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發男笑笑:“一秒?別把我和那些菜雞對比,我的延遲,隻有零點一秒,達到了近完美窺探內心。”
他嘲諷著笑著,卻是伸手一拋,幻鏡迎風變小,被紫發男又收進了衣服中:“來吧,讓我看看你是怎麼打倒我的。”
“對於海市蜃樓的理解,我有什麼錯?”
我凝眸問道。
我覺得這是解開現在局麵的關鍵。
“有,當然有。你以為單純的虛幻就是海市蜃樓了?海市蜃樓還是真實的。就如同我現在這一拳……”
紫發男說著,手一握,一拳砸向了護在我身前的張璃。
“似實……”
拳頭迅速迫近了張璃的身體,張璃尾巴迎風搖擺,擋在了身前。
“而虛!”
紫發男的身形忽然一閃消逝。
噗!
腹部傳來了劇痛,甜腥味一陣陣的翻湧上來,腹部幾乎跟撕裂了一般,內裏五髒六腑都快要移位了。
一口鮮血,還是噴了出來。
張璃的背後一片血紅。
“啊……”
我整個人更是被打的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又是一口鮮血。
我在被唐城挾持的時候,雖然嚐過了剝皮的痛苦,但是那一來對於痛苦有所削弱,二來恢複得快,不會死亡,心中也踏實。
但是現在不同,這兩口鮮血,以及腹部的劇痛,讓我真真正正的聞到了死亡的氣息,死神仿佛近在咫尺。
好痛……
我捂著腹部,想要支起身子,卻是一個搖晃,又癱倒在了地上,眼睛一陣模糊。
看東西,都有些不清楚了。
我這是……要死了?
我的腦海中湧出了這個念頭。
死了……
會嗎?
我會死嗎?
死在這個人的拳頭下,一拳之下……
我,還是太弱了啊……
好疼……
眼前陣陣發黑,我終於,還是緩緩閉上了眼睛……
昏迷對於我是常有的事情了。
隻不過這一次,我本以為再也醒不來了。
雖然隻是一拳而已,但是我清楚那種疼痛,清楚腹中內髒的疼痛,我覺得我是肯定完了的。
凡事總有例外。
比如這次。
我緩緩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山洞之中。
嗯……還不確定究竟是不是山洞,至少上下左右四麵岩壁。
腹部傳來了緊繃的感覺,我勉強撐起身子一看,發現腹部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繃帶。
至於傷口的處理我是不懂得,但是也能看出包紮的人的細膩。
是誰呢?
我忍著疼四處轉了轉,發現這確實是個山洞,隻不過裏麵隻有一個人。
那就是我自己。
“……”
我從地上的草席上直起身子,轉身靠著牆壁,長出了口氣。
就這麼一個動作,都讓我的肚子裏一陣劇痛。
不僅是肚子,貌似……
兩腿間也有些疼啊。
那紫發男的一拳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道,連那裏都……
我臉上微紅,靠著牆壁,緩緩勁兒。
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珠,我又緩緩起身。
啪。
結果剛剛要站起,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疼啊……
我這臀部下麵可沒有什麼席夢思。
就是個普通的草墊。
這一下可是弄得本就疼得不要不要的我差點兒哭出來。
我的天,這還怎麼玩!
心中吐槽著,我隻能任命的靠著牆,無語的坐著。
除了坐著,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能幹什麼了。
就算是坐著,雙腿間和腹部也是一陣陣疼痛。
我想躺下,但是躺下的運動量我估計我會疼哭。
“……”
我又一次無語了。
做了很久,直到我漸漸的適應了那種疼痛的感覺我才敢輕輕挪動身體,換個姿勢。
洞外的天色從白到黑,知道月亮掛上了天空,我才勉強站了起來。
結果一看天色,又隻能默默躺下了。
這段等待的時間裏,我想了很多。
比如,是誰救我的。
比如對方是怎麼救的我。
比如對方的目的……
究竟是不是救我!
我受的傷多嚴重,單從現在的行動困難就可見一斑了。
那麼重的傷勢,別的不敢說,我估計就算是張道陵來了也救不了我。
這是一種直覺。
因為我感覺……我在落地的那一刹,就已經死掉了。
死人,張道陵可以救嗎?
但是反過來想,連張道陵都救不了的死人,卻偏偏被其他人給救了。
那麼這個其他人究竟是誰……
就相當相當的值得研究了。
比張道陵還要強大,世間有幾個?
可能是我孤陋寡聞,至少現在還沒見過。
這麼想著的時候,我其實還聯想到了一種東西。
一樣聖器。
靈杖……
我清楚的記得,當初在英國的旅館中就是因為夜沐得到了一樣東西而又弄丟了,才讓張道陵暴怒的。
那是一種能夠讓人死而複生的東西。
名叫,靈杖……
也正是我接觸過的,那柄權杖。
死而複生。
我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手背,沒有任何變化,還是當初那樣。
但是我覺得,我還是死過一次了。
如果對方真的是使用靈杖救得我的話……
那麼他是當初盜取靈杖的人呢,還是……
夜沐本人呢?
