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瑤看向陳凡,問:“那個張德稠是千達商場的部門主管,在我們玉河縣能量很大的,你這怎麼幫我擺平?”
陳凡笑了笑,說:“千達商場的老板我都能搞定,更別說一個部門主管了,總之你放心就是了。”
說完,他便朝著房子裏走去。
安瀾和王瑤都趕緊跟了上去。
客廳裏,王德全和劉芳兩個人都是滿臉愁容地坐在板凳上。
一個容貌醜陋,臉上長著黑痣,留著山羊胡的精瘦男人帶著一個體型偏胖,滿臉彪悍,有著很大的雙下巴的女人坐在客廳裏唯一的兩座沙發上。
男的正是張德稠,而胖女人則是他老婆,名為趙翠。
張德稠正抽著煙,手裏邊拿著一份合同,用手指彈了彈合同後,不耐煩地說:“王德全,咱們這合同上可都是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這上邊可是簽了你的名,按了你的手印的。”
“更何況你這閨女給我當了小妾,這是他的福氣啊,你看看你現在混的,連條狗都不如,這閨女跟著你隻能吃苦,而跟著我,我保證讓她過上有錢人才能享受到的生活。”
一旁的趙翠鄙夷地說:“你們家閨女給我們家這位做小妾,老娘我都沒有意見,你們能有什麼意見?你們趕緊的,把這事兒定下來,我還要趕回去打麻將呢。”
王德全看著這兩個氣勢洶洶的夫妻二人,已經能想象到自己女兒如果真去給張德稠做了小妾,到底會陷入什麼樣的境地了。
她不僅會淪為張德稠的生育工具,還會變成趙翠的丫鬟。
幹家務活還隻是最簡單的,這趙翠是個脾氣火爆的人,而且她之所以會同意張德稠找個小妾,是因為她自己無法生育,她同意王瑤給張德稠生孩子,不代表她心裏邊不會膈應王瑤。
到時候王瑤隻怕是每天都得挨打,過上人下人的生活。
“老張,當初我隻是跟你借了五萬塊錢,我以為你讓我簽的是借條,而且我是相信你,才想都沒想就簽了,你不能這樣坑我啊。”王德全滿臉無奈的說。
張德稠冷哼一聲,“你這些話去跟法官說,你看看法官相信麼?現代社會,隻講究白紙黑字的合同,你在上邊簽了字按了手印,那就證明你當時是同意了的,你現在說的都是借口罷了。”
“我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得按著合同來,你要是不願意讓你閨女給我做小妾也行,三百七十二萬,隻要你一分不差的拿出來,我也就不為難你了。”
王德全臉色難看地看了劉芳一眼,劉芳也是滿臉絕望,夫妻二人此刻都已經沒了任何辦法。
“王瑤不會去給你做小妾,他們也不用賠你那麼多錢,你這份合同根本就不具備任何法律效力。”這時陳凡的聲音響起。
四個人都扭頭看了過去。
張德稠打量了陳凡兩眼,罵道:“你誰啊這?老子的事兒也輪得到你在這兒說三道四?還不具備法律效率,怎麼著,你是法官?”
陳凡笑了笑,說:“如今是現代社會,通房小妾已經變成封建社會的糟粕被去除掉了,所以你這合同裏寫的讓王瑤給你做小妾,並給你生孩子,根本就不被現代法律所認可。”
“而王叔隻借了你五萬塊錢,短短幾年時間在你這兒卻變成了這三百七十二萬,這已經屬於高利貸了,這是違法的,王叔隻需要將當初借你的那五萬塊錢光給你就行了,那些利息可以拒絕支付,你若是覺得我說的不對,現在就可以報警問一問。”
張德稠立馬眯起了眼睛,他本來是想靠著王德全一家的無知來坑他們一頓,卻沒想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夥竟然直接拆穿了他,這讓他心裏邊很是不爽。
他冷哼一聲,說:“你少在這兒放屁!隻要簽了合同,就得按著合同來,說別的都沒用!”
趙翠也是瞪了陳凡一眼,罵道:“你這家夥懂不懂法啊,一個法盲還在這兒逼逼賴賴,信不信我大嘴巴抽你!”
陳凡撇了撇嘴,“別在這兒虛張聲勢了,你們不就是怕王叔他們知道你們這合同根本就做不得數麼。”
王德全看向陳凡,趕緊問:“陳凡,你說的是真的?”
