發出了一聲可怕的呼嘯。
國師秦傲天才剛剛一回頭,就看到一個巨大的爪子從琉璃的方向探了出來。
一掌就把他拍到了一棵巨大的樹上,哢嚓一聲樹木應聲而斷。
“你……你竟然是龍人族女君?”
國師秦傲天看到琉璃身上爆發出來的驚人靈力,忍不住驚呼出聲。
“不!不要殺我!”
國師秦傲天下意識的一邊說一邊不斷地往後退去。
琉璃長長的龍尾上也燃燒著熊熊的藍色烈焰,那足以吞噬一切的烈焰朝著國師秦傲天撲麵而去。
“等一下!我……我有辦法,讓他們醒過來!”
秦傲天在看到自己即將被烈焰吞噬的一瞬間,終於忍不住大聲說道。
“那你還不快點!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若是激怒了我,對你沒有半分的好處。”
“女君陛下,剛才都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不要跟小人一般見識,我現在馬上救醒他們。”
國師秦傲天膽戰心驚的看著眼前突然暴漲了數十倍的龍人女君,女君稍微挪開了一點壓在秦傲天身上的爪子。
在半空中低頭冷厲的看著他,狂烈暴怒的眼眸裏漸漸開始消弭了剛開始的憤怒和殺意。
國師秦傲天從地上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了君離澈他們的身邊。
他用一根黑色的木棍在地上畫出了一個奇怪的法陣,然後又拿出一把匕首,快速的在自己的手腕處劃開了一道口子。
將他的鮮血滴在法陣之內,當他的鮮血在法陣裏流淌開來的時候。
那個法陣裏突然出現了一條黑色的巨蛇,那條巨蛇吐血黑色的幸子,嗖的一聲突然騰空飛了起來。
圍繞著法陣裏盤旋在半空之中,然後一個俯衝從天空之上往地麵上飛去。
突然有黑氣不斷地從昏迷在法陣中的白洛辰、君離澈還有九皇子的身上湧出來。
那條黑色的巨蛇,看到那些飛出來的黑氣,突然張口了血盆大口,衝著他們飛了過去。
將那些不斷湧出來的黑氣全數吞入腹中,仿佛那是什麼美味無比的東西一般,貪婪的吸取著。
隨著它不斷吸入的黑色,那條巨蛇的身體也在漸漸地變得更加龐大起來。
琉璃看著眼前的情況,低頭細細端詳著國師秦傲天,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種困惑,甚至抬起了巨爪,用爪子輕輕撥了拔他。
“你到底在做什麼?你讓你的靈寵吸收黑魔氣,是想做什麼?”
琉璃睜著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問道。
“女君莫急,隻要我的靈寵將黑魔氣吃掉,他們便會恢複正常了。”
國師秦傲天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那條黑色的蛇,眼神裏帶著一抹複雜詭異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