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被撕掉的記錄

三人上了馬車,費揚駕車往城郊圍場走去,龐熠早早命人替秋心準備好了一切。

“對了,將軍,你同關大人熟悉嗎?他婚配了沒?我還想替南月姐姐討樁婚事呢!”秋心一上車,就八卦的問道。

南月又氣又好笑。卻見龐熠想了想說道:“這關少卿,說來還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能做到這個官階的人,要不是資曆深厚的一些老臣,要不就是家中有靠山,比如我。”

秋心同南月詫異的看著龐熠,說出這樣的話來,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一本正經的樣子,惹得秋心倒是哭笑不得,的確,誰能跟龐熠拚爹?

"那關大人屬於哪種?"秋心好奇的問道。

“他的厲害,就是介乎這兩種之外,三年前的科舉,他可是殿試榜眼,一個縣城來的窮苦書生罷了。入了大理寺,不過一年時間,屢破要案。皇上直封他為大理寺少卿,惹得不少當朝老臣眼紅。難能可貴的是,他從不站隊,為人知分寸,所以也沒有人為難他。不過,也正是這樣,對他倒是不是十分清楚,隻知道他在汴京購了宅子後,將家中母親接來,在汴京生活,至今倒是沒有婚配。”龐熠盡量回想著所有關於關大人的事情。

“哇,關大人這麼厲害!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怕是提親的人都要踏破門檻了!”秋心不由的誇讚道。

龐熠輕蔑一笑道:“踏破我家門檻提親的人倒是不少,你怎麼不誇我?”

秋心一時語塞,看著他故作認真的模樣,一時不知道怎麼接他的話。卻見龐熠笑笑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他的位置確實也很尷尬。官居要職,卻沒有家中倚靠,與權臣不與相謀,也就沒有靠山。若是哪天斷案惹了權貴,也許連命都保不住。他可沒有你幸運。所以,朝中大臣有千金的人家,自然不會將他列為第一人選。”

秋心想起皇上給自己的保命符。暗自鬆了口氣。“我倒是有些同情關大人了。榜眼唉!這麼厲害!嘖嘖嘖,說到底還是他們太勢利了!南月姐姐你要是真的看中他,我替你們拉媒牽線!”

南月笑了笑,腦海中卻浮現出另一雙迷人的眼睛來。可秋心看著她嬌羞的笑,突然就意會了。心裏趕緊盤算著如何給二人創造機會。

費揚駕車向來速度很快,不一會,就到了城郊的圍場。這圍場並不大,是龐家自己的圍場,裏麵都是龐熠自己的馬匹。

秋心好奇的看著一切,當龐熠將一匹雪白的馬牽出來的時候,還是被驚喜到了。

“這馬真漂亮!”秋心不自覺的伸手去摸。細膩的手感,瞬間打消了心中的恐懼。

“上馬試試!”龐熠看秋心歡喜的眼神,臉上掛起了笑意。而南月在一旁護著她,生怕她害怕掉下來。

就這樣三人在圍場騎馬至入夜,方才罷了。而這一晚上,秋心已經能壯著膽子慢悠悠的騎著馬兒前進了。

第二日清早,秋心比往常還起的早些,一睜眼就跑去馬圈找昨夜牽回來的白馬。

“嘿,給你起個名字吧!”秋心手摸著馬背,一臉笑意,想要同它搞好關係。那馬兒是龐熠千挑萬選出來的,性格溫順極了。秋心與之好好交流了一番,終於給馬兒起了名字“你就叫雲朵吧!”

秋心看著它通體雪白,心中歡喜的不得了,安撫了雲朵許久,這才放開手腳鼓足勇氣回想著昨夜的動作腳踩,翻身。抓緊馬鞍一氣嗬成!腳輕輕踢在馬身上,“駕!”的一聲,雲朵順從的跟著秋心手裏的力道掌控緩慢踏出了馬蹄。

這一路秋心雖然心裏緊張,可卻新奇極了。殊不知,有人比她起的更早,一路跳躍在屋頂,一雙如墨般漆黑的眸子,緊盯著秋心的一舉一動。生怕她掉下來。確保自己能第一時間去救她。

