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和南月麵麵相覷,晚娘也有孕了!
秋心心中一時複雜極了,這個羅玉山,倒是挺能生!
“對了,南月公子這次需要多少貨物。”羅玉山迫不及待的進入正題。
南月早已準備好了說辭說道:“這次要一千匹的坯布,還要五百匹的染色布。不過,這染色布,我得親自看看你們染坊才能定色。”
羅玉山一聽,是大訂單,更是一臉欣慰連忙點頭:“這是自然!明日,我親自帶二位去染坊定色。”
“羅老爺,這批貨要是品質不錯,日後合作的機會還是有的,我義父近幾日想擴大一下布莊的生意,可無奈染坊那邊出貨還是有些不夠,若是羅老爺的這批貨讓我們滿意,日後我便介紹你與我義父合作。”秋心故作姿態,緩緩將酒杯放下。說起話來帶著幾分傲氣,不緊不慢。
南月看著秋心的樣子,心中暗自好笑!別說,這秋心倒是有幾分富家小姐的氣度。
“哦?夫人的義父是?”羅玉山好奇的看著秋心。
秋心緩緩一笑,將手中的戒指亮了出來淡淡的說道:“不過是萬家的萬老爺子罷了。”
萬家!那個富可敵國的萬家!
羅玉山立即興奮起來,連忙拍著秋心馬屁道:“我說呢,夫人氣度不凡並非。原來是萬家的人!在下眼拙!該罰!該罰!”說罷,將麵前的酒一飲而盡喝完還對秋心獻媚似的將酒杯控了控。
這頓飯,吃的秋心是實在惡心。
“二位在汴京城住在哪裏?”羅玉山連忙問道。他所知道的是,南月同秋心剛從杭州來此沒有幾天,辦完事情就要回去。
“住在客棧,離這裏倒是不遠。等下我們乘馬車回去便好。”南月說道。
一聽這話,羅玉山皺起了眉連忙說道:“這怎麼能成,到了我的地界,怎麼能讓你們住客棧!傳出去,我羅家的臉麵放在哪裏,不行,阿昌!你去,給二位將別院收拾出來。就住在我這裏!明日還要去染坊呢!”
“這,晚娘有孕。我二人再此多有叨擾,怕是不合適吧。”南月佯裝為難的樣子說道。
晚娘連忙擺手一臉真摯的看著二人說道:“怎麼會,這樣說,倒是折煞晚娘了。妾身喜歡熱鬧,與夫人又如此投緣,想結交為好友呢。二位盡管住下來便好。”
南月猶豫了一下,看了眼秋心。秋心故作為難的說道:“也不是不行,就是衣服什麼都還在客棧。怕是不方便呢。”
“這有何難,晚娘有許多新做的衣裳還未上身。夫人若是不嫌棄,隨意挑選幾件先用著。咱們就是做布匹生意的,回頭讓布莊再送兩件新衣來也不是難事。夫人且放心住下吧。”晚娘能說會道,執意讓二人留下。
殊不知秋心心裏樂開了花,一早之前,就是這樣打算的。方才的借口,也隻是想要去晚娘房裏看看而已。於是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眾人觥籌交錯,直至深夜,才去各房入睡。昌叔帶著人,提著燈籠,替秋心和南月引路,直至別院。
秋心並未喝多少酒,走在後麵,眼睛緊盯著前方的昌叔。進府以來,他的話並不多。總是低著頭,很沉悶的樣子。
秋心覺得,這個昌叔不像是有問題。方才在飯桌上,晚娘執意讓昌叔將他看到的事情再說一遍。昌叔很抗拒,可晚娘卻像是炫耀一般的感覺。羅玉山也有不同,像是對此事有忌諱。
對於晚娘讓昌叔再次提及此事,也是持不讚同的態度。而這個晚娘就很奇怪了,明明死的是自己的兒子,怎麼揭傷疤這種事,還自己來呢。
相較於羅秦氏,同樣是母親。羅秦氏的孩子死了很多年了,至今都難以放下。更是對晚娘的兒子榮哥兒的死,看起來也要比晚娘自己還傷心。
晚娘的兒子死了不到一年的時間,羅秦氏是在案發前有了身孕,而她則是近幾個月內才有了身孕。
試問一個剛死了孩子的母親,怎麼會這麼快去再準備要一個孩子呢?也許是想再要一個孩子,慰藉自己。可... ...這一切都太快了。
許是夜裏太黑,秋心一個踉蹌沒站穩,差點摔倒。萬幸南月眼疾手快扶住了秋心,可秋心卻瞥見了一抹黑影從身後閃過。
秋心瞬間驚出一身冷汗。與南月對視一眼,環顧四周,卻再沒看到黑影。
“公子,你們沒事吧。”昌叔聽到後麵的動靜連忙問道。
“沒事的。還沒到麼昌叔?”秋心笑了笑問道。
昌叔點點頭說:“前麵就是了。夫人叫我阿昌就好。”說完,繼續彎著腰往前走去。
很快,就到了羅府的別院。昌叔提前命人收拾過,燈火通明。院子別致幹淨。直至臥房,昌叔這才叮囑道:“這裏清靜些。府上的下人在院外伺候,若是有需要,直接對他們說便是。若無其他事,奴才我就先下去了。”
秋心看了眼跟在昌叔身邊的人都在門外候著並未跟進來。秋心壓低了嗓音說道:“昌叔,我想知道,你那晚,到底看到了什麼。”秋心爹眼直勾勾的看著昌叔。
昌叔愣了一下,沒想到秋心還在糾結這個事。有些慍怒的樣子看了一眼二人,冷冷的說道:“在下該說的已經說過了。府上的私事,二位還是不要打聽的好!安心休息吧!”說罷,大袖一揮,便轉身要走。
“你去送過銀子和被褥,對麼!”秋心連忙喊道。
一聽這話,昌叔立即呆滯在了原地,去大牢送銀子和被褥的事情,府上誰都不知!這個女人,是如何得知的!
昌叔回過身來,微微眯眼,冷冷的看著二人道:“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秋心看了眼身後大開的門,緩緩走上前去,對門口跟隨的下人說道:“我怕黑,勞煩各位幫我再去拿幾盞油燭來。”
門口的隨從連連點頭。趕忙去幫秋心找油燭。見幾人消失在黑夜中,秋心一把將門拉了起來。
這才走到昌叔麵前說道:“我與你家夫人,是好友。先前知道她出事了。可我認識的她不像是那種心腸歹毒之人,此事必定有蹊蹺。所以借此機會,來看看。”
聽到這番話,昌叔才放鬆了警惕,看著二人,許久才皺著眉歎氣道:“唉,我是真的看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