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你知道!我不信這個的!”龐熠一聽方嬤嬤說了今日之事,大為震怒。
連方嬤嬤都沒想到龐熠會因為這件事如此生氣。
“這大師已經說了化解之法,隻好要熬到大婚那日,一切過去了就都好了!”方嬤嬤戰戰兢兢的說道 。
龐熠原本知道那件事後,就心有不安,整日提心吊膽,害怕秋心有個好歹。如今聽了這簽,心裏更加不好受。深怕真的應驗婚不能成。
看著龐熠沉默不語,方嬤嬤心提到了嗓子眼,淚水眼眶裏直打轉。
許久,龐熠才歎了口氣道:“罷了,原本這幾日,就不能見。昨日也都是說好了的。隻不過這簽的事,莫要再提了。費揚沒有回來吧!”
方嬤嬤趕緊擦了擦淚,點了點頭道:“沒有沒有!費揚的八字看過,並沒有不妥。”
“也好,他在我就放心了。嬤嬤你也別難過了。我方才不過是一時心急氣頭上,才說了你。”龐熠心裏也是懊悔,方嬤嬤看著自己長大,不似一般的下人。自己從未對她說過重話,隻不過這次太著急了。
方嬤嬤一聽,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是老婆子我做的不好!給你們心裏添了疙瘩。我會好好盯著姑娘那邊,不會出岔子 的。”
龐熠歎了口氣,站了起來,屋外又開始撒起了鹽粒似的小雪,龐熠走到窗前,心裏仍舊有些忐忑。二話不說,上了摘星樓。
摘星樓高,從窗戶眺望,可以看到秋心住的那個宅子。雖然隻能遠遠看著,可是心裏總算是安穩許多。
下了一夜的雪,翌日清晨,四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南月心裏鬱悶的厲害 ,原本是要去陪秋心的,可眼下竟然連麵都不能見。百無聊賴,隻能在屋子裏發呆。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南月翻了個白眼怒道:“誰啊!”
“主子,外麵有人找你!”一個怪裏怪氣女聲在屋外響起。南月心裏一陣嘀咕,自己這的丫鬟,誰是這樣的嗓子!聽著怪難受的。
無奈聽著敲門著急的樣子,隨意披了件衣裳就走了出去。垂頭喪氣的一推門,風雪吹進了屋。瞬間清醒不少。
看著眼前頭發上落下一層薄雪的人,正一臉得意的笑容看著自己。那雙褐色的瞳孔,高挺的鼻梁。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啊!
“大……大人……你何時到的!”南月驚喜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耶律英言。一時間,激動的 語無倫次。
“雖然女子的閨房不能隨便進,可是我真的好冷啊!”耶律英言看著南月激動的樣子,佯裝可憐的模樣,像是一隻小狗似的用帶著光亮的眼,看著南月。
南月這才如夢初醒,連忙說道 :“快進來!快進來!”話畢,連忙伸手將他拽進了屋子。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力氣太大,還是耶律英言腳底打滑。伸手一拽,竟然將他拽進了自己的懷裏。
南月瞬間愣在了原地,任由耶律英言抱著自己。多日的思念,擁在懷裏,一時間忘卻了時間。
耶律英言用力抱著南月,低著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跑死了兩匹馬。”
南月一愣,說道:“距離他們大婚還有十天呢!大人不必這麼著急的!”
“不,不單是為了他們。”耶律英言喃喃道。
南月屏住呼吸,緊張的心都快從嘴裏跳出來了。聽耶律英言說道:“那日看著你走之後。我就好像陷入了渾沌。總是能看到你的身影。我以為,是病了。”
南月羞紅了臉,耶律英言的擁抱,格外冰冷。他身上還帶著寒氣,一定是連夜趕路,踏著風雪一路直奔這裏。
二人抱了許久,南月才羞紅著臉,輕輕推開了他道:“我給你擦擦頭發吧,都是濕的。”
耶律英言點了點頭,乖覺的坐在了椅子上,打量著屋內的陳設。
“對了,骨答呢?”南月問道。
“在樓下,不用管他。回頭我帶他去龐熠府上和他們見見麵後,夜裏回官驛。”耶律英言這才說道。
果然是直接來找自己。南月嬌羞的低著頭拿著帕子走了過來,站在耶律英言身後伸手替他擦拭著頭發和衣服上融化的雪水。
一伸手,露出了胳膊上的銀鐲,耶律英言的眼睛緊盯著銀鐲,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南月的動作極為輕柔。
“秋心如今單獨在外麵的府上,婚前都不能多和將軍見麵的。原本我是要去陪她,可是昨日在廟裏大師說我們八字不合,所以要避開。婚前我都不能見她了。”南月有些 失落的說道。
耶律英言挑了挑眉毛道:“宋人的規矩真多!”
南月無奈的笑了笑。耶律英言立即說道:“不過,我答應你的,迎娶你,在宋土還是要遵循你這裏的規矩。有什麼我不懂的,你多提醒我一點。”
冷不丁的一說要迎娶自己,南月愣了一下,雖然之前有提過。可在南月看來,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快了些。
看到南月遲疑,耶律英言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回頭一手握著她戴鐲子的那隻手道:“怎麼了,是我說錯話了嗎?”
南月搖了搖頭,有些尷尬的笑笑道:“大人……真的要娶我?若是那日隻是……隻是……”
看到南月吞吞吐吐的樣子,耶律英言有些不解道 :“你戴了我的鐲子,我自然是要娶你的。不然你說隻是什麼?”
南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鐲子。抿了抿嘴唇,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單方麵喜歡他,從初見時,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到後來,為了秋心而順帶著對自己好。然後一起結伴回大遼,陪著他麵對大王的死,雖然是假死。可當時二人並不知情。
到最後料理喪事。再選擇離開,一直以來,南月對耶律英言的愛意,從來覺得是單方麵的。甚至自己都不曉得自己何時陷的這麼深了。
所以麵對耶律英言的示愛回應。南月有感動,有慶幸。可如今真的說到這個份上,自己卻怕了。怕他隻是一時興起……
“你真的,喜歡我麼?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南月平複了一下心情,看著耶律英言問道。
耶律英言詫異的看著南月,難道自己表達的還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