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通過了？”
張璃現在顯然還是沒有反應過來，聲音沒有恢複那故作姿態的妖媚，依舊是輕輕柔柔的，停在人的耳朵裏相當舒服。
“嗯。”
張道陵點了點頭。
“但是……太草率了點兒吧。”
這次竟然換成張璃質疑了。
我頗為無奈，這張璃究竟是要幹什麼？
張道陵卻笑了笑，手中忽然一抖，多出了一張符紙。
“這張符咒，你應該認識吧？”
“真言咒？！你……”
張璃驚了一下，隨後努力的望向了自己的身後。
“嗯，我在你身上貼了一張。”
我相當疑惑：“真言咒是什麼東西。”
張道陵將符紙收了起來：“真言咒一套有兩張，一張在聽者手中，一張在說者的身上。”
“說者如果有一句話是假，那麼真言咒立刻可以被發動，輕則重傷殘廢，重則魂飛魄散……”
後麵的解釋是張璃說的，語氣相當沮喪頹然。
“不管怎麼樣，既然你說的是實話，那我就會幫你。不過作為代價，你需要保護她。”
張道陵指了指我。
“她……”
張璃此時顯然已經回過味來了，語氣也開始各種不對，各種妖嬈嫵媚了。
“她還用得著我的保護？戴著那個，除非她自己招惹，不然簡直神鬼不侵啊！”張璃吐槽。
總覺得張璃這麼說話的聲音很奇怪啊。
明明輕柔的像是一個軟妹子，偏偏要加上那妖媚的詞語和聲調。
而她說的那個，想必就是我手上的魂戒了吧。
“湘西這裏，我不用多說了吧。”
張道陵說道。
張璃隨之點了點頭：“這地方卻是亂啊。你們來這裏是做什麼的？”
“找人。”
“有線索了嗎？”
“三眼泉，不過是真的三眼泉。”
張璃聞言思索，最後也是搖了搖頭：“沒怎麼來過湘西，我也不了解。”
張道陵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起來本來沒打算在張璃身上獲得些什麼東西。
“你的演唱會是哪天？”我問了一句。
張璃算了算回道：“七月六日，沒幾天了。”
“這還用想？”
“嗯，記性不太好……怎麼，小妹妹，要去給姐姐捧場嗎～”
那故作妖媚的語氣又來了。
“七月六日啊，倒也可以。這幾天我們再找找線索，你和音音就住在酒店就好了。酒店有點兒邪門，你應該感覺到了。”
張璃點頭：“嗯，陰氣很重。而且布局很奇怪。有人養鬼？”
張道陵應聲：“鏡鬼。”
張璃轉頭看了一眼鏡子，然後忽然走了過去，對著正常的鏡子說道：“出來，出來～”
“她這是……”
“噓。”
我剛問了三個字，張道陵就攔住了我。
我還在納悶，就看到張璃麵前的鏡子中，已經沒有張璃本人了。
而床上，散亂的被子也變成了整齊的豆腐塊——當然，是在鏡子中。
“告訴我，你為何在此……”
張璃聲音輕柔的問道。
“因為，我，死在了，鏡子前……”
“你有主人嗎？”
“有……”
“知道你是第幾代嗎？”
“十一……”
張璃笑了笑，然後輕輕的吹了口氣。
鏡子上的畫麵瞬間又恢複了正常。
“剛剛……”
我想要提問。
可是張道陵搶先我一步，說道：“看來不是養了一波了”
“鏡鬼成型快，所以養的多點兒正常，你看你疑神疑鬼～”
“隻不過用酒店旅館作為養殖區，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張璃妖媚的笑了笑：“嗬嗬～我又不傻，自然是知道的。”
“知道就好，我也知道你不傻，隻不過裝傻，貌似也不是什麼明智的舉動。”
張道陵搖了搖頭說道。
“好吧好吧~你出去吧，這裏交給我們倆個妹子。”張璃似乎要趕人。
張道陵卻攤了攤手：“時間不早了，中午飯吃了沒？”
“你還要吃飯？”張璃翻了個白眼。
張道陵麵色如常：“我不吃，但是有人要吃。”
“那給我買上來好了，我好歹算是公眾人物。”張璃說道。
我看了一眼張道陵，張道陵點頭，於是我就跟著他下去了。
張璃沒在身旁，有些問題我也敢問了：“張璃……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具體不清楚，但是真言咒絕對不會出錯。估計是確實落難了吧。就算有所隱瞞，但是彼此利用，也不算是虧。”
“嗯……”
張道陵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下樓之後，跟著張道陵到了餐廳，卻看到了白翎早已坐在了那裏。
“下來的這麼晚？”白翎疑惑。
“嗯，有客人。”
“客人？”
“張璃。”
“……”
白翎沉默，然後點了點頭：“看你的意思，現在同盟了？”
“嗯，同盟了。讓她保護音音。這樓裏有古怪，你應該知道的。”
白翎回道：“這棟樓，咱們不插手嗎？”
“沒惹到咱們頭上就先不要浪費時間，找白沐最要緊，這件事情不能拖。”張道陵搖頭。
我一直從一旁默默的聽著，心裏那個鬱悶啊。