雖然在靈杖丟失之後,零有嚴肅的詢問過我,而夜沐也好心好意的去勸解。
但是……
但是誰知道那時候的靈杖究竟是丟了還是沒有丟呢……
如果那隻是夜沐演給我的一場戲呢?
那麼這一切,就太有意思了……
我想到夜沐也不是沒有根據和理由的,畢竟肯下心血救我,卻又不讓我見到真麵目,故意逃避我的,不是夜沐還能是誰?
不過,終究隻是一種猜想。
事實,誰都不知道。
我就連對方是不是救我都不知道。
沒錯,我不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要救我。
他,或是它把我的命給救活了,這沒有錯。
但是,我現在的狀態比死能好多少?
好不了多少。
又累又餓又疼又渴,窩在山洞裏動都不能動。
而且現在天黑了,指不定會有什麼野獸出沒覓食,更是危險。
我雖然有魂戒,但是當初對陣幾隻野狼的場景還曆曆在目,的確,魂戒是沒有什麼冷卻時間的,但是切換目標的時間,卻是根本無法避免的。
可能隻需要一秒,可能隻需要兩秒。
但是對於那些活動在山林中速度驚人的野獸來說,一秒,可能就足夠它躥到你的麵前了。
如果對方是真心的想要營救我,又不想露出真麵目,那他大可帶著個口罩,將我複活後丟給張璃。
張璃我現在還是很信任的,不僅僅是因為她說的那些煽情的話,更是一種心理上的相信。
或者說……第六感。
把我交給張璃後我的生存率明顯比我自己單獨的在這小破山洞要高很多。
但是對方沒有這麼做。
他似乎,在不想讓我太快死去的時候也不想讓我快點兒活過來。
難道是在通過我牽製什麼?
我心中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但是又沒有抓住。
牽製。
我,能夠牽製什麼呢?
腦海中的思維相當的複雜,我感覺自己的頭都快炸了。
越想越多,越想頭越痛,我幹脆直接躺在草席上睡覺了。
湘西的溫度不比其他地方,而且現在實在山洞,更是打地鋪,還是有些潮濕寒冷的。
肚子也餓著,嗓子也快幹的冒煙了,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入睡著實是有點兒難度。
隻能一邊繼續想著複雜的事情,一邊準備睡覺。
說睡不著,其實還是不夠困。
如果困的不行不行的,那估計想要不睡都難啊。
心中這麼想著,我終於還是疲倦的閉上了眼睛,緩緩睡去。
次日一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碗。
碗?!
我奇了怪了,這荒郊野外的,怎麼忽多個碗?
難道……
難道是對方出麵了?然後我在睡覺沒有看見?!
我一拍大腿,真是有些虧了。
結果這一拍弄得雙腿發軟了好久。
疼啊,我的大腿可不是一點兒事兒都沒有的。
那雙腿之間的部位直到現在還疼。
揉了揉之後,我緩緩的直起了身子,看了一眼碗裏的東西。
一個蘋果,而且裏麵隻有一個蘋果。
我皺起了眉頭,給個蘋果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讓我在這蘋果之內弄些毒藥?
那我不就成了白雪公主的狠毒後媽了嗎。
再者說了,我毒死誰啊。
嗯,直到現在,我還是不忍心相信這就是個單純的讓我填飽肚子的蘋果而已”
我最後還是吃了那個蘋果,然後站起,緩步走了出去。
外麵的天氣相當不錯。
我看著這樣的天色,心中頗為慶幸。
昨晚上的天氣估計不會比現在差不了多少,但是饒是如此,自己還是平安的過了一晚,這難道不是值得慶幸的事情嗎?
在野外住了一晚上,連個蚊子都木有,這還不該慶幸?
當然了,不排除某些人有可能在外麵保護我。
也就是救我的那個人。
人家為什麼救我,這個問題我昨天就想了,想不出來,思考無果幹脆放棄。
在外麵溜達了兩步,我緩緩適應了現在的步伐。
也適應了下外麵的光線。
那些光看起來很奪目,但是對於我來說隻是有些亮而已。
現在還沒有到血族那種見不得光的程度——當然指的是一般的血族,不是夜沐那種不怕陽光的變態。
慢慢的走了幾步,一看天色陰沉,心知有可能下雨,我又連忙走了回去。
果不其然,沒多一會兒,這裏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不過這還沒有完,大雨中還夾雜著閃電。
那轟轟的雷聲和外麵的風聲雨聲交織在一起,聽起來確實是相當的帶感啊。
帶感的我都有些要哭了……
我好不容易出去了,想要離開這裏呢,結果一片大雨就把我給壓住了。
“唉……”
我隻能夠在暗中哭泣流年不利。
窩在草席上,我掏出了手機看了看時間。
手機上已經隻剩下不到百分之幾的電了,但是我並不怎麼在意這個,因為這裏左右都沒有信號。
現在的時間距離我和張璃一起出來遇害的時間是五天不到。
“五天……今天幾號?”
我又看了眼上麵的月份,最後微微凝眸。
不對,有點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