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許清遠認罪

果然,秋心一揭開黑布,裏麵就有三隻老鼠嘰嘰喳喳的來回跑動著,想要逃離籠子。

眾人見狀,連忙皺起眉頭。嘉人更是捂著口鼻,下意識往許清遠的方向站了站。

隻見秋心拿出一支新的毛筆來,沾滿了水後,將筆拿起塗抹在那幅畫滴落墨汁的地方。使勁轉動筆尖,直到毛筆開始染色變黑。

所有人好奇的看著她的舉動。隻見秋心拿來一個喝酒的小酒盅,裏麵放了點肉沫後,用剛才的那隻毛筆,將裏麵的肉末殘渣均勻的塗抹了一邊。再小心將酒盅放進了老鼠籠子。

果然,餓了許久的老鼠迫不及待的將肉沫吞噬幹淨,可隻有一丁點,三隻老鼠隻有兩隻吃到了。

做完這一切,秋心小心將筆收好。雙手抱在胸前耐心等待著。

龐熠也看的入神,這野女人破案的法子。總是特別一些。而一旁的侍衛,也大氣不敢出一下,看著這秋心到底在做什麼。

不一會,吃了肉沫的老鼠,原本活蹦亂跳的,逐漸趴在一起不動彈了,隻有那隻沒吃的還在靈活的跑著。

“現在,還敢說,這墨是你的麼!這副畫上沾染的墨,與許大人死時所舔入口的墨,是同一個東西。你自作聰明扔了硯台和筆,可這幅畫你不能扔!所以將畫留在了自己書房,你不是不知道,上麵有被墨汙染的痕跡!”秋心看著兄妹二人歎了口氣。

背著手繼續說道:“許大人有舔筆尖的習慣,那日,你料定許大人夜裏會去看這幅畫,你深知他的習慣,入夜後,你潛回府中,在許大人的硯台裏投毒,許大人毒發很快,你再將硯台毛筆,拿走扔掉。而這幅畫,對你意義重大,你不能扔,但你太過聰明!想著掛在牆上,沒人會想起來去查一副掛著的畫!而你出門前,卻聽到許容氏在院外的腳步聲。你賭了一把,將自己貼在窗紗前印出倒影來。若是許容氏那夜執意進書房,怕是這個時候,早就命喪黃泉了吧!”

許清遠捏緊拳頭,低著頭一言不發。所有人都看著他,侍衛手裏的刀也往前掛了幾分。

“我入府那日,在窗外看我的,便是你吧。你厭惡極了張泉,想要引我去書房,讓我碰到張泉在裏麵。可你萬萬沒想到,張泉也在找那方硯台,而找那硯台的理由,竟然是去將它換成錢財!醉夢坊裏,有位美人,在我們出門之際當著我們的麵喚張泉王公子。好讓我們對張泉的懷疑更深。你早就知道了張泉是假冒的,於是想著讓他做個替死鬼也不錯。可你沒想到,張泉是跟許容氏一夥的!”

“笑話,我怎麼知道,你們會去醉夢坊,還會帶著張泉!”許清遠抬起眼睛,微微泛紅。臉上獰笑著。

“這也就側麵證明了,你並不是欠了醉夢坊的銀子而不得歸,相反,你在醉夢坊,很是吃得開,你隨時都可以離去!包括那天晚上!你引誘我專注張泉,又在我出門的時候安排張泉在那裏等候。我想,一定是你告訴張泉,你知道他秘密的事情了。雖然隻是詐他,可張泉做賊心虛,不得已一定會在你說的地方等候,這也是為什麼當時他看到我以後慌慌張張的樣子,還措辭說是擔心許容氏。要不是慌不擇言,他也不會露出與許容氏之間的馬腳來!”秋心一一解釋著自己的推斷,就好像她親自經曆了一般。

“他是我的生身父親,我為何要殺他!”許清遠冷笑一下,但此刻的話語,蒼白了不少。

“我想,為的是你的母親吧。”秋心坦然的看著許清遠,將那幅畫再次提了起來。許清遠看著畫中的女人背影,肩膀開始顫抖起來。

“相傳清水縣,背靠三麵山,腳踩水銀龍。守護這上天給予這裏的寶藏,保護這裏的人一方平安。而許容氏也說了,清水縣。是有寶藏的。”秋心一字一頓說道。

卻見嘉人笑了笑說道:“哪有什麼寶藏,不過是折子聽多了而已吧。”

“寶藏,是有的。就在這幅畫裏。”秋心拿著畫,冷冷的看著許清遠說道。

“這幅畫裏黑色的山,便是城郊那座山另一麵對過的一座矮山,畫上的樹,可以作為標記參考。為什麼畫中的山,是黑色的。因為那座山,有豐富的鐵礦,可以說,早有人揭了一部分山皮,裸露出來的吧。而很久以前的清水縣人,是知道的。所以,也就是為什麼,許大人,得知夫人是清水縣的人,而舉家搬來此地的原因吧。夫人無意間的透露,才讓許大人,盯上了這裏。而龐太師,一直在尋覓礦石,這也是許容氏說的經常有汴京來的大官私底下暗自找許大人的原因。”秋心一口氣說完了寶藏的事,在場的人,除了龐熠,都驚呆了。哪有人能抵擋得住寶藏的吸引呢!

“而我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這畫裏有個背對著的女人?後來,我想明白了,這女人就是你的殺人動機。”秋心看著許清遠。

見他握著的手,逐漸鬆動了。緩緩露出了笑意,看著秋心。像是在等待判決一樣。

“這人,是你的生母吧。你生母,的確是清水縣的人,可為何許大人在縣城找了許久,都未找到你生母家人的痕跡呢?因為她根本就不住在縣城。而是在這座礦山的山腳下。所以許大人並不知道。我不清楚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隻知道,你的生母,並不願意許大人開采這礦山。而且,她要保護這座礦山。”秋心看著畫中的女人,仿佛看到了她本身的樣子似的。

可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許清遠開口說道:“沒錯。那是我的生母。”

嘉人連忙看向許清遠,眼神複雜。龐熠總算鬆了口氣,看來,秋心又說對了。

“我很小的時候,那時還在汴京,家中富足,父母恩愛。父親連妾室都不曾有。隻不過,為了官場中的事,整日勾心鬥角。母親也逐漸鬱鬱寡歡起來。直到有一天,父親說,要辭去汴京的官職,去一個叫清水縣的縣城,做個知縣。我以為,他們之間的不愉快,總算結束了。沒想到,才是噩夢的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