怎麼自己就幫不上忙呢……
飯罷，我們就要上樓，可一中年人卻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中年人看起來四十多歲，和白翎歲數相近。大腹便便，臉很圓，笑的一臉和善。
“老白！你來了怎麼不說一聲啊，哈哈哈……”
中年人挺著肚子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叫。
“本來就不打算麻煩你。倒是你，在自己家的產業上吃白飯？”
中年人笑著：“吃自己家的白飯怎麼了？嘿嘿，老白，咱們上次說的事情想的怎麼樣了？”
“不好意思，我有客人，先走了。”
白翎指了指張道陵和我，然後繞過了中年人，徑直走向了電梯。
“嗬嗬，你要是能上去，我算你牛！當時說的事情也不再提了！”中年人笑著說道。
白翎身形一滯，隨後轉過身來對中年人冷聲道：“陸平，我能忍你一天兩天，但是不能忍你一輩子，如今我有貴客，你不要再胡鬧！”
“胡鬧？我沒有胡鬧啊，既然有貴客，你就上去嗎~”
“沒有胡鬧？哼，這暗牆是你請的那位高手設的？可敢讓他出來見見人？”
白翎冷聲道。
我聽的一臉茫然。
張道陵此時湊到了我的耳邊說道：“電梯口那裏看起來沒有什麼東西，但是人走到那裏的時候會像撞到牆壁一樣。因此被成為暗牆。是鬼打牆的一種形式吧，隻不過更多的時候還是妖師會使用這法術。”
“妖師？”
“不知道這中年人和白翎有什麼仇怨，竟然請妖師讓白翎出醜。”
“出醜？”
我繼續保持這茫然。
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白翎在電梯口來回徘徊，就是不進去，進一回還被彈出來，這自然是相當大的笑柄嘍。
“原來如此，那你要不要出手？”
什麼妖師，什麼鬼怪，那在張道陵麵前都是渣啊！
之前旱魃妹子就有說過，張道陵很有可能是留存世上的最後一位散仙了。最後一個，那就是這世界是最強的修道者了唄。
“不出手，白翎不是庸人，這點兒程度的危機並不算什麼大事，將來有大事的時候我再出手。”
“嗯？什麼大事？”
“那中年人如果真的和白翎有矛盾，自然會很清楚白翎的實力和勢力，不可能隨便的找一個妖師就想著讓白翎出醜。所以對付白翎的話，他肯定還會有後招，而且白翎不一定能夠應對。”
“但是，如果那樣的話消耗的時間太長了吧……”
張道陵微微頷首：“沒辦法，這是沒有辦法避免的。中年人如果真的想要看到白翎出醜的話，那麼前麵的鋪墊是相當重要的。隻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這暗牆已經破掉了啊。”張道陵忽然笑道。
果然，電梯口處，張道陵緩步走進了電梯。
我們二人也跟了進去。
“切……”
臨走，聽到了來自中年人的不屑嘲諷。
“他這就沒有後手嗎？”
張道陵搖頭：“隻不過是這次機會沒有去挑戰罷了，對方也沒有什麼損失。等到下次在挑戰，那結局其實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別。”
我點了點頭，隨後問道:“什麼樣的結局？”
“哈哈哈，慢慢等著吧，今天才剛過了一半，和那個中年人的比拚還有很漫長的路要走啊。”
張道陵沒有直接回答結局是什麼，反而在電梯中輕笑說道。
白翎此時卻是略微失了些許分析：“之後……怎麼了？”
“什麼之後？”
“你們在談的啊。你們覺得我下午會不會……”
“下午咱們會出去找三眼泉，晚上我和你在一個房間。你還有什麼要擔心的？”
“是啊……”
白翎應聲，最後握了握拳。
“如果連兒子都找不到了，那麼……”
“我這輩子過的，也未免太沒有意義了。”
白翎說著，摸了摸下巴。
“重點不太對啊，到底跑偏了多少層？”
我輕咳一聲。
之前是在說什麼暗牆，之後扯到中年人的自信來源，到現在竟然已經偏到父愛上了？
差的真不是一星半點啊。
回到了房間，張道陵和白翎毫無疑問是在一間，而我則是和張璃。
“咦，沒給我賣飯？”
張璃一看到我開門進來就問道。
我忽然精神一滯。
賣飯……
忘了！
的確張璃說過，她是公眾人物，不好在大庭廣眾露麵。
所以……
讓我給帶飯。
心好累……我真的忘記了。
不過忘記了我也沒轍，不能逼著來。
就算是逼著來，我也隻有下去再買一份的份兒了……
何況張璃現在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算了算了，沒有就沒有吧，我本身就不太喜歡吃東西。”
“呃……不喜歡？”
“嗯哼~其實說是不喜歡，更是不習慣。我習慣了吃生的。”
“……”
世界觀，完全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