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池裏邪祟的鬼氣翻騰著,隱隱約約的重疊的鬼影扭曲著,嘶吼著要撲向靈沂,即使隻是一魂,恢複了些許神誌,還是如同死物般的娃娃一樣,但是鬼池的一切還是讓靈沂顫抖著。
鬼魅的話在靈沂腦裏劃過,讓她堅定了信心,讓她無所畏懼的踏入鬼池。
剛一進入鬼池,靈沂渾身一顫,萬鬼纏繞在她身上,微微紅潤的臉色也因此慢慢變得蒼白,靈沂咬緊下唇,默默承受著萬鬼纏身的痛楚。
過一會,萬鬼已經不滿足隻是纏身於她,開始使用鬼氣侵蝕著靈沂,靈沂身體顫抖個不停,臉色更是蒼白。
靈沂似乎想到什麼,手開始僵硬著活動起來,她伸手無意識的抓向其中一個離她最近鬼魂,在鬼魂拚命想掙紮逃離的時候將鬼魂團吧團吧塞進嘴裏。
臉扭曲著緩慢的嚼動著那鬼魂,鬼氣進入身體的感覺很不好受,經脈被鬼魂撐開衝擊著,腦子裏的識海也不斷被衝刷,靈沂臉上完全是死灰一片,沒了生氣一般。
靈沂撐過那種撕裂識海般的疼痛,即使已經滿身冷汗,可是那鬼魂已經被她吞噬下去,這是對於她來說最好的獎勵,她殘缺的靈魂開始在修複,感受到這一點,她僵硬的臉上扯出一抹笑,手繼續僵硬卻速度不慢的抓住另一個鬼魂開始吞噬起來。
每吃進去一個鬼魂,她的靈魂也在開始慢慢修複,消失的記憶也在慢慢恢複,鬼魂模糊的臉孔在她這種行為裏也露出了驚恐的神色,鬼魂隻有殘缺的魂體,可是也知道害怕,也知道現在很危險。
每個鬼魂開始拚命想著法子逃離靈沂的身邊,如果之前的靈沂對他們來說是美味的食物,那麼現在的靈沂就是惡魔,吞噬他們的惡魔,是能讓他們消失的存在,他們如何不怕。
可是任由他們怎麼用盡辦法去逃離,靈沂身上好像帶著磁鐵一般,而他們則是身不由己的鐵粒,被那股吸力吸到靈沂身邊逃脫不了,隻能任由靈沂宰割。
靈沂才不放過這樣的機會,她像個吃不飽一般貪婪的吸食著這些鬼魂帶來的能量,即使要承受那些痛楚也在所不惜。
黑壓壓的一團裏包裹著靈沂,隨著她僵硬的動作,那團黑影開始變淡,露出了靈沂。靈沂的靈魂也因為鬼魂帶來的能量而慢慢修複著,一魂開始變成兩魂,魄也在長出,靈沂不再是那個隻有一魂的傀儡娃娃了,她開始生出了屬於自己的意識,她失去的記憶也隨著靈魂的補全慢慢回來。
靈沂的腦海裏開始不斷劃過零零碎碎的記憶碎片,每一個碎片都帶著她不同時期的情緒,她的臉上也隨著這些記憶變化著。
烈,我喜歡你。
烈,和我在一起吧。
烈,我可以和父王說,讓他幫忙你,隻要你娶我。
烈,為什麼不答應呢。
烈,這個女人有什麼好的。
她幫不了你,她就是個廢物,我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烈,你為什麼看不到我呢。
都是你,都是你的錯,烈就是因為你才不理我的。
烈,隻要我除了她,你就會注意到我了。
烈,我沒有,不要離開我。
任魁,你以為你是誰,怎麼可以傷害烈。
你說你可以幫我得到烈。
為什麼,烈為什麼你要這麼對待我。
啊啊啊啊,烈,我不要,不要,不要。
啊啊啊,好疼,烈,你不會的,你不會的對吧。
靈沂猛地睜開眼睛,那一團黑影已經被她吞噬殆盡,鬼池裏其餘的鬼害怕的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看著靈沂,就像在看魔鬼一樣。
靈沂不屑的掃視一圈,冷哼一聲,踏出了鬼池,頭有些痛,那些記憶碎片讓她痛苦不已,她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她大步流星向前,去找鬼魅。
“任魁,你已經決定好了嗎?”鬼魅瞧著坐在那裏不知在想些什麼的任魁問他,任魁回過神,掃了他一眼,淡淡的嗯了聲:“那白烈不能留,江心雪我也會將她找回來,鎖在我身邊。”說到最後眼裏閃過一絲陰霾,他很不滿江心雪之前的所作所為,勢要好好教訓她。
“我………也....要...跟著...去。”雖然磕磕碰碰,但是靈沂確實是用話語表達了她的意思,這讓鬼魅驚奇不已,去了一趟鬼池,靈沂的變化就這麼大,真讓他驚喜。
任魁冷哼,很不屑的看著靈沂:“哼,那可是妖界萬鬼窟,你以為是過家家的地方啊,別到時候隻會添亂。”靈沂靈魂隻是補回來一些,還不能很好的明白任魁的話意。鬼魅倒是懂,有些尷尬的說:“任魁,靈沂還是會有所幫助的,你就帶上她。”任魁撇開臉,倒是沒反駁。
任魁一甩袖,朝殿外去,靈沂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麵,即使他加快速度也跟得上。
任魁有些心累,自己怎麼這麼幼稚,倒是沒再加快速度,靈沂跟著他,嘴裏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念叨什麼。
任魁突然想到什麼,停下腳步,靈沂差點撞到他,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任魁臉帶警告,對靈沂的放狠話:“我是看在鬼魅麵子上讓你跟著,到時候別添亂,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靈沂懵懵懂懂感覺到他的不悅,心裏頭似乎劃過什麼,沒馬上回答。
“嗯?”任魁很不悅的盯著她,這女人真是不識像,靈沂心裏的一根弦被觸動,臉上僵硬著試圖扯出一抹笑,那是不屑的笑,讓任魁臉色更加不好。
“你還想著那女人,江心雪有什麼好的,你護著,烈也護著,真讓人不爽。她又不愛你。”靈沂那不屑的笑,手狠狠握成拳,眼裏是對江心雪無盡的恨,任魁大驚:“你記起來了?即使這樣,我也會讓你傷害到她,你可以試試看,結果不會是你想要的,哼。”說到最後眼裏泛起無盡殺意。
靈沂疑惑的眨眨眼,那個江心雪究竟是誰,讓她如此惦記著,即使失去記憶也會想起,她盯著任魁問:“她是誰,我為什麼那麼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