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暖陽沒搭理他,兀自捂著肚子,唇色也變白了些許,而張騫認真聽著大神說話,他試圖在腦海裏回想,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有——
“我知道了,可我暫時想不起來,一會兒我把照片和錄像拿來分析吧!”
他說完後,又忍不住的問:“請教一下,口吃是什麼意思?”
陳暖陽這微微皺眉時,正要開口,卻見江煜城瞄了她一眼,然後率先道:“之所以口吃,主要原因是語言中樞和控製右手的區域都在左半腦,大多數的家長會在孩子小時候培養她\/他用右手去做事情所造成的一種後遺症,後天一旦改回左手的習慣,這種症狀就會消失,當然這隻是可能而已,並不一定具有普遍性。”
頓了一頓,江煜城又道:“還有,方才陳副官說的幾個特征最好根據具體的職業特征進行配合分析,比如,打高爾夫的手套是戴在左手上,如果左撇子則是在右手上,如果是苦力勞動者,那麼他左臂要比右臂發達,剩下的你們自己推論,散會吧,大家直接下班,明天早上別遲到!”
江煜城說話向來不帶拐彎,也不給人以準備,說下班就下班,讓眾人微微一怔,緊接著除陳暖陽外,眾人全部起立就往外走,“江指揮辛苦!陳隊長再見!”
江煜城和陳暖陽均是點頭,卻是一個站起來沒著急走,一個還坐在原處沒動。
前者是江煜城,後者自然是陳暖陽。張騫看江煜城和陳暖陽的樣子覺著他們還有話說,也撤了,眨眼,屋內就剩下他們。江煜城在靜謐中居高臨下的瞄著陳暖陽,眼睛忽明忽暗的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你怎麼還不走。”
雖然是江煜城先看的陳暖陽,可陳暖陽率先問的江煜城,她說話間,那手在小腹上往下按了一按,臉色愈發的白。
江煜城悠悠然的竟又坐下來,並且脫下了外套,掛在椅背,仿佛不走了似得:“沒事、這裏清靜,我看會兒文件,你先走吧。”
稍稍頓了頓,眸光流轉的看向一動不動的她:“你好像也不想走,為什麼不走。”
“我——”
陳暖陽語塞,低垂眼眸時,長長的睫毛打下一片糾結的暗影,她一咬牙道:“我有點累了,想睡一會兒下樓看案件,那你看你的,我睡了!”
說完了,真就趴在桌子上,不動了。江煜城一怔,心說句死要麵子後,麵上真就拿起麵前的一打文件……然而翻了兩頁,目光卻打量在陳暖陽身上。
不得不說,老天爺對部分人是十分寵愛的,就像陳暖陽,先天占據了頭腦聰明,臉蛋好,身材好不說,還擁有強大的黑暗組織撐腰,強大到江煜城到現在為止,什麼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他冷眼旁觀她的凹凸有致的睡姿,心中早就萌生的另一個想法緩緩的又浮出腦海。這個方法有點損,但事到如今,也隻能試試!
“別裝睡了,我的外套給你用。這麼逞強,可不像是女人。”忽然出聲的江煜城令陳暖陽微微一怔,直接抬頭,仍舊是慣性的沒有任何表情望著他,水汪汪的眼睛裏滿是冷漠,“你什麼意思。”
江煜城嘴角罕見的、有些溫潤的勾起:“我說——女人特殊時期就該被保護,不是麼?喏,拿去!”說著,修長的手指拿起外套,主動走向她,卻!正要給她主動披上外套時,忽然見她彈簧一樣的跳起來,躲開他披衣服的動作。
“你別碰我。”
因為動作太大,陳暖陽的肚子又疼了,疼得臉色發白,並且……一股熱流劃過去,她的臉上又是一抹尷尬的紅,雙腿更是不由自主的夾緊了些,背靠著會議桌不敢動。
“慌什麼,又不吃了你,就是想吃,這時候也禽獸行徑。”
江煜城聲音很好聽很正經的清冽,自然而然的把這番話說出口時,陳暖陽一下沒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時,流氓江煜城已經把衣服給她披上,而披衣服的瞬間,她就狠狠地一手肘打了過去——
“滾開、誰要你的衣服!”
江煜城輕鬆躲開她的攻擊,但是衣服卻掉在了地上。他俯身姿勢帥氣的撿起衣服,把衣服隨意又紈絝的提在手中,衝她微微一挑眉,“你不要的話,怎麼出去?樓下眼睛多著,你別告訴我帶一身血出去。”說完了,他別開臉,嘴角扯扯的,竟有些痞氣,不像那高冷的江煜城,仿佛換了一個人,口吻也是:“我有時候是真搞不明白,你好好的一個女人,為什麼非要這麼倔,痛了也不哭,疼了也不喊,你聽沒聽過一句話叫‘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你這樣,哪有男人喜歡……”
陳暖陽背倚著會議桌,聞言眉頭幾乎擰成了“川”字,一方麵是肚子疼。
她例假一向不準時,每次來都疼得要死要活,但是兩個去痛片也就沒事了,可誰知今天被逮著了!
至於另一方麵,就是煩江煜城了。
這人雖然是恩人,可陳暖陽對他也僅限於恩情,可以說,他如果有需要,有困難,有危險,陳暖陽必當盡心竭力的幫他,可他現在這樣子,陳暖陽是真煩他……
“我有沒有人喜歡跟你沒關係!閃開!”陳暖陽皺著眉頭,口氣是不加掩飾的不耐煩,看那咬著牙的樣子,好像江煜城再不走,她就咬死他似得。
的確,陳暖陽現在是打定了主意,江煜城再不走,她就動粗了,這麼近的距離,她來個斷子絕孫腳,絕對能立刻離開這裏,然後直接到辦公室換條褲子,可她好像忘了一件事,江煜城主動提醒她——
“就算我現在走了,你回辦公室,我也回辦公室,我們一間屋子,我該看到什麼還是看得到,除非你接受我的幫助,披上我的外套是會死麼?還是說……”
江煜城說到中途看見陳暖陽緊皺的眉頭,並且忽然低頭咬住下唇,額頭冒出汗來!
他喉結滾了滾,聲音沉下來:“陸離曾給你披過衣服。”
既然決定開始計劃,江煜城果斷把話戳中了陳暖陽的死穴,而陸離……單是聽到這個名字,陳暖陽的心髒就劇烈一頓,然後突突的加快兩三下!
在江煜城的眼裏,陳暖陽咽了咽唾沫,那沒否決,沒表情的樣子,顯然是默認了。
江煜城深吸口氣,一條道直接走到黑的朝陳暖陽方向又逼近兩三步,邊走邊又道——
“他已經死了,陳暖陽,你清醒點,不能把自己的餘生都在一棵枯樹上吊死……”
“啪!”江煜城的話沒說完,手才剛剛抬起,那才要披在陳暖陽身上的衣服就“噗”的掉在地上,並且,在此之前,還伴隨一個響亮的巴掌、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