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這些高挑美女的身材和華麗的衣著,開始還有些害怕,但是一低頭看到自己身上那掛著一串零的長裙。
嘿嘿嘿……
現在還慫什麼。
這是鎮店之寶啊,鎮店之寶,那一串零絕對秒殺一切。
於是我就大大方方的走到門前了。
“哎,你幹什麼!”
身後有女招呼。
“就是就是就是,知不知道先來後到。”
有女附和。
“可不是嗎,去後麵排隊去。”
有女表示要維持秩序。
“安靜!”
門口站著的像是保鏢一樣的男子冷喝。
全場寂靜。
我愣在了那裏,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好。
我是不是也要到後麵排隊?!
身後那群美女們的目光像是針一樣刺在我的身上,讓我一陣陣的不自在。
我現在的感覺大概就和站在摔倒老太太旁邊,受到千夫所指卻不知道該不該扶的路人一樣。
真是糾結啊。
隻不過沒等我糾結多長時間,那個保鏢摸樣的男子便彎下身子輕聲道:“是裴小姐嗎?”
我還在發愣中呢,被他這低聲細語給嚇了一跳,隨後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保鏢微微躬身,然後開了門。
這意思就相當明顯了。
我抬腳就走了進去。
而身後那些女人又開始嘰嘰喳喳了。
“憑什麼讓她進去,不讓我們進,你這個保鏢是幹什麼吃的!”
“知道我爸是誰嗎?H市軍區!都是當兵的!你趕緊讓我進去,我有正事!”
說有正事兒的這位我剛剛看到了,穿著華麗的曳地長裙,手上銀戒指在酒店走廊的燈光照耀下熠熠生輝,皮膚白嫩,麵容姣好,怎麼看都是一位名流千金。
不過同樣的,怎麼看也不像是要談論軍事正事兒的。
而保鏢自然也不傻,依舊開著門等我進去,然後準備關門。
身後終於有女按耐不住,小碎步跑了上來,推住了門:“開門!快點!那個小賤人都能進,為什麼我們不能進!你是幹什麼吃的!”
“鬆手。”
保鏢隻是冷冷的回了兩個字。
“不鬆,你快開門!讓我們進去!”
“鬆手。”
保鏢繼續冷冷的說道。
“不鬆手,你這個保鏢,趕緊起來!知道我是誰嗎!我爸是K市的政法委書記,你要是得罪了我,你等著瞧!”
我聞言回頭看了一眼,沒想到裏麵還有K市的人。
大概也是昨天和那些相親的一起來的吧。
昨天的宴會我和尹落英雖然是一直說的相親會,但是明麵上擺著的就是一場普普通通的社交酒會,H市以及周邊地區的大佬們見麵,而我們這些小輩們也相互認識一下。
所以從明麵上,尹熙天他們還是要盡到地主之誼的,這帶幾個女眷家屬自然也要好好招待。來幾個女的也絲毫不稀奇。
“鬆手。”
保鏢繼續冷冷的說道,頗有一種你強任你強,清風拂山崗,你橫任你橫,明月照大江的意思。
總而言之,看起來對那什麼什麼書記的身份是相當的不屑一顧。
“我……”
那女子又要說話,卻被哢嘣一聲給打斷了。
打斷的不僅是她的話,還有這走廊之外排隊眾女的喧囂。
我也被那聲響給攝住了,準確的說,是被那聲響的來源給攝住了。
手槍。
保鏢的手中,此時正拿著一把槍。
此時,保險已開。
隻要扣動扳機,立刻就有子彈會呼嘯而出。
而槍口對準的……
正是那叫囂著的女子。
“你……你……”
女子的氣勢明顯弱了幾分,但是推著門的雙手卻一直沒有鬆開。
“鬆手。”
保鏢依舊淡定依舊冷靜。
“你……你敢打我試試!你知道我爸是……”
砰!
槍響。
血花……四濺!
那女子的額頭,一個黑乎乎血淋淋的口子,圓圓的,帶著攝人心魄的恐怖。
女子的雙眼還圓瞪著,隻是眼中的神采,已經蕩然無存了。
她身後的那些排隊女子也嚇得愣在了那裏一動不動,直到這女子轟然倒地,身後眾女才大叫著瘋了一般的四散逃離。
我微微後退了兩步,門,卻突然被關上了。
隔絕了外麵眾人逃離的紛亂腳步聲,也隔開了那黑漆漆的血洞……
我幹幹的吞了口唾沫,心裏的恐懼卻是難以壓抑。
對鬼有了抗性又能如何啊,當一個人活生生的死在你麵前的時候,什麼不害怕都是假的,對於死亡的恐懼,除非是看透了生死看破了紅塵,否則無論如何都抹不掉。
“裴小姐,坐。”
聲音不急不緩,從我身後傳來。
我呆呆的回頭,正看到了坐在窗邊小桌旁的陳非。
他此時一身簡單的睡袍,頭發也是亂糟糟的,看起來是剛睡醒的樣子。
“剛起床,見笑了。”
我身上還有些抖,慢慢的挪到了他的對麵,然後慢慢的坐下。
陳非則衝我點了點頭,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嗬……嗬嗬……陳先生早……”
我幹幹的笑了兩聲,但是現在連說話都是抖的。
陳非先是看了看我,隨後苦笑著搖了搖頭:“裴小姐這麼害怕,不會真以為我的手下剛才殺人了吧。”
他的語速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聲調卻有些玩味。
我聽出了他語氣中的變化,心中忽然掠過了一個猜測。
“難道沒打死?”
