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秋心和黑衣女子睡在一間房內。許是連日來的奔波,讓秋心格外疲倦。睡的迷迷糊糊的,恍惚間聽到有腳步聲,秋心倏的睜開眼。
卻看黑衣女子站在自己麵前,突然神秘一笑,伸手就往秋心麵前撒了一把粉末。瞬間,秋心覺得頭暈眼花,張嘴想要發聲。卻喉嚨沙啞發不出一點聲響來。
“嗬,你們這些狗官!還不都是為了銀子!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姑奶奶我就不殺你了!”話畢,打開窗戶,縱身一躍跳了出去。
秋心無奈,喊也喊不出。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她離去。直到天亮。龐熠梳洗結束後,怎麼也 等不到秋心前來。
於是上前敲門。可敲了半天,都沒人應答。龐熠頓覺不妙。一腳將門踹開。卻見秋心瞪大眼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身邊早就沒了黑衣女子的身影。
龐熠立即跑上前去,將秋心扶起來,看她渾身無力了的樣子,一定是中了迷·藥。於是從袖籠裏拿出一個小巧的瓷瓶來,在秋心鼻子 底下繞了繞。
“嘶!”直衝腦門的清涼,讓秋心瞬間清醒。活動了下僵直的身子。皺褶眉頭怒道:“這女人 也太不知好歹了!那夥人看到了她的臉,她能跑去哪裏!”
龐熠安慰道:“算了,管不了那麼多了。還好沒有傷到你。”龐熠緊張打量著秋心,看她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
秋心站起來,在跳了幾下,活動了一會。這才說道:“不過聽她的話,應該不是什麼奸惡之徒。罷了!對了將軍,我們今早是要去見那個李知府麼!”
龐熠點了點頭道:“你收拾收拾,我們去衙門。”
秋心卻立即說道:“別!去衙門也問不出什麼來。我看,還不如去他家裏!昨天棺材裏的那個女屍,死的蹊蹺。一看就是中毒而亡。而且,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怪?”龐熠不解的看著秋心。
秋心說道:“沒錯。昨晚上的女人也說了,之前棺材裏掉出了官銀。所以,其實我的推斷是正確的,他們原本就是打算用棺材運銀子。可是發生了上次的事,害怕有人盯上,所以這次並沒有放銀子。奇怪的是那十二個壯漢,雖然在將軍 跟前功夫不算高。可是對待那對黑衣人卻綽綽有餘。抬棺材而已,用得著選這樣的人麼?”
龐熠點了點頭,昨晚交手。雖然這些人不敵自己,可也明顯感覺到,都是練家子。
“還有,昨日我說過,那些人扛著棺材有些吃力,可那棺材的底子不厚,棺材本身也沒有太重,不然將軍不可能一個人就推開。但是又沒有看到銀子在棺材裏。一個孕婦而已,有多重……這個我始終想不明白。所以,還是先去李知府的家裏拜會一下吧。”秋心想了想說道。
龐熠看了眼天色,站起身子說道:“那行,你先洗漱。我在樓下等你。”
秋心點了點頭簡單梳洗了一下便下樓同龐熠,找人問了李知府的府邸便駕馬前去。
街道上,時不時就有難民聚堆。各個麵黃肌瘦,衣不蔽體。秋心皺著眉頭,看著街上的人。心裏對那些貪官,更是多了幾分恨意。
很快,穿過街口,就是李知府的府邸了。明顯,這裏幾乎看不到什麼難民。秋心和龐熠二人心情沉重。好不容易到了李府門前。
發覺大門緊閉。門外跪著一個年輕男子。身型消瘦,衣服雖然打著補丁,卻也洗的幹幹淨淨。低著頭,看不清臉。
秋心和龐熠皺了皺眉,上前打算敲門時,那男子這才反應過來,抬頭看著 龐熠和秋心。一雙眼睛木訥無光。嘴唇凍得發紫。看了二人一眼之後,並沒有說什麼,繼續低下頭跪著。
龐熠上前,敲了敲門。並未有人應答。看就連秋心都聽到,門裏分明有人。
龐熠氣結,攥緊拳頭,使勁在門上敲著。
“他媽的!找死是不是!”大門嘩啦一聲從裏麵拉開。一個帶著佩刀的護院抽出佩刀,罵罵咧的走了出來。
龐熠陰鬱著臉。二話不說,抬起一腳,就將此人踹飛兩米多。倒在地上,捂著心口,一臉惶恐。
緊接著突然冒出來十來個護院,手裏提著刀跑了出來,看著地上的護院。圍著龐熠和秋心怒道:“你們不要命了 !敢在這裏撒野!”
“要我的命?嗬,讓李季明滾出來拿!”龐熠冷笑 一聲,拽下自己的腰牌扔給了對過為首的護院。
前麵跪著的男人,這才緩緩抬起頭看向龐熠,眼神複雜。
接到腰牌的護院,原本一臉慍怒。可是拿到腰牌的那一瞬間,立即臉色大變。嚇得連忙收起刀來,嗬斥旁邊的人道:“收起來!收起來!”
緊接著連忙拿著腰牌,往院子裏跑去。眾人一看形勢不對,立即將刀收了起來,將地上的護院扶起之後。圍著在兩邊,打量著龐熠和秋心。
不多時。就見方才的護院,帶著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男人,穿著光鮮身後還跟著昨晚那個鼻子上有痣的精明男子慌慌張張跑了過來。
男子看到龐熠二話不說“噗通”一聲,跪在 地上,誇張的喊道 :“下官該死!下官該死!請將軍恕罪”
將軍!
一聽李知府這樣說,所有人麵麵相覷,立即跪在地上開始求饒。
龐熠冷笑道:“該死?嗬,李知府。你好大的能耐啊!本將軍的命,你都想要。”
李知府一聽,瞬間瞪大了眼,驚恐的看著龐熠,立即喊道:“將軍恕罪!是誰!誰剛才 口出狂言!出來!”
話畢,方才那個罵罵咧咧開門的護院這才戰戰兢兢的跑上前來 ,跪著說道:“小的該死!方才還以為是……”
“住嘴!還不拖下去給我打!”李知府狠狠瞪了一眼那護院,大喝一聲。很快那護院就被其他人拖了下去。
而秋心則看著這場鬧劇,鼻子微微皺了皺。空氣裏彌漫著一股酒香味。仔細嗅嗅,源頭竟然是眼前的李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