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後呢?”秋心追問道。
那人看了眼秋心,見她麵容生疏,突然收了嘴,打量著秋心問道:“你們又是何人?那高簡仁多年前就離開了鳳鳴縣,我倒是想要再教訓他,可惜沒機會咯!”
“您大致是什麼時候去高門下求學的?”秋心邊問,邊回頭看了眼小二說道:“小二哥,給這位大哥上壺好酒,好肉也伺候起來。”
那人確是個好酒的,一聽這話,來了精神,也顧不得秋心寓意何為,興衝衝的說道:“你這女人,慣會來事的!倒是你夫君,板著臉,看起來怪滲人的!”
夫君?秋心一臉尷尬的看了看龐熠剛想解釋卻聽龐熠說道:“你且說就是,酒,管夠!”
秋心插不上話,隻好先忍著。
“我記得清楚,是三年前。當時他在文人圈子,小有名氣,光是學生,就有四個,我雖然有心要拜他門下,可也隻待了十來天,便察覺此人齷齪。跟隨他的學生,也都不是什麼正經路子。對了!花神節後,被天女詛咒殺死的那個書生,就是其中一個!都說是他淩.辱了天女,才遭了詛咒!你看,我沒說錯吧,這樣的人,收的學生,能是什麼好人!”那人說到興起,喝了好大一碗酒。砸了咂嘴,用袖子擦了擦下巴上的酒漬。
“四個?”秋心疑惑的問道,自己已經知道的就有兩個已經死了,再有一個是凶手的對象,難道還有一個?
“對,不過有一人,我也隻是見過一麵,也是個窮苦學生,入不了高簡仁的法眼,我見他之時,他正打消了在高這裏學習的念頭,想用變賣房產的錢,去做個小本買賣。我和高起衝突之時,他已經離了鳳鳴縣。”那人眯了眯眼睛,回想著。
秋心推算了下時間,看來這個學生,倒也不怎麼重要。眼下,就剩最後一人了!
“還有一人呢?”秋心有些激動。
“還有一人?不提還好,一提我就後悔!”那人不自覺的手上用力砸了下桌子,看起來怒氣不減。
“若不是他,我倒也不至於與高撕破臉皮,就是他與眾人分享自己做的淫詞豔曲,我不屑與他為伍,便吵了起來,誰料那高簡仁非但不怪罪他,反而說我不長進!我一看這些蛇鼠一窩的家夥,心裏就惡心的緊,這才沒耐住性子,打了他!現在想起來,應該連那學生也揍!”那人憤憤不平的說道。
“你說的那位學生,姓甚名誰?家住何方?”秋心急切的問道。
那人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隻知道他並沒有家,平日倒是住在高簡仁的屋裏,深得他喜歡。不過,我記得,他當時應該是有點跛的,好像在我去之前,被什麼人打到了腿!恢複了很久,才勉強能走路。”
打到腿?秋心大喜!連忙回頭看著龐熠點了點頭。
龐熠的眼神複雜,看著秋心。心中一團亂麻... ...秋心緩緩走到龐熠身邊,彎下腰低頭在龐熠耳邊耳語一番。龐熠的眉頭越發皺的緊了!
夜裏,秋心與龐熠回到了第五府,靈堂已經搭起來了,夕月坐在輪椅上,守在靈堂前,眼神麻木。
秋心龐熠進了靈堂,秋心隨手拿起香,點燃後,給死者上了柱香。就聽鯰魚孟知縣,帶著一隊人馬,到了前院。
夕月皺著眉,聽到外麵吵鬧的聲音沙啞著嗓子問道:“將軍這是何意!難道死都讓他不得安寧嗎?”
“夫人此言差異,若要枉死之人安寧,必然找到真凶才是。對麼?”秋心此話一出,夕月怔了怔,看著秋心的眼神,變得閃躲起來。
“哎呦我說將軍,這麼著急將下官喚來,是找到真凶了麼?”孟知縣趕到靈堂,看到龐熠背著手板著臉,連忙行禮問道。
“那是自然,不然也不敢勞煩知縣您啊!”秋心調侃著孟知縣。
孟知縣不住的擦著汗,這個女人不好惹!他可是見識過的!
“這一切,我想,都是因為你吧,夫人!也就是所謂的天女!”秋心眼神銳利,看向坐在輪椅上的夕月。
夕月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在胡說什麼!什麼天女!”
秋心徑直上前,一把拽過她的右手,高高舉起"不說別的,第五公子對夫人這般疼愛,怎麼舍得你做半點粗活。你這右手食指與拇指的繭子,倒是不輕。看來平日沒少練針吧!"
夕月連忙抽回自己的手,一臉慍怒的說道:“什麼針!我不知道!”
“好一個不知道!”秋心搖了搖頭。除了龐熠之外,在場的人都詫異的看著一切。
“事情,從三年前開始說吧。”秋心頓了頓,走了出去,一邊踱步,一邊講起了故事。
“鳳鳴縣的花神節,一向有天女祭祀祈福。天女的存在,是整個鳳鳴縣的信仰,可,知縣大人,您可曾見過這神秘的天女麼?”秋心回頭問著孟知縣。
孟知縣愣了愣,隨即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我來這鳳鳴縣,也不過四年而已,就經曆了一次花神節,還遇到了天女死了的晦氣事,哪裏就見過她了,都說是祈福的天女,我看,八成是個災星也說不準!”
孟知縣隨口的一句話,卻惹得夕月捏緊了輪椅的扶手。
“災星?嗬,福氣也好,災禍也罷。不都是人自己做不到,而寄托在一個無辜的身體上的事情嗎!”秋心冷冷的說道。
“天女,應該是個漂亮,且善良的女子吧。畢竟,醫者救人,大多數,都是最善良的。她肩負著整個縣城人的信仰與期待。怎麼會不善良呢?”秋心的眼直勾勾的看著夕月。看著她的表情開始不受控製起來。
“醫者救人?”孟知縣算是提到了整句話的關鍵,疑惑的摸著自己的鯰魚胡子看著秋心。
“沒錯,天女與人,素不往來,可住的地方,卻堆滿了藥材,一個弱女子,長年累月獨自生活,總得找些事情打發時間吧。要不然,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隻有到了花神節的時候,百姓才會想起還有這樣一號人來,可大多數時候,她隻能呆在廟宇的閣樓之上,低低矮矮的房子裏,研究著各種,從山上采來的藥材吧!”秋心看著夕月的眼,仿佛能感覺到她的痛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