我脫口而出。
但是說完之後我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沒打死?那麼大一個血洞嵌在腦門,不死都天理難容了。
陳非又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拍了拍手:“進來吧進來吧。”
門開,兩個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一人是那個保鏢,而另一個……
“啊!”
我失聲叫了出來。
另一人是個女子,穿著頗為華麗的長裙,身材上乘,隻是額頭……
一個血洞!
“海子,你是故意的嗎?”
陳非不急不緩的說道。
那女子摸了摸頭,然後看了看手指,最後嘿嘿一笑,頭一低手一揮,原本的血洞就消失不見了。
而她手又是一揮,原本柔美的女性麵孔也變成了一張稍顯稚嫩的男孩子的臉。
頭發什麼的沒變太多,但是麵容上的差距還是一目了然的。
“這……”
我呆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知所措。
“戲法而已戲法而已。”被喚作海子的男孩嘿嘿笑了笑。
陳非說道:“海子學過變臉。”
“剛才……那是變臉?”
我頗為詫異,怎麼可能有那麼逼真的變臉,先不說血洞和飛濺的鮮血了,變臉後的人還能夠那麼自如的張嘴說話嗎?變臉不都是帶著臉譜的嗎?
海子點了點頭:“就是變臉,隻不過我這個還高級一些,那個血洞也是我畫上去的,不信你摸摸。”
說著,海子又是一揮手,額頭上出來了一個血洞。
他湊了過來,似乎想讓我伸手進去摸一摸。
可是他這一湊近,那血洞立刻就露餡了。
的確,周圍的血液,洞內的一些惡心的東西都畫出來了,但是這麼一湊近之後,那布料的底兒就很明顯的露出來了。一看就是畫上去的假的。
“好逼真啊……”
不過就算是如此,我還是要感歎,畢竟如果不是湊這麼近,我壓根就看不出來真假。
“那個血液呢……怎麼噴出來的?”
我疑惑的又問了一句。
這次卻是那個保鏢走上前了兩步,然後掏出了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聽到砰的一聲。
保鏢淡定的把手槍放下,太陽穴處卻像是被油漆給噴過一樣,紅了一大片。
“你看,那個血的來源就是這把槍。所以是我們兩個配合演的戲。你放心吧。我們陳少說過,槍口隻能指向敵人,那幾個小妞,我們還沒有當作敵人。”海子說道。
“你的身份也是假的嘍?”
“當然是假的,我隨便扯得,我都不知道那人是誰。”海子撓頭笑了笑。
陳非敲了敲桌子,我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裴小姐中午想吃什麼,我派人先去點上。這裏所有食材都是現場準備的,保證食物的新鮮,所以等待的時間會比較長。”
我眨了眨眼睛,我哪裏知道吃什麼啊。
這麼豪華的酒店我是昨天第一次來,結果來了也就是喝了些東西,想要吃飯卻恰好遇上鬼鬧事兒,最後餓了一晚上。現在問我吃什麼,我哪裏知道啊。
不知道說雞蛋灌餅的話會不會被這保鏢從十二樓扔下去。
我尷尬的笑笑,最後搖了搖頭:“不用不用,你們隨便點吧。”
陳非倒是沒有緊逼,點了點頭後揮了揮手:“按照昨天中午的要吧,多加幾個菜就好。”
二人點頭離去,陳非換了個姿勢做坐好:“你也看到了,門口煩人的蒼蠅太多了。我為了能和你更好的共進午餐,隻能讓他們演這場戲嚇走那些不知好歹的女人了。”
即便是說著這有些損人的話,陳非的語氣依舊是不緊不慢的。
隻不過我可絲毫沒有覺得他傲慢自大雲雲,畢竟……
真的挺煩人的。
如果換了不是海子,另一個女人站在那裏的話,估計保鏢也是照樣開槍不誤吧,唧唧喳喳而且像一塊兒牛皮糖,任誰都忍不了。
陳非端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些水:“喝水。”
我立刻接過然後點頭道謝。
這人的身份我可是知道了,他的影響力我更是了然,被他給端水過來,會不會夭壽啊?
好恐怖……
陳非笑了笑繼續道:“你應該知道了,我的目的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請你吃頓飯。”
語氣不急不緩,讓我猜不透他現在的心思。
這個非常要命,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就不知道他有多迫切的需要魂戒的力量,那麼到時候談條件,我心裏也沒有底。
不愧是真真正正的官二代,這心理素質……
實在是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