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假的張道陵,我不知道究竟是個怎麼回事。
但是現在去想也沒有什麼意義。
因為假的張道陵除了留下一張字條之外沒有再做別的什麼事情。我們不知道他的目的,也完全不需要去太深思他的目的。
我現在感興趣的,竟然是張道陵弄得玩具。
那些……
咳咳。
其實都這麼大了,說不知道裝純潔,那可能是假的,即便是耳濡目染聽說過,那也算是知道。
那東西的用途,自然也是略知一二的。
張道陵說要改造成傀儡……
我表示很懷疑。
非常懷疑。
我不是沒有見過傀儡,比如唐城,他就是一個。
關於唐城,我在來之前又和張道陵提了一遍,並沒有死乞白賴要現在過去。畢竟我知道,比起唐城,找到白沐和夜沐才是重中之重。
張道陵表示等白沐找到,抽空一定會去幫我找唐城的。
於是我也就同意了。
說回正題,唐城雖然是傀儡,雖然也受芬裏爾的控製,但是畢竟還是有自主思維的,不然他也不會去救我。
不過充氣娃娃……
我可不覺得那東西能有什麼自主思維。
那也能夠做成傀儡嗎?
即便是做成了,也是需要張道陵全權控製的吧,雖然聽話,但是遠遠不如唐城那種傀儡方便啊。
而且用那玩意做的傀儡招搖過市……
我真的是很想看看啊。
之後我和張璃就呆在屋裏沒有出去過,那個假的張道陵也再沒有出現。
我時不時就掏出手機刷一下新聞,但是遲遲沒有最新的動態。
每當我刷到那張門牌號的時候,心中都會猛跳一下。
我很慌,非常的慌。
有人和我們對著幹。
這個結論,張道陵已經下了。
而我剛剛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假的張道陵。
莫非那個人……就是和我們對著幹的人?
即便不是,也應該脫不了幹係。
不然他壓根就不會知道張道陵這個名字以及我們現在所在的地址。
要知道張道陵雖然名叫這個,但他通過某些渠道辦理的身份證上寫的可全然不是張道陵這幾個字。
所以即便是那些警察記者什麼的去查了房間的主人,也隻會查到一個虛假的人名。
而白翎……有句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他早就知道這趟旅程不安全,因此早早就有了準備,我也不需要擔心。
而當時我們二人住的房間雖然挨著他們的房間,但是由於現在新聞的焦點都是龍城屍體所對的張道陵的房間,因此我們也完全不用擔心。
當然了,我覺得如果現在不偷房卡來住的話,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警方的的確確會重點調查張道陵所住的房間,調查他們登記的身份證,但是其他房間其他人也不會被落下——畢竟他們都是受害者。
而調查出所有人的身份信息後,往外一通告……
那我們就火了。
如果用真的身份證住到了另外的酒店,不被那老板揪著去警察局喝茶才怪了!
不過,什麼東西都是雙刃劍,就譬如現在,我們雖然暫時安全了,但是過的也很窩囊。
不敢開燈,不敢開窗戶,不敢開窗簾,不敢開空調或者說任何電器。
因為我不熟悉酒店。
我不知道我這裏一插卡用電,樓下的前台會不會有顯示。
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沒有開。
現在是七月啊……
即便是這裏是湘西,即便這裏前幾天下過了大雨,也改變不了現在是七月的事實。
熱就一個字。
不開窗戶,不開窗簾,不開空調,我就覺得像是呆在蒸籠裏一樣,整個人都要熟了。
張璃看起來倒是活的相當滋潤,看得我好一陣羨慕嫉妒。
這就是妖怪和人類的區別啊……
“張璃,你有沒有什麼製冷的技能?給我用一個……”
我小聲說道。
張璃看了我一眼,沒做聲。
下一刻,我就感覺房間中瞬間就涼快了。
而且是……一陣陰涼。
涼爽和陰冷,在我看來還是有差距的。
涼爽,那就是大夏天開空調時的感受,涼,而且爽。
但是陰冷,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見鬼時的反應。有些時候周圍的溫度不是非常的低,就是能夠讓你打寒顫,讓你覺得心底發寒。我覺得,這就是陰冷。
而現在,就是幾乎隻有見鬼時才產生的陰冷。
不過我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畢竟張璃是妖,雖然妖怪和鬼是兩種概念,但是歸根結底都不是人,因此我覺得陰冷一點挺正常的。
反正溫度降下來就夠了。
我甚至還讚歎道:“呼,我還以為隻有鬼怪有製冷的功力呢,沒想到妖怪也有。”
我本來以為會得到張璃的謙虛,但是卻沒想到,得到的,是她緩慢的搖頭。
“不是我……”
張璃警惕的看著房間四周,聲音有些驚懼的說道。
我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隨後就驚了一跳,明白了過來。
不是她……
讓溫度降下來的,不是她……
那,是誰呢?
看張璃環視房屋的動作,我心中忽然一凜。
莫非……
莫非那讓溫度瞬間變得陰冷刺骨之人,就在這間屋內?
