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鶯兒確實不見了,可齊墨暉,好像並不知道她去了哪裏,還派人暗中查過,我們都估計鶯兒受不了齊墨暉的折磨逃跑了。”燕兒懇切的看著秋心,不像是在撒謊。
“那你知道,鶯兒也有身孕了嗎?怎麼可能?齊墨暉不會的... ...而且自從上次那件事情之後,他身邊近身伺候的丫鬟都住在一起,平日也不許單獨出去,防範的更加緊了,怎麼可能有孕呢?”燕兒不解的問道。
秋心心裏詫異,看來龐熠所說的那種可能,要成真了!
“那你知道她平日還跟誰有往來嗎?”秋心有些無奈的說道。
“隻有和她娘的時候,會多說兩句話,否則,她與我們也是不願說話的。”燕兒回道。
“那你知道,她平日會去齊郡王身邊伺候嗎?”
燕兒搖了搖頭說道:“白日裏,偶爾若是齊墨暉指派,或者老爺那裏裏有東西要送,我們都可能會去,倒是鶯兒,話比較少,齊墨暉對她相比來說,折磨的也不算多,可能也是因為她母親在府內的緣故,不想太張揚吧,倒是有機會,幫老夫人去抄經書。回來後,話更少了,我們還開玩笑,是不是佛經念多了,人也傻了。”
“燕兒有套首飾,黃金的底座,粉色的珍珠,你可曾見過,是一支釵,配一對耳飾。”秋心想起這個細節連忙問道。
“這個我記得!許是她最為乖巧的緣故,那套首飾齊墨暉賞給她的,不止這些呢,還有一條手鏈,也是鑲嵌粉色珠子,好看極了其他幾個丫鬟都眼紅的很,故意說了很多風涼話,所以我記得清楚。但是很少見她帶,哦對了,她不見的那天晌午在房間裏休息,我進去換衣裳,瞧見她將那釵拿在手上把玩。”燕兒將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秋心點了點頭,燕兒這才說道:“大人,如今我可是不管不顧都說了,你要救我們姐妹兩個啊!”
“你妹妹暫時安全了,待案件結束,你妹妹就會被放出來,送回鳳鳴,至於你,眼下齊墨暉看的太緊,沒有找到鶯兒的屍體前,我們還不能與他正麵起衝突。你且再忍耐一些。”秋心安慰著燕兒。
燕兒感激的握著秋心的手,差點又跪了下來滿含淚水的說道:“隻要鐺兒好,我就心安了。如今我已經是這幅鬼樣子,即便出了郡王府,又會有哪個好人家肯要我呢。若是有機會,我定要要了他的狗命!”
“切莫這樣想!”秋心急忙說道:“你雖是女兒家,可也是鮮活的個體才是,不一定依附於誰,況且,你是受害人,你沒有做錯什麼。你得活著。為了你妹妹,更是為了自己,而不是旁的。齊墨暉固然該死,但不值得你搭上自己的性命。”
秋心一言,惹得燕兒又是一陣痛哭。秋心用帕子替她收拾幹淨,將龐熠提前準備的東西拿了出來遞給燕兒說道:“你扶著我,我裝瘸出去,就說我崴了腳,所以才慢了些。好好的,別哭了,哭不解決問題。聽我的,保重自己才是最要緊的。”
燕兒點點頭,擦幹淨臉上的淚水,扶著秋心,一瘸一拐的回到方才的廳內,見那侍衛焦急的不停眺望著他們的方向。
秋心一蹦一蹦的皺著眉頭衝龐熠嚷道:“催催催,就知道催我。你看,這下瘸了!”
龐熠以為秋心真的崴了腳,連忙上前攙扶著她,卻見她側臉狡黠一笑,衝他眨了眨眼,這才放下心來。
“方才大人一著急崴了腳,這才耽誤了,回禮奴婢拿到了,少爺說謝過將軍。若無其他事,奴婢就先回去了。”燕兒恢複了之前平靜的麵容。
龐熠點點頭,並未多說什麼,便看燕兒同那侍衛一起出了屋子。直至看不清背影,秋心才推開龐熠,坐回桌子上 ,一看自己的飯都涼了。心情更加不好了。
龐熠問秋心:“怎麼樣,問出什麼了?”
秋心看著龐熠,一時害羞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想了許久才說道:“我們的思路是對的,隻不過,齊墨暉不是不能生育,是... ...”
“是什麼?”龐熠好奇極了,看她吞吞吐吐的更加想知道是什麼了。
“是不能人道... ...”秋心莫名紅著臉,心裏暗自咒罵,自己沒出息,這不是討論案情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咳... ...”龐熠尷尬的別過頭去,心裏卻還是吃了一驚,這比他們想象的嚴重啊!
“最重要的是,齊墨暉也不知道鶯兒的去處,還暗自查過。所以,鶯兒的消失,他確實不清楚,而且,那孩子,確定不是他的了。也不會是府上其他男人的,之前發生過侍婢與小廝私通懷孕的事情,所以他對此十分介懷,對這些自己染指的侍婢,看的很緊。”
“染指?”龐熠疑惑的看著秋心。
秋心點了點頭道:“沒錯,是染指。他雖然不能人道,卻對他身邊的侍婢百般淩.辱.身上,沒有一塊好皮。”
“將軍,蘇大人命人來傳話。”費揚急衝衝的跑進來說道。
“快!讓進來!”龐熠知道秋心一心記掛著蘇禦進宮的結果。連忙命他進來。
很快就見蘇禦身邊的侍衛走了進來對龐熠和秋心行了禮說道:“大人出宮,便回府休息了,宮裏的意思是。既已查明郡王被刺之事,就讓郡王好生休息便是。”
“嗯?這是什麼意思?”秋心看著侍衛,心瞬間跌入穀底。
龐熠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像早就料到會是這樣。點了點頭對侍衛說道:“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吧。”
侍衛尷尬的看了眼秋心,連忙逃似的出了將軍府。
秋心手裏握著筷子,“啪”!的一聲,筷子折斷在手中。龐熠看出她內心氣結說道:“你不是也想過這個結果嗎。”
“對啊,沒錯,不過是個粗使的老婆子死了。嗬。”秋心坐在原地,心裏複雜極了。
龐熠於心不忍,走上前坐在她身側,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畢竟是郡王,有些事情,並非一定黑白。”
“那我做這官的意義是什麼呢?將軍,你告訴我?是什麼呢?”秋心的聲音逐漸變弱,龐熠聽的心痛極了,他見過秋心口若懸河斷案思路清晰的樣子。她對真相和公道的渴望,才是她自己做這官的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