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烊,你又在耍什麼鬼把戲?”
蘇湮嵐冷冷地看著這個麵容清秀的男人,語氣帶著嘲諷和不屑。
事情發展到現在,自然是和魏烊脫不去關係,而且極有可能魏烊就是幕後黑手,他不僅僅有一身飽滿的靈力,而且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白靈,所以此人的動機是最大的。
魏烊的嘴角微微往上翹,露出一抹看不清楚弧度的笑意,帶著三分玩味和七分冷漠,就像是一下子就看穿了蘇湮嵐的心思:“你以為我就是這些連環殺人案的始作俑者?蘇老板,你這也實在太多心了吧。”
蘇湮嵐身後的少年二話不說就衝上前去,揮動滿是繃帶的拳頭砸向魏烊,戰鬥一觸即發!
隻是當他的拳頭觸碰到魏烊之後,竟然就如同是穿過一片水麵,隻是在空氣中激蕩開好幾圈漣漪,就再也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他的拳頭也堪堪從魏烊的衣袖間擦過,並沒有如他所意料那般命中靶心。
“轟隆!”
少年的拳頭又一次撞擊到魏烊的胸口,隻是這一次就傳來了一聲極為巨大的撞擊聲,就像是真的砸進了人的身體,隻是這麼巨大的聲響,更像是撞入了一堵結實無比的牆壁,而不是人的肉體。
魏烊的嘴角蕩開了一抹詭秘的笑意,他的胸口盡管被砸出了一口的凹陷,他的臉上卻是沒有半點的神情變化,甚至帶著好幾分的調笑。緊接著,那個拳頭就呈現反方向倒退出去,就像是一個靈活無比的彈簧。
少年也與此同時地被振飛出去,整個人如同一個炮彈,砸向了背後的爬滿牽牛花的牆壁。
蘇湮嵐歎了口氣,伸展五指,就有一團藍色的火焰從她的指尖燃燒,緊接著這一團火焰朝著少年的前方覆蓋而去,最後蔓延形成了一個屏障。
屏障完美地阻擋住了所有攻擊,將魏烊給牢牢地擋住在外麵。
“韶華去哪裏了?為什麼這裏隻有我們?”
蘇湮嵐挑了挑眉頭,朝那眼前的清秀男子問道。
魏烊雙手展開,呈現出大鵬展翅的姿態,他背後的整個空間都開始了扭曲,就像是一個皺成一團的水麵,魏烊的這個動作將空間徹底攪動成一大團,所有的景象都開始了翻天覆地地變化。
最後的最後,所有的情景都從原來的百裏繡坊變換成了一個綠草茵茵的草坪,一個瑩藍色的湖泊倒映著滿天星光,就像是另一片的純淨夜空。
蘇湮嵐仰起頭,“嘖嘖,好大的手筆。你這樣變來變去就不嫌眼花嗎?”
魏烊雙手合十,就像是在做出什麼奇形怪狀的儀式,與此同時,他的嘴裏也開始喃喃自語,發出很多莫名的吟誦聲,鋪天蓋地的漂亮星空也開始發生了巨大變換,鬥轉星移,日月星辰,就像是走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隨著他們朝通道的深入,裏麵的黑暗就漸漸往四周驅散不見,取而代之的越來越晃眼的光亮,先是一個小小光點,然後就擴散成了滿目的光亮。
在光亮之外是無窮無盡的街道,原來走出這個下水道竟然是通往了蘇城的大街,這個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下水道,而是一個密道。
蘇湮嵐和溫韶華對視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非常。
待到他們二人走出了大街之後,眼前就出現了一口幽深的古井,井口的旁邊爬滿了青翠色藤蔓,還有密封塵土的牆壁,這是一個小巷道,並不是大街中央。
他們是走到了某個店鋪的背麵。
溫韶華隻覺得這裏的一切都似曾相識,他猛地一拍腦門,想到這裏是百裏繡坊的後門。
而眼前這一道熙熙攘攘的大街,就是蘇城的梅花街。
少年指著那百裏繡坊的後牆,再次緩慢地說道:“在這裏,那個人。”
如果說,是寄生在這裏繡坊的生靈,那就隻剩下那一隻白靈——魏烊。
蘇湮嵐猛地回想起之前阿婭所說過的,魏烊曾經出現在房間之中,他應該就是馬連傑生前所見的最後一個人。而如今,這個少年也將他們眾人都引導向繡坊之中。
似乎所有的線索都隱隱指向了那個生存在繡坊裏麵的怪異生靈,蘇湮嵐率先走出一步,透過那一小條門縫看向內部的情形,隻看到無數的女子在桌子前翻飛著手腕,想來現在隻是早晨,他們都在忙於生計。
蘇湮嵐再次退開腳步,正要朝溫韶華說話,卻再也沒看到他的身影,隻剩下那個滿身繃帶的少年,二人定定相視。
四周圍的景物也不知何時變了。
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站在他們麵前,一對幽黑如深井的瞳孔深深地看著他們二人。
其中尤為顯眼。
蘇湮嵐伸出手指夾起那點發光的物品,竟然是一串鑰匙!
溫韶華湊過去端詳鑰匙,那碎著鐵光的鑰匙表麵帶著無數的劃痕,顯然是在蜘蛛的體內留存很久。他一下子就注意到鑰匙的最上端寫了一個極其細小的“繡”字,還有一個螞蟻大小的細微花紋,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是一個蛇形的紋路。
“這是百裏繡坊的鑰匙。”
蘇湮嵐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她把鑰匙的最上端在溫韶華的眼前揚了一揚,“繡字就是指繡房;那蛇形的紋路就是代表百裏的意思,環形相扣,代表綿延漫長。”
溫韶華的腦海裏立刻就浮現出當時看到百裏繡坊牌匾時候的情形,他記得在牌匾的正下方的的確確有一個極為細微的蛇形相扣的細小花紋,和眼前鑰匙上的花紋十分相似。
“為什麼一個繡房的鑰匙會出現在下水道?”
溫韶華不解地皺起眉頭,這裏距離百裏繡坊十分遙遠,足足是橫跨了四五條街道,除非是從這個縱橫交錯的下水道橫跨整個蘇城,蜘蛛可以通過這裏去到遙遠的百裏繡坊。
“我們順著這裏繼續往深處走,看看還有什麼。”
蘇湮嵐握住鑰匙,朝那少年吩咐道:“你帶我們去裏麵,去這個人麵蜘蛛居住的地方。”
少年聽話地朝著下水道的前方走了過去,就算是蘇湮嵐手心的火焰已經消失不見,但是他行走在這個黑暗之中就如同是行走在白日一般,如履平地。
溫韶華一直被蘇湮嵐給拉住手袖,他就沒有那個孩子那麼厲害的視力,隻好用這個方式跟上他們的方向。
“阿蘇你還沒有告訴我,這個家夥是怎麼回事?”
溫韶華故意壓低聲音在蘇湮嵐的耳畔說道,生怕會被那一名少年聽到。
蘇湮嵐高深莫測地笑著說:“他啊,可是我認識很久的好朋友。你不用那麼怕他,他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