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彧,什麼都別說了,我都看到了,這樣裝下去真的沒意思,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師父,不過如果不是你騙我,我和我師父今天不會遭此劫難,我們誰也不欠誰了,等師父醒了,我會帶他離開……
至於我們之間的冥界情誓,解了吧,你和蘇傾也好,和誰也罷,重新建立,與我無關。”
天知道我說出這番話來的時候心裏有多痛,我臉上雖然雲淡風輕,可是心就像被人來了一道口子一樣的疼,我愛楚彧,愛到拱手相讓……
我捂住心髒轉過身不再看他,不然他就看到我臉上的淚了,我還不想讓自己這麼狼狽。所以我努力的挺直脊背,留給他的,我希望是我最倔強的樣子。
我仰頭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我們才結婚不到一個月,我的婚姻這麼快就走向了終結,他原說每年都會迎娶有一次,我還笑著嫌他麻煩,現在看來,終究還是奢望了,我們的關係終於還是到了窮途末路,怎還敢奢望能年複一年?
當真是我想太多了……
“冥界情誓不可解,你別妄想了!”楚彧冷冷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他毫無征兆的瞬移到我麵前,霸道的摟住我的腰身,直接向上躍起,我的掙紮在他看來完全是無用的。
我們就這麼直接從下麵的密室破地而出,回到了我們的寢殿,地麵上被楚彧撞出來一個大洞,看起來和這個華麗的宮殿格格不入。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暴躁,先是毀了冰棺,又是破地而出毀了密室,原本是他心中極為愛護的地方,他就這麼毀了,這究竟是為什麼?
“楚彧,你……唔”,放開我!
我不知道他發什麼瘋,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直接將我壓在床上雙手撕扯著我身上衣服。我大力的掙紮,他怎麼能這麼對我!
“不要,不要用你身上別的女人的氣息來惡心我!”我厲聲尖叫,希望能將他罵醒,他身上的氣息太不純粹,那股屬於蘇傾的氣息和他一起包裹著我,讓我身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沒錯,我是被惡心的——
“你身上那隻狼的味道也不輕,他抱你了對嗎?你也抱他了,走,我們去沐浴,既然都不幹淨,那就一起洗幹淨!”他停下撕扯的動作,將衣不蔽體的我用他的外衣蓋住,直接抱去了浴池。
我不想被他觸碰,又毫無反抗之力,但心裏對於沐浴這件事還是願意的,並非我急於洗去身上宇文樽的氣味,我們行得正坐得端,發生肢體接觸時心裏沒有半點非分之想,何須這樣掩耳盜鈴?
該洗洗幹淨的是他楚彧,而不是我。
他把我放進浴池中,動作還算輕柔,和以往一樣怕我磕到,還用手幫我墊在後腦,以往我從未覺得他這個動作有多用心,如今我們的關係變成這樣,倒讓我敏感的發現了這些細節。
隻是我們的感情已經不純粹了,他這番溫柔究竟是對我,還是對蘇傾,我已經拿捏不準了。
“有時候耳聽為虛,眼見也未必為實,你覺得呢?”他和我一樣泡在浴池中,在水下搓洗,似乎認真的是要將那股屬於蘇傾的氣味洗掉。
看他如此,我一直緊皺的眉毛才鬆了鬆,隻要不讓那股氣味惡心到我,我可以和他這樣坐在一起……
“把冥界情誓解了吧,我知道它可解。”我看著他,還是這麼說了,他帶著蘇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揚長而去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愛我,之前所說的一切,不過是因為我身體這個屬於蘇傾的靈魂罷了。
我蘇凝是愛他,可我也不能因為愛他就任他作踐,既然蘇傾又出現了,那我退位讓賢就是了,沒必要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也沒必要把關係弄的那麼難看……
“你不愛我了嗎?”他的語氣很是悲傷,我想我一定是聽錯了,我肯放了他,讓他和蘇傾這“千年等一回”的緣分不是最大的成全嗎?他應該高興得很,怎麼會不樂意。
“別說了,你選擇在我麵前帶著蘇傾走的時候,我們之間就注定如此了。”我目不斜視,一個眼神都不肯分給他,我知道自己多看一眼都會把持不住,所以我寧可一眼都不看。
“我那是……”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就問你一句,蘇傾她是不是真實存在的,是不是?”我疾聲打斷了他的解釋,我有眼睛,我可以看,不需要他巧言令色的欺騙我。
“是,她是存在的,那天要殺你的也的確是她……”
楚彧沉默了許久終於還是點頭承認了,這不就好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我知道,抽出我們相互獻祭的心頭血,冥界情誓可解,來吧楚彧,解了這個情誓,你再去和誰立,與我無關……”
我心痛的閉上眼睛,胸腔中的那顆心跳動的非常劇烈,幾乎要破開我的身體跳出來一樣,我努力不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那麼痛苦,佯裝淡定,裝的十分辛苦。
“冥界情誓一生隻能立一次,我既同你立下,就是認定了你,你可還記得求婚時我說過的話,彼岸花,那是冥界的唯一,就如同你是我……”
“你別說了!”我知道他要說什麼,想說我是他的唯一。
唯一嗎?嗬——那他還滿身帶著蘇傾的味道回來?這就是他口中的唯一?那還真是可笑。
“你為什麼不肯信我,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你真就不肯信麼?”他是這樣質問我的,他捏著我的下巴,強迫我一定要看著他。
以往看著他這張臉我都嫌看不夠,可現在看著我直想哭,什麼叫我不信他,我還不夠信他嗎?可是事實都擺在我眼前了,我總不能讓自己當個睜眼瞎!
“如果不是因為信你,我怎麼會千方百計的去陽間找我師父幫你,如果不是你,我師父不會單槍匹馬闖西域之地,我也不會和宇文樽去救他,宇文樽也不至於重傷,這都是因為你楚彧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