就在我……看不到的角落裏?
越想,越覺得心寒。
“冷嗎……”
一聲怪裏怪氣的低喚,從我的身後傳來。
我和張璃同時扭頭,身後空無一物。
而正當我以為自己是幻聽轉回頭的時候,卻被嚇了一大跳!
一個人,正站在我的麵前。
或者說……
並不是人。
他身上披著漆黑的外袍,雙腳離地漂浮在半空之中,雙手則隱在黑袍之中。
臉上一片蒼白,雙目緊閉,嘴卻大大的張開,露出裏麵猙獰的獠牙和猩紅的舌頭。
他的頭發很長,甚至比他離地的雙腳還要長,直垂向了地麵。
突然回頭看到這麼一個人,我嚇得“啊”的一聲就尖叫了起來。
張璃在我大叫的那一瞬就捂住了我的嘴,沒有讓叫聲繼續擴散。
與此同時,她的另一隻手抬起,手指結劍,劈砍向了那個“人”。
卻見那人不閃不避,大嘴一張,舌頭突然彈出,就要砸向張璃的手指。
張璃一見,隻能收手,抱著我退到了床的另一麵。
此時,這張床就像是棋盤上的楚河漢界一般。
我和張璃在一方,那人在一方,相互對立。
“你是什麼人!”
張璃鬆開了捂住我的手,我長出口氣後問道。
我並沒有責怪張璃捂住我嘴巴的舉動,相反,即便是她不這麼做,我自己也會這麼做的。
畢竟現在我們可是偷偷摸摸的呆在這裏,要是一聲大叫引起了過往的服務員或是隔壁的住戶注意的話,那麼……
那麼後果,自然不必多說了。
因此張璃捂住我嘴做得很對。
此時我的心態也調整正常,看向對麵那人時心中雖然感覺別扭,但是恐怖全無。
對麵那人桀桀怪笑,閉著的眼睛忽然微微一挑,然後吐在外麵的舌頭就好像是靈蛇一般靈巧的扭動了起來,隨後向上一抬,舌頭驟然間伸長,一個變向就朝著我刺了過來。
我心中一跳,卻是又被嚇了一下。
因為舌頭上……
出現了一張嘴!
沒錯,在舌頭的尖端,一張大嘴正噴吐著寒氣與唾液向我襲來。
我心頭巨震,不敢怠慢,急忙後退。
我的小身板,是百分百擋不住,也躲不開這舌頭的。
但是我知道,我身旁有張璃啊。
我的後退是本能的,也是我刻意的。
為了給張璃爭取到更多的機會,讓她在能夠兼顧保護我的時候尋找更多的時機。
張璃顯然明白我的意思,在我向後閃躲爭取到的空檔之中,張璃已經起身而上,一手變成了狐爪,指甲鋒利的刺向了那舌頭的半截處,另一隻手則再次結出劍指,氣勢如虹的捅想了那怪人的麵門。
啪嗒。
舌頭被攔腰斬斷,在地上上下跳躍,最後歸於了沉寂。
而張璃的那一劍指,卻也被對方給躲過了。
對方雙腳離地的距離拔高,在此期間不住後退,最後一側身躲過了張璃的劍指。
我看著戰局,張璃欺身而上絕對是一次奇襲,對方毫無準備,此時被壓製的死死地,即便是我看不懂戰鬥,我也能夠看出張璃的優勢。
但是就當我以為張璃會一直保持優勢到她勝利的時候,對麵那人又桀桀的怪叫了起來。
他的大嘴又一次張大,猩紅的舌頭再次噴吐,舌尖不變的還是那張長著如同切割機一樣鋒利牙齒的猙獰大口。
大口上下開合,噬向了張璃的方向。
張璃錯步後退,躲過了這一咬,她又想要故技重施,再一次欺身而上奇襲對方。
但是之前的奇襲是因為有我的牽製,而現在想要複製……
那就難了!
張璃的爪子的的確確又切到了對方伸出的大舌頭,但是畢竟對方就是針對她的,在沒人牽製的情況下,對戰相當專心,這一爪子隻撓到了些許的舌頭皮,對於怪人沒有造成更加嚴重的傷害。
我看的心頭一凜,心道不好。
張璃的這一擊雖然並沒有命中太多,可是對方的攻擊這才剛剛開始啊。
失去了最好的機會,張璃……還能不能躲過去嗎?
而且我不知道張璃和對方的真實實力相比究竟是孰強孰弱,因此暫時不敢對張璃抱有必勝的信心。
張璃這一擊未中,果然如我所料落了下風,被舌頭掃中了一下,有些狼狽,但是看來沒什麼大礙。
見此,我就想要上去幫忙。雖然我的實力幾乎為零,但是我有魂戒啊。
隻要抓住機會,隻要對方有靈魂。
那麼直接斬殺掉對方都不是什麼難事兒。
而就當我準備跑到張璃身邊的時候,腳下,忽然一陣怪向。
我低頭一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