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在要挾我們麼!”還是之前對稱暖意說話的那位老者怒斥著。
陳暖陽雙手插兜,挺冷漠也挺嫌棄的看他,如若看一個智障——
“我是人民警察,為人民辦事,國家出錢養我,我自然要出力破案,這是國家規定。還是你想違反規定來我這裏吃吃飯。說實話,我非常不介意管你們幾頓號子飯,最近夥食還不錯……”
變態,這女人絕對是變態!
說的滴水不漏,後招也全部想好,讓她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誰敢再胡來?
“怎麼樣,考慮好了沒,是走,還是鬧。”
陳暖陽一個人在那兒站著,不能說亭亭玉立,但絕對的英姿颯爽,氣宇非凡。
很少有女人身上能有這樣的感覺,幾個老家夥吹胡子瞪眼的說不出話,而陳暖陽也說煩了,一扭頭就走了。
“隊長!等等我!”
早已經吃飽喝足的武小昭從陳暖陽出法醫處後就跟上了陳暖陽,這到了老半天了,看的是目瞪口呆,直到陳暖陽走了才立刻追跑過去,陳暖陽腳步一頓,看著武小昭又看看身後的一幹人,生怕他們拿她身邊的人開刀,於是又回頭淡淡道:“各位也是忠於其主,外麵有等候大廳,你們不妨去門外候著,我這裏提審完畢,他們就出來了。”
武小昭聞言也停下來,而這話說的那群老骨頭稍稍下得了台麵,也發現了這女人不僅僅變態,還八麵玲瓏,人群裏,唯有一個少年盯著陳暖陽看了老半天,眼中有些許笑意——
“哎,小野狗,這就是咱老大看上的女人!”
阿笙拉扯著牧野嘀嘀咕咕的說時,牧野也看了看陳暖陽離去的背影,沒說話,一甩袖子把阿笙甩開、也走了出去,走了沒幾步,看見前頭幾位瞪著季驍,而季驍這邊兒攤手聳肩的——
“我是個局長、管不著破案,沒辦法……”
武小昭聽著,放心下來,快步的去追陳暖陽,可是走了兩步,看見陳暖陽和江煜城在一起,又立刻退回去——
經曆了這諸多事情,武小昭的心裏早就把他姐跟江煜城編成了一對兒。
陳暖陽是一不小心在拐角撞到江煜城的,立刻退後一步,剛才那英姿颯爽的變成微微的慌亂,隨後又強行的用冷漠裝飾著自己:“你怎麼……”
陳暖陽想責備他在這裏來著,可是想想是自己走得太著急,江煜城好像在這裏站著沒動。
其實不然,江煜城是一直在這裏看著、等她過來。
“你這麼鬧,季驍不見得就好過,不過……你做得很對,嫌疑人應該就在這些人中間。”
陳暖陽猛然抬起頭來,沒想到江煜城居然又跟她不謀而合——
“你也這麼想?”
其實,在解剖之後,陳暖陽有種強烈的預感,那就是凶手一定擁有強大的資金鏈和房間,甚至他有姣好的容貌、不然的話,他絕不能夠勾引五名女人的注意!而藏起五名女屍不被人發現勢必要有大房子來運行,更是最後把屍體運到現場又得大車來運作!
這裏麵,無論哪一種都需要很強大的心理素質和物質條件方可達到……
如此多的隱形線索,足以證明這個人不缺資金,這也就是為什麼,陳暖陽剛才那麼多話的原因,她在試圖隱藏自己真實的想法,假裝自己隻是要找他們談話,可實際上——
第一發現人,有百分之三十七的幾率是凶犯,這是科學的統計數。
賊喊捉賊的事情,在警界裏屢見不鮮。
那些總裁們,絕對有可能,甚至陳暖陽還想過,如果大型的冰庫太容易引起懷疑的話,這麼些個人,五六個人一起……這樣想太過惡心,也有些不符合法醫的解剖結果,因為法醫說五具屍體上的痕跡都表明這是同一個人的手筆,如此說來,五六個人分別犯案的可能性就很小了,但總歸有嫌疑,陳暖陽就得抓住!
江煜城跟她想法差不多,點點頭,“馮紹良給你審,我審陸紳,剩下的隨機抽取?”
江煜城詢問似得口氣,陳暖陽點點頭,覺得挺不錯,就跟著往前走,走幾步又回頭,然後看到拐角處鬼鬼祟祟的——
小昭。
“小昭,你幹什麼呢!過來抽審!覺得稍微有嫌疑的就留下……對了,屍源怎麼樣?你都查到什麼線索了?當天路邊的大型車輛查到了嗎?五具屍體運過來也需要空間。”
陳暖陽喊的時候小昭就出來了,而她一回頭又看去江煜城,雖然她心裏明白著這些自己能想到的事情,江煜城肯定也想過,甚至做過。
果不其然,江煜城蹙眉道:“昨夜才發現,那邊監控在一周前就被惡意剪斷,你應該清楚的,咱們的監控設施儲存技術會在一周清除一次緩存,所以……”
陳暖陽不想聽到那個“所以”之後的答案,無疑,這個家夥心理素質極高,提前幹掉了監控,這案當真是被他走的天衣無縫!
迅速打斷江煜城的話,她問他:“死者的身份查清楚了嗎?”
講道理的話,有頭有臉的死人,查出來身份不是難事。
江煜城這次沒辜負她的希望——
“嗯,朝了失蹤人口查,但隻找到三名,照片比對過確認無誤,都是外來打工女,張騫帶人去查她們住址,但希望很渺茫,因為——”
說到因為時他們已經到了審訊室的前頭,腳步紛紛停下來,江煜城的眸色暗沉些許,聲音也低沉了許多,“技術部查出三名死者的手機信號均在失蹤後不久停止使用,如果屍體被冰凍過,那麼她們失蹤時間,很有可能就是她們遇害時間。”
江煜城皺眉看向前方的拘留室大門時,後頭武小昭點頭:“對,我剛才也跟技術部的小哥聊過,他說,失蹤時間最短的一個也有三月,最長的目前是半年,這樣看來,我們從監控上、什麼都找不到,破案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武小昭說完,陳暖陽和江煜城都皺起眉。陽光灑滿的走廊裏,明明該是天朗氣清,可他們的心髒一點點的變沉,其實陳暖陽今天在解剖台前已經想過這些人在很久以前就遇害,可真的事實如此,又是一種濃濃的無奈和自責——
“照這麼說的話,半年內,白城死了這麼多女人,我卻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