直到秋心到了大理寺,將馬栓好。屋頂上的人,這才打著嗬欠,安心的回府繼續睡著回籠覺。

來到大理寺,秋心第一件事就是翻找四年前的記錄。可進了存放案件記錄冊子的房間,一股灰塵氣差點將自己嗆出去。

待秋心咳嗽著耐心等灰塵落下,這才走了進去,房間裏擺滿了書架書架上放著各式各樣的冊子。地上還放著 六七個大的箱子。箱子並未上鎖,秋心上前隨意掀開一個一看。

瞬間一個頭兩個大,半人高的箱子裏,放滿了記錄的冊子。好在所有冊子按照年份分別開來。秋心一眼便看到四年前的記錄在最角落的書架上。

於是徑直走了過去,翻找著。很快,就在書架的最上麵找到了一本冊子,上麵寫著“娼字案”三個字。秋心終於鬆了口氣。

可是將那冊子,拿在手上的時候,秋心皺起了眉,到處都是落滿了灰的房間裏,這本冊子,怎麼表麵上卻並沒有多少灰?

秋心拿起這本冊子旁邊的幾本記錄冊子。發覺都有不同程度的落灰。這讓秋心心裏疑惑極了。趕緊翻看冊子裏麵的內容。

隻是粗略的翻看了一番,就發覺,冊子竟然被人撕走了兩頁!

秋心翻看著記錄,發覺第一頁寫死者身份的記錄被人撕走了,再翻看其他內容,發覺確實同其他三起案子的相似度極高。隻是不同的是,這位死者的死因,確是因為腹.部中刀!而且,不止一次!

這讓秋心心裏更加疑惑了。自己已經知曉的這三起案件,凶手行凶,致死的手法都不會太過殘忍。而能反複刺傷腹.部致死,隻能說明一件事,凶手行凶的時候,除了帶著某種強烈的恨意之外,不排除凶手緊張!

而這四起案件,看似相同,卻最明顯的不同之處,就是關大人斷案的這兩起,找到的凶手,皆是死者的丈夫,既然是丈夫,為何又會做出強.奸的舉動。秋心曾經學習過犯罪心理學,她分析這三個女人最重要的一個特征,就是都有姘頭,情.夫。

如今第一個死者的背景被撕走了,就很難斷定她是不是也有情.夫。一個對妻子有恨意的男人,選擇殺害妻子,能對妻子做出強.奸這樣舉動的,很少。更多的是對妻子的厭惡,憎恨!所以秋心總是對這點心存疑慮。

再加上,若是丈夫所為,模仿作案,那最後一個死者呢?她的丈夫,分明已經死了。難不成是情.夫模仿作案?

不!丈夫已經死了,情.夫大可不必!情.夫更加沒有強.奸的意念!那還會是誰呢?

自己懷疑過,是蘇二為財模仿殺人,可是思來想去,還是有很多地方說不通。

女死者的指甲裏,有不少凶手的皮屑,從位置判斷,這些皮屑很可能是來自凶手的背部或者麵部。

可她昨天刻意試探,蘇二的背部並沒有傷痛的感覺。但很多證據表明蘇二去過案發現場。且得了一筆不義之財,所以自己才命人將蘇二押回來想要問問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可如今,她看了這份記錄,突然心裏有個懷疑,關大人判定的這兩起案件,真凶,是否抓錯了!這幾起案子,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做的?

這個人,對有情.夫的女人,有某種憎恨,所以刻意挑選了這些女人。以相同的手法作案,隻是致死原因不同。而第一次,就是四年前的女死者。也許是錯手,又或者是第一次緊張,所以多次在腹.部刺殺。而後來,他有了經驗,開始選擇不那麼殘忍的殺人手法。

想到這,秋心犯了難。關大人已經定案,並且處置了凶手的案子,自己若再想翻查,難免會讓他心有芥蒂。想了想。秋心看了眼被撕走的記錄。心想,又會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本事能撕走這記錄呢?

想了半天,秋心還是決定先去找老仵作。畢竟他在大理寺時間久了,四年前的案子,他也記得。說不定他能說出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

正想著,突然感覺門外閃過什麼。秋心明銳的轉過頭大聲喊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