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要被補課?

江心雪心裏亂亂的,一節課雖然沒去欣賞他的盛世美顏,但也沒聽進去課,兩個小時很快過去,而後她驚悚的發現,她竟然沒有任何收獲!

帥哥沒看成,課也沒學好,她還能幹點什麼!

美玲倒是過的開心,下課後第一次沒有很快衝出去,而是默默的看著任魁的動作發呆。

江心雪欲哭無淚。

她有些不在狀態的收拾著書包,卻被美玲攔住:“走這麼快幹嘛?你看你看,他好像正在向我們這邊過來呢!”

“誰啊?”

江心雪有些不大想說話,心裏很亂,現在他隻想抓緊回到家去,最好能夠繼續做一次夢,也許再做一次夢,她就能更清楚一些了。

美玲卻依然興致勃勃:“任魁啊!”

說完又突然戳了她一下:“來了來了!”

江心雪悶悶的應了一聲,依然不想說話,卻聽到一個好聽的聲音猛然傳入耳畔:“江心雪對嗎?”

聽到自己的名字,江心雪有些怔愣,她想裝沒聽見,卻被美玲這個損友戳了戳胳膊,於是不得不抬起頭來:“是我老師,有什麼事嗎?”

她的眼睛很是疏離,讓任魁一瞬間感覺心裏像是被誰捅了一刀似的,舊日的種種瞬間浮現在腦海中,如果不是當年那些事情,他們現在……應該會很好吧。

其實這也不能怪江心雪,他從小就是這種性格,在熟悉的人麵前各種放得開,無恥撒嬌賣萌,各種樣子都有。但在不熟悉的人麵前,永遠是一副高高冷冷的樣子。

美玲站在一旁簡直要流出口水來了,眼睛裏冒滿了粉色的小泡泡,活脫脫一副花癡樣。

“是這樣的。我剛剛看了一下你的成績,覺得還有很多需要補充的地方。你看起來是一個很有潛力的學生,我想培養你。”

任魁果然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但說出來的話卻莫名的讓人沒有抵抗力,江心雪有些不懂,班裏來上課的學生有那麼多,他為何偏偏要培養自己:“培…培養我?”

“對。”任魁點了點頭,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這是他找出來的,唯一一個能接近她的理由,他不想放棄任何能接近她的機會,也許是內心仍存一絲僥幸,奢求著她能夠原諒自己,奢求著,她能夠不記起一切,頓了頓,他加道:“你。”

江心雪看著他認真的眼睛,不知為何,心裏突然有一股莫名的心動,仿佛自己已經愛了這個人很久很久,夢裏的那種感覺瞬間又襲擊了她的心房,讓她忍不住想要向他靠近。

可是在夢裏,他那麼無情的傷害了自己,潛意識裏又有一股聲音在不斷的告訴他,提醒他,警告他,一定要離這個人遠一些。

她雖然天真,但也向來是個理性的人,於是婉拒道:“任老師,這樣不太好吧?班裏有那麼多學生的,為什麼偏偏是我?”

“別多想,我選擇你,隻是因為你是一個可塑之材,我不想就這麼浪費了一個人才。”任魁有些牽強的解釋,好看的眉毛皺起來,他好像很喜歡皺眉這個動作,偏偏他好像天生就適合做這個表情似的,不但顯不出頹廢來,反而又給他增添了幾分男性獨有的魅力。

江心雪仍然有些猶豫。

美玲見狀生怕心雪拒絕,要知道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幾乎,這麼帥的帥哥,送到麵上來都不要,太可惜了啊!於是她連忙勸道:“哎呀心雪,你就答應吧!”

“好……好吧。謝謝老師。”江心雪也不再推辭,一方麵這個人長的確實很養眼,另一方麵,她也想知道究竟發生過什麼,自己為什麼夢到那些,而且那種感覺是那麼真實。

見她答應任魁的眉毛瞬間舒展開來,像是怕她反悔似的連忙把自己的名片遞給她,要她回家與自己聯係,美玲卻嚷嚷著自己也要。

任魁奈不過也給了她,她卻又開始其他的問題,任魁被纏的不行,江心雪卻悄悄開溜了。

反正留下美玲和一個大帥哥在一塊,她也不會生氣的。

這麼想以後,她有的更加理直氣壯,回到家後沒一會就睡了,很快,那個夢境再次出現。

她很清楚這次的夢是和以前的夢有關聯的,不同的是,這次的夢裏,出現了很多奇形怪狀的小動物,還有一片灼灼妖豔的桃花。

她一個人倒在桃之夭夭中,背靠著一棵粗壯的大樹,身上穿著一件隻在電視劇裏看過的古裝,鮮紅的顏色,卻一點也不顯得惡俗,長發鋪卷在地麵上,如是絲綢一般黑亮光滑。

她左手拿著一把劍,左臂上隱隱有風幹的新鮮的交融在一起的血跡,她不知道這是誰的血,可能有她自己的,但她感覺不到疼。

她隻是不停的喝著右手裏的一壺酒,酒很是醇厚香甜,她知道這是千年桃花釀,但她卻喝不出來任何味道,仿佛是……心已經死了一般。

她喝不出來味道,腦子卻有些暈乎乎的,隱隱約約看到一個人朝著自己走來,那人似乎是穿著一件與自己相同的紅衣。

她連忙站起來,以為是同類,向那人跑去,近了卻發現那是古裝的任魁。

江心雪清楚這是個夢,可不知為何,她的心裏,還是蔓延著無盡的哀痛。

任魁的穿的並不是紅衣,那鮮豔的紅色都是血,和她身上一樣黏稠的,或新鮮或幹涸了的血。

但任魁身上的血比她身上的血更多,甚至於已經看不出來衣服本來的顏色。

江心雪想哭,她知道他身上的血都是與自己親近的人的,眨了眨眼睛卻流不出淚來,原來一個人傷心到極點,是哭不出來的。

她看著他,沉默。他也沉默。兩人相對無言對視了很久,最終她轉身,卻沒有離開,似乎想要被他拉住解釋,但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她等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已經絕望,最終一步一步的離開,而在她的身後,任魁伸出手似乎想要拉她,卻最終還是放下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