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沒想明白,這麻繩是做什麼的。可昨天我自己和費大哥說話的時候,無意間跌倒。雖然傷口疼,卻讓我想到,如果沒有外力介入的話,要受傷,隻能自己撞上去了。而這個裝置,應該就是當時管家受傷的緣由了吧。你說對麼,福管家?”秋心將竹節遞到福蒙麵前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
福蒙看了一眼她手裏的竹節,冷笑一下說道:“我為什麼要刺傷自己!有誰這麼蠢?”
“蠢?這可一點都不蠢,苦肉計不過如此吧!你這一刺,算是洗清了我和將軍心裏的懷疑不說。更是為自己贏得更多的方便。”
“我為什麼要刺傷夫人!我可是隨主子從汴京就在一起的。你說什麼都可以,不可以冤枉我對夫人有加害之心!”福蒙看著之恩,反駁道。
“這點,我也不明白,顯然,你設的機關,一開始是衝著夫人的,可我們的到來,你理應撤去機關,你有大量的時間,可你非但沒有,還專門帶我們去機關所在。為的,就是殺當時的我!因為你在飯桌上才知道,我和將軍出現在了得意樓的案發現場。你看我會斷案,便想解決一個麻煩。隻是沒想到,將軍會出手救一個丫鬟。所以你又改了法子。”秋心眼神銳利,死死盯著福蒙。
卻見福蒙一雙眼,帶著無辜一臉迷茫的說道:“姑娘,你說的這些,我全然不知。你可不要含血噴人啊!這關乎人命,我可擔待不起!”
“人命,嗬嗬。人命在你來說,怕是不過草芥。”秋心冷眼看著他繼續說道:“我總覺的,連環殺人案,與府尹府有什麼關聯,可我總是不知道關聯在哪。直到我遇到南月公子。”秋心看了眼身旁的南月。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這麼俊美的男人,還真是少見,原以為龐家姐弟已經算是驚為天人了。可這南月,絲毫不遜色。可這麼美的男人,竟然是紅月幫的!
“這位南月公子,當真是紅月幫的人?”之恩疑惑的問道。在她的印象裏,紅月幫的人,應該都是些凶神惡煞的奸詐匪類。
“是的夫人,不光是你,紅月幫這次,也算是被拉出來背鍋的而已。”秋心絲毫不隱瞞的說道。
“你可知,所有的凶案,都留有紅月幫的印記,而早有人舉報紅月幫的幫主就叫南月。全城都在通緝他!”府尹開口問道。語氣帶著狠辣,看著南月,絲毫不將眼神挪開半分。
“我知道,可我和將軍已經盤問過了,南月當日的活動軌跡,全然沒有時間去作案。而我,就是最好的證明,我們把這個案子,反著推推看。”秋心會心一笑看了眼眾人說道。
“反著推?”府尹一臉疑惑的問道。
“沒錯,反著推,首先是大牛。得意樓的小二,案發時,他在場,並且對福蒙有幫助。可大牛死的時候,南月正巧與我們在一起,所以他不是殺害大牛的凶手。”秋心解釋道。
“紅月幫勢力龐大,不是她,也會是她的手下。”府尹反駁道。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可當日去殺大牛的,是一個女子打扮的人。且不會武功。若是紅月幫殺人滅口,想必一定會找個會功夫的吧。況且,我們在大牛的屍體上找到了他摳破凶手的痕跡。如果大家對管家都這麼信任的話,不如讓他驗明正身也可。”秋心的言語不容反駁。看著管家,一臉篤定。
福蒙並沒有接話,下意識將右手往後躲了躲。秋心滿意的笑了笑。繼續說道:“凶手太過著急,監視到我和將軍去了得意樓,便知道我們會盤問小二。為了絕後患,在我們進入得意樓後,就立馬趕去將大牛殺害。這也是我確信凶手一定與府尹府有關。我和將軍來杭州城,知道我們活動軌跡的,無非就是府上的人了,要監視我們,定然從府上就開始了。”
之恩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福蒙,氣的渾身顫抖。府尹一邊安撫她,一邊問道:“你可還有什麼證據?”
“當日查案,案發現場有人看到凶手進出。”聽到這,福蒙愣了一下,看著秋心。
秋心繼續說道:“可凶手看到的,卻是個女人!這就讓我和將軍有些頭疼了,想不明白,凶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呢?可很快,就有人給我了一個答案。”
“誰?”之恩連忙問道。
卻見秋心看著她無奈的搖了搖頭伸出自己的手指,指向之恩。之恩愣了愣,詫異的看著秋心用手指指著自己“我?”
“沒錯,有人告訴我。是夫人。而這個人,就是管家。”
“怎麼可能是我!”之恩憤怒的喊道。
秋心看了眼龐熠,龐熠這才上前安撫道:“姐姐,你先把話聽完。”之恩,氣的渾身顫抖,盯著秋心生怕自己錯過什麼。
“青柳無意間告訴我,您是會些功夫的,可管家告訴我的,則更像是指引我一樣,他說夫人每天都會出門給將軍買山參,當天也不例外,她告訴我,女人善妒,府裏的丫鬟才這麼少。而那夜夫人賜給我的發簪,我為何挑選這個,是因為發簪上有一絲與死者麵部同樣的油彩,讓我生疑我才拿了。而就在這之前,才被箭射傷後背的管家,就是從夫人的屋子出來的。這一切,可以說是巧合。可夫人和青柳看到這簪子的反應,就讓我對管家,才起了疑心。”
“什麼反應?”府尹好奇的問道。明明他也在場,怎麼沒注意到夫人。
“夫人,和青柳對這個簪子,都像是第一次見一樣。都做出了同樣的神情,那麼夫人,你好好看看,這簪子,您到底認得嗎?”秋心將簪子取下遞給夫人。
夫人接過簪子,仔細查看,終於搖了搖頭,又遞給了身後的青柳。青柳皺著眉說道:“夫人的首飾,一向都是是我清潔的,可這簪子,我的確沒什麼印象,所以秋心姑娘選到的時候,我是仔細想了一下。可還是沒想到。”
“沒錯,就是你們遲疑的這一下,我斷定,這簪子並不是夫人的。夫人喜珠翠,我看了她的簪子,這支格外不同。而這上麵相同的油彩,定然是被人故意摸上去惹人注意的。而這一切,都是他所為!為的,就是當初沒殺了我,而想辦法要嫁禍給夫人。”
“嗬嗬,你,有證據嗎?”福蒙冷笑著,抬起頭注視著秋心。挑釁似的說道。
“春藤!”秋心大喊一聲。隻見春藤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手裏捧著一個畫軸,和一個盒子。
福蒙看到這兩件物件,立即變了眼色,立馬掙紮起來大喊著:“放開我!”
所有人都看出管家的不同來,之恩更是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心痛極了。
“你不是要證據麼!證據就在這裏。”秋心將春藤手裏的盒子打開,裏麵的香味立馬飄了出來,是一個用的隻剩下底子的油彩罐子。那氣味秋心認得,是死者麵部油彩的味道。
而秋心將畫軸抖落開後,所有人都愣住了。這幅畫,正是福蒙臥房正廳裏,掛著的那副女童穿著戲服的花旦圖。
“其實,我們都以為殺牛大的是女人,可有沒有想過,也許是男人扮做女人呢?福管家,你那一雙纖纖玉手。不做花旦,真是可惜了啊!”秋心盯著他的手,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是什麼意思,你是說,福蒙女扮男裝?”之恩瞪大雙眼,越聽越是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