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靈沂氣衝衝地找到了任魁,眼神中都是怒火。
“若是你思慮周全,我怎可能會被發現?我又怎會受這點傷?”
任魁卻冷冷看了她一眼,一隻手掐著她的脖子,怒道:“我不是說過嗎?江心雪的命是我的,你沒有資格動她的命!”沒有受傷的靈沂對上任魁還能拚上一拚,可現在靈沂受了重傷,便隻能任由任魁拿捏。
可即便如此,身為蛇族的小公主,靈沂依然擁有著自己的驕傲,艱難的啞著聲音問道:“任魁……你,難道……喜歡……上了江心雪!”
此話說出,對任魁而言無異是晴天霹靂,任魁慢慢的加大了自己的手勁兒,笑的殘暴:“江心雪的命是我的,你敢動我的東西,付出代價是應該的!喜歡她?嗬,我一個沒有心的人,她有什麼值得我喜歡的!”
靈沂感受到任魁漸漸加重的手勁兒,艱難的掙紮著:“你!你放開我!”她心中終於升起了一種名為害怕的感覺,她怕死,她不想,她還想活著,風風光光的成為妖後。
“放開你?”任魁笑的冷血無情:“好啊,放開你。”手上一個用力,靈沂便被他摔了出去,肋骨都斷了幾根!
任魁笑道:“如你所願了,這次的事就權當給你的教訓吧,要是再有下次,定要剖了你的蛇丹,扒了你的蛇皮,下酒喝!”
靈沂內心滿是怨毒,麵容扭曲道:“你要是不喜歡她,這麼重視她的命做什麼?你看白烈在這方麵就做得比你好的多,他被那個女人勾去了心魂,所以其他女人看都不一眼!”
任魁走向她,白皙的手指劃過靈沂的脖子,低聲道:“靈沂,你若是不想死就別拿我和那個廢物比較!要是你再拿江心雪的命開玩笑,那你便試試我今日說的話能不能做到!你滾吧!”
靈沂瑟縮了一下,身子使勁兒掙紮著往後退了一下道:“好,我不會傷害她了,我這就滾!”然後化為蛇形迅速離開了。
化作蛇形的靈沂溜的遠遠的,又化為人形,目光怨毒,冷冷道:“任魁,是你先對不起我的!江心雪要死,你也要死!”靈沂身為蛇族都小公主,矜貴了數百年,如今居然被一個她素來看不起的半妖和一個小小的人類逼至如此地步!此等恥辱,如同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任魁保持著半蹲著的姿勢,忽然就想到了靈沂的那句話:“你要是不喜歡她,這麼重視她的命做什麼?你看白烈在這方麵就做得比你好的多,他被那個女人勾去了心魂,所以其他女人看都不一眼!”
白烈在這方麵當真做的比他更好麼?可他這數百年來身旁也無一人相伴啊。雪兒,你說我該怎麼做?
任魁呆呆愣愣的蹲在哪裏,仿佛比剛剛的靈沂更加狼狽,眼前忽然浮現了前世的江心雪,初見之時,江心雪朝他柔柔一笑,施禮道:“這位公子,小女名喚江心雪。”
“任魁,你看這支花!”江心雪嬌嗔道,白皙柔嫩的小手,指尖卻有一抹血紅的血珠,格外顯眼,那雙漂亮的眼睛裏似乎浮現了一層水霧,仿佛要哭出來,可偏偏卻有兀自堅強的把眼淚憋回去,眼眶微紅,不依不饒非要讓人把這朵花摘走,還理直氣壯的。
“任魁,你聽!”泉水叮咚,鳥兒啼叫,山林靜謐種卻有帶著喧囂,讓人忍不住想上前去一探究竟。正如江心雪給人的感覺,明明看起來是個溫柔的小家碧玉,可偏偏卻能做出一些驚世駭俗的事情。
“任魁,我新學的曲子,怎麼樣?”江心雪笑道,不同於初見之時的溫溫柔柔的笑意,現在的笑多了幾分放蕩不羈的豪邁,說實話,任魁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琴聲,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可偏偏因為彈琴的這個人又多了幾分格外的韻味,讓人忍不住想去聽,去回味。
“任魁,我是喜歡你的!”看,這就是她的與眾不同之處,別的千金小姐,名門閨秀,碰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個個都是臉紅害羞,紛紛躲閃不及,可偏生她卻敢直直的說出來,讓任魁躲閃不急,隻能這麼直直的撞入她滿含情意的雙眸裏。
似乎是第一次做這麼直白大膽的舉動,江心雪的小臉緋紅,但卻依舊直視著他,讓他無法躲閃,避無可避,終究隻能無奈的單膝跪地道:“小姐,尊卑有別,請恕任魁高攀不起!”
“我說你高攀得起你便高攀得起!”江心雪急忙道:“爹爹說了,隻要你同意我們就能在一起了,我不要十裏紅妝來迎我,我隻要你同意跟我在一起!”
任魁低垂著腦袋,悶聲道:“小姐日後可莫要後悔,任魁不過一介武夫,不敢說給小姐一輩子錦衣玉食,但必定會護小姐一輩子無憂無慮!”於是江心雪便笑了,笑如百花綻放,讓任魁突然感受到了心動……
於是在他們大婚的那日,任魁帶著笑容,殺掉了為他們證婚的父親!客人們被嚇得四處逃散,江心雪帶著眼淚,問道:“為什麼?”
那是任魁第一次看到江心雪落淚,很美,紅衣如火的美人,可他哪有什麼為什麼,隻不過是因為好玩罷了。
於是他看著江心雪將劍抽出來,苦笑道:“任魁,我殺不了你,可你殺了我的爹爹!那是疼我愛我的爹爹!我不能為他報仇,但我這個不孝女卻可以陪他走完黃泉路!”說完,以一種決然的姿態將自己的脖頸割開,鮮血如注……
任魁捂著自己的胸口,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疼。也突然特別後悔自己的所做所為,所以,他在願意踏破輪回,再與她續一世情緣。
任魁站起身來,搖了搖頭,自己又魔怔了,前世早已經消散了,現在還是把握今生的好!
於是便又掛上了和煦溫柔的笑容,提步走了出去,現在,他還是那個未曾傷害過她並且一直保護著她的任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