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老奶奶跟我說,還活在世上的人要為自己活,悲傷也許會存在很久。但生活會繼續的更久,阿姨,不要活在失去的悲痛裏,你還有孩子,還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嗎?”
安然也忍不住說道:“阿姨,那些離開了人世的人不是我們追求更好生活的阻礙,而應該是動力,我們帶上他們的夢想砥礪前行不是更好嗎?”其實這些話並不是老奶奶跟我們說的,我覺得老奶奶可能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其實已經欠下了巨款,她依舊活在她孝順的兒子和媳婦為她編造的美麗的生活裏。
而且我和安然還有老奶奶的兒媳婦都知道,這些話說出來是給誰聽的。
年少不知天高地厚,最後也得和現實妥協,這就是生活!
老奶奶的兒媳婦對我們感激的笑了一下,她不知道我們是如何知道老奶奶的遺願的,也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幫她勸解她的兒子,她唯一感受到的就是我和安然的善意。有時候來自陌生人的善意更能打動人心。
在老奶奶的家裏又待了一會,老舊的掛鍾敲響十一下,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十一點了。我抱起又睡著了的堯荼,和安然起身打算離開。老奶奶的兒媳婦不放心叫來其實一直躲在廚房聽著我們說話的成全,讓他送我們回去。
“不用的,不用的,阿姨,我家也在這個小區,就是前麵那一棟……”安然擔心要是昊天知道有一個男的,雖然在她眼裏就是男孩送她回來,肯定會炸毛的。
我當然知道安然的心思了,心裏想著昊天生氣什麼的是最搞笑了,於是說道:“那謝謝阿姨了,剛巧我怕黑,小弟弟走吧,麻煩你送我們倆個咯~”
“誰是小弟弟!快點走吧!”成全臉色不好的推開門先走了出去。和老奶奶的兒媳婦告了別,道了謝我們也走了。
已經是深夜了,外麵的溫度也降到了最低度,我不禁裹緊安然的大衣,安然抱著堯荼,鼻子也被凍的紅紅的。
老奶奶的孫子一個人大步走在我們身後,隻能通過拉長的影子判斷他的位置。我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小夥子隻穿著一件黑色的毛衣,外麵罩了一個黑皮夾克,雙手插在兜了,看起來可瀟灑了。
成全和我視線對上了,有些別扭的別開了眼。別扭的小男生呀。
我轉過頭吸吸鼻涕對安然說道:“年輕就是好啊,你看看後麵那小夥,就穿這麼點,看起來還不冷。你家昊天就不行吧,好幾次我都看見他裹個大棉襖了,老了老了啊……”安然把堯荼往上提了一會,反駁道:“哪有,那段時間他感冒了,是我讓他穿那件羽絨服的。”
“那他為什麼會感冒,還不是老了,身體不好,想效仿年輕人穿的很少,結果適得其反,凍感冒了嘛,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我有理有據的和安然辯論著。
安然想了一下,好像也是這個理,點點頭,同意了我的觀點。而我選擇繼續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