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看到秋心臉色不好雙眼恍惚的樣子,龐熠連忙問道。
秋心搖了搖頭,使勁吞咽著口水,大口大口喘著氣。撩開馬車的簾子這才舒暢了不少。
“許是昨夜悶熱,熱傷風了吧。無礙的,今夜好好休息便是。”秋心思來想去,自己並沒有吃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定是這樣。
龐熠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今日也有些許發懵,看來是昨夜熱壞了。你若還能堅持,我們就繼續,不然,先去看大夫吧。”
秋心連忙搖了搖頭:“不用了將軍,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的,等去過鐵匠鋪,我再去好了。不耽誤的。”
龐熠知曉她脾氣執拗,無奈隻好依著她。
很快,就到了小二所說的鐵匠鋪。大夏天的,還沒走到跟前,就一陣陣熱浪襲來。
隻見門口一個彪形大漢,穿著一件馬褂,露出結實的胳膊,大漢的光頭格外醒目,腦門上搭著一條過了水的布子,隨時給自己降溫。
“叮咣!叮咣!”正用力捶打著一塊燒紅的鐵片。絲毫沒有注意到龐熠等人。
原本就惡心頭暈的秋心,被熱浪包圍,瞬間感覺呼吸困難。強忍著惡心,皺著眉,走上前去。
“師傅!”秋心大喊。
那大漢這才停下手上的活計回頭看著眾人,看幾穿著不俗,臉上掛起一抹笑意來。
“幾位是來做什麼物件的?”大漢問道。
秋心打量了一眼大漢,又見屋內空無一人,這才說道:“您是王鐵匠吧。”
大漢點了點頭,習慣性的用布子擦拭著腦門上的汗。狐疑的看著三人。
“這把匕首,你可曾見過?”秋心仔細解開隨身布袋,將那把從焦屍體內拔出的匕首遞了過去。
可誰知王鐵匠並未伸手去接,隻是掃了一眼,立馬變了臉色。
“你們到底是何人?若是沒有其他事,別妨礙我做生意!”大漢有些慍怒的喊道。
費揚眼裏閃過一絲殺氣,剛想拔刀,被秋心阻攔。連忙心平氣和的說道:“您是行家,一眼便認出是什麼東西,現如今牽扯到人命,還請師傅您能告知一二。這東西 ,是不是你所出?是何人來定的?”
王鐵匠看了一眼秋心,雙眼誠懇,不像是來生事的,這才疑惑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這天女的匕首,為何在你們手裏!”
秋心一聽,這鐵匠果然知曉內情,連忙上前說道:“這位是摘星將軍,此次路過鳳鳴縣,知縣特意求將軍為天女詛咒一事查出真凶。所以才來您這裏打聽。”
秋心言辭懇切,王鐵匠這才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皺著眉說道:“不是我為難你,是這玩意,確實不是我這裏所造,我知曉天女詛咒的事,怎麼還可能做天女的刀呢!再者這鍛造手法,看樣子,是汴京那邊的手藝人才可做出這樣的圖騰浮雕來。我隻是做些粗糙活計而已。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幫你們了。”
鐵匠指著那刀上的鮮花圖騰,的確是獨特的浮雕工藝。
“汴京?”秋心疑惑的重複道,這裏距離汴京不過一日腳程,也不是沒這種可能啊!
秋心與龐熠對視一眼,看來這件事比想象中還要複雜。“既然如此,謝過王師傅了,我這裏需要一些小的趁手的玩意,我給您畫個圖樣,您幫我趕著工期做一套出來可好?”
王鐵匠一聽有生意,立馬喜笑顏開。連忙問道:“小姐您想要個什麼物件,這浮雕的我雖然不會,可一般的鐵器,我都會!”鐵匠一臉得意的說道。
龐熠也好奇的緊,秋心到底要做些什麼玩意。
秋心會心一笑問道:“您這裏可有紙筆?”
鐵匠一聽,連忙用身上的褂子擦了擦滿是泥垢的手衝著屋內指著說道:“裏麵請,裏麵請!”
秋心一行隨著王鐵匠來到屋內,一個簡陋的桌子上,果然放著紙筆,一旁的手稿上構畫著各式各樣的兵器。
看來著鐵匠並未吹噓,的確有兩把刷子。
秋心隨意坐在板凳上,拿起筆就開始構畫著自己想要的東西。手術刀、鑷子、刀片這些自然不在話下,可秋心眼下最需要的是手套。無奈,這個隻能在別處尋找。
對了,還有銀針!如今成了測毒必備的物件了!秋心專注的畫著畫,龐熠在旁看的入神,秋心畫的東西,怎麼自己都沒怎麼見過?她又是從哪得知這些物件的!
可話還沒問出口,就見秋心突然不斷的點著頭。緊接著,就重重的趴在了桌子上。
“秋心?秋心!你怎麼了!”龐熠焦急的連忙上前用手拍著她的麵頰,可絲毫沒有反應。
隻見她麵色煞白,嘴唇發青,呼吸微弱看起來像是中了什麼毒一般!
龐熠用手使勁掐著秋心的人中,秋心還是暈厥著沒有絲毫反應。無奈,龐熠一把攔腰將秋心抱起衝費揚喊道:“快!駕車找大夫!”
“這街口就有一個薛神醫!”王鐵匠見狀,連忙大喊。
龐熠感激的點了點頭一邊往外走,一邊喊道:“她要的東西盡快做出來,錢不會少你的!”說罷抱著秋心揚長而去。
隻留王鐵匠拿著秋心手繪的圖樣疑惑的看著,這些物件好生奇怪!
“秋心!醒醒!別睡!醒醒!”龐熠坐上馬車,焦急的一直搖晃著秋心。
許是馬車顛簸,自己也泛起了惡心。可是心中焦急占了上風,便也沒留意。
很快,就到了鐵匠所說的薛神醫的藥房外,門口一個大大的“薛”字招牌格外引人注目。
“大夫!大夫!快!幫我看看!”龐熠抱著秋心,聲音有些沙啞的喊道。
人滿為患的藥房內,一個山羊胡的老人正是薛神醫,在坐堂,看到龐熠火急火燎的衝進來,剛想訓斥。
可站起來看到秋心的麵色,大吃一驚。連忙喊道:“來,放在這!”
說罷,指引著龐熠將秋心放在一旁的躺椅上。緊接著讓自己的徒弟先幫忙看其他病人。自己則翻看著秋心的眼皮。
薛神醫拿出針袋,抽出一枚金針穩準狠紮在了秋心的人中上,再用手指輕輕一彈,輕巧的抽出。
瞬間秋心的人中擠出一顆烏黑發青的血滴來。
“中了紅花毒!再晚來一會,就沒命了!”薛神醫一邊幫秋心診脈,眼神落在了秋心頭上嬌豔的紅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