陳凡點了點頭,“其實這些事你們隨便找個律師谘詢一下就知道了,他們倆是利用了你們了解的不多故意坑你們的,你們別搭理他們就是了。”
王德全看向張德稠,滿臉怒火道:“好你個張德稠,原來你這合同根本就不做數,你竟然用這種方法坑我,當年咱倆一塊出去打工,我好歹還救過你的命,你現在這樣對我,你的良心難道是讓狗給吃了麼!”
張德稠也不再掩飾,冷哼一聲,“你少拿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在這兒指責我,那都是過去了,現在老子混的比你好,這是事實,這合同雖然確實可能不做數,但我就想讓你閨女給我做小妾,你要是不同意,我保證讓你在玉河縣混不下去!”
王德全氣的喘粗氣,“你!”
張德稠瞪著他,“你什麼你?老子可是千達商場的主管,玉河縣的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可都是我朋友,你要是不按我說的來,你自己想想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一旁的趙翠滿臉神氣地說:“就是,之前按合同來,是想給你們點麵子,讓你們不至於這麼難堪,沒想到你們這麼不識好歹,那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千達商場的主管,你們招惹不起!”
王德全的臉色再次陰沉起來,他沒想到自己這個老朋友竟然會這麼明目張膽地欺負他。
陳凡再次開口:“一個破主管,也有膽子在這兒耀武揚威,你真以為沒人能治的了你麼?”
張德稠冷笑,“破主管?你知道整個玉河縣有多少人想坐上我這個位置麼?你又知道有多少人排著隊求我辦事?”
“你一個屁都不是孫子,到底是哪裏來的勇氣跟我說這種話的?”
陳凡笑了笑,說:“那如果你沒了這個工作,是不是就什麼都沒了?”
張德稠哈哈一笑,“確實,要是沒了這個工作,我估計混的比王德全還差,隻可惜我有這個工作,而且我深受老板重用,這是不是讓你覺得很難受?”
陳凡說:“這倒沒有,你很快就要丟掉這個工作了。”
張德稠隻感覺這個家夥是個白癡,“別做夢了,老子這個工作可以幹一輩子,你們這種人就隻能在這兒靠嘴上說來給自己找點心理安慰了。”
陳凡並未理會他,而是問王德全要來了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正是秦龍的電話。
之前在秦龍的辦公室,陳凡看到了秦龍的名片,以他那過目不忘的能力,自然是輕易就能將這個電話背下來。
很快,電話打通。
“誰啊?”電話那頭傳來秦龍不耐煩的聲音,他剛把秦昊送到醫院,又和秘書商量結果的事兒,正忙著呢。
“我,陳凡。”
“陳陳陳先生,又有什麼吩咐啊?”秦龍的聲音頓時變得無比恭敬,同時心裏邊也忐忑起來,想著這位大佬該不會又反悔了吧,自己這小心髒可有點承受不了啊。
陳凡說:“你們商場是不是有個叫張德稠的主管?”
秦龍回答:“對,是有這麼個人。”
陳凡說:“這個人品行不端,在你手下做事,遲早會害了你,你把他給開除了吧,我給你推薦個更合適的人選。”
秦龍心裏邊頓時鬆了口氣,原來隻是這麼件小事,他還以為陳凡要把他的後也給斷了呢。
他趕緊答應說:“好的,沒問題,陳先生能為我們商場這般操心,是我們商場的榮幸,其實我也早就看張德稠不順眼了,我這就把他給開除了,回頭讓陳先生推薦的人來坐張德稠原來的位置。”
陳凡說:“那行,張德稠就在我這兒呢,你自己跟他說吧。”
說著,他便將手機遞給了張德稠。
張德稠瞥了陳凡一眼,問:“幹什麼?”
陳凡說:“你們老板找你。”
張德稠嗤笑一聲,“裝什麼,就你還能有我們老板的電話?”
說著,他拿過手機,張口就罵:“是哪個鱉孫敢冒充我老板的?信不信我一腳讓你這輩子都不能做男人!”
秦龍的咆哮聲響了起來:“張德稠,你踏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難怪陳先生讓我把你給開除了,你這種腦殘確實不該留在我們商場!”
張德稠聽到這個聲音,神情一怔,“老……老板?真的是你?”
秦龍:“不是我還是誰?你是不是招惹到陳先生了?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被開除了,你趕緊給我收拾東西滾出我的商場!”
張德稠臉色狂變,“老板,別啊,我對你一直忠心耿耿,你不能就這樣開除我啊!”
秦龍冷哼,“這事兒我做不了主,陳先生說要開除你,那你就絕對留不下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趕緊找個時間來把離職手續辦一下。”
說完,他便把電話給掛了。
張德稠難以置信地看向陳凡。
陳凡對他露出一個笑容,問:“怎麼樣,你這工作是不是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