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說話,多沒意思。”
我虛弱的笑了笑後說道。
夜沐看了一眼旁邊的張道陵,然後說道:“那麼說說孟晨吧。”
說到孟晨,尹落英卻沉默了,看起來很失落的樣子。
“怎麼了?”我問道。
尹落英摸了摸額頭:“唉,失憶了。”
失憶?
我現在對於這個詞敏感的很。
“怎麼回事?”我問道。
張道陵則是對夜沐說道:“孟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和音音的九成相像。”
“十成。”夜沐說道,“之前還以為是艾琳娜對音音搞的鬼,現在看來……”
“範海辛如今是該隱的手下,他會使用該隱的技巧也不奇怪。”張道陵說道。
“嗯,我就是這麼想的。”夜沐說著歎了口氣,“不過該隱……本尊的話,我也不確定能不能打得過啊。”
張道陵輕笑:“打不打得過,對你有任何影響嗎?”
夜沐也笑了笑:“好象沒有。”
“那就是了。”
我看向了尹落英:“他們在說什麼?”
尹落英搖頭笑道:“我也不知道啊。”
我覺得她是知道的。
因為夜沐告訴我了,尹落英也是從三年之後的另一個空間穿越過來的。
“隻不過孟晨失憶,還有一個更大的影響啊。”夜沐歎道。
這次是尹落英接話:“嗯,孟晨失憶,雖然對扳倒範海辛沒有影響,但是這起張紫欣被殺案子可就沒有證人了。”
“是啊,我說的影響就是這個。雖然範海辛不是陳局長,但是人家頂著那層皮。”夜沐頗為惆悵的道。
故作惆悵。
那拉長的尾音讓人想去抽他一巴掌。
“你一個血族,還害怕那層皮?”我翻白眼外加言語嘲諷。
“民不與官鬥,我們血族也是。而且本來血族的戒律之中就有避世這一條,現在又是在東方,如果不收斂些……引起了眾怒倒是麻煩些。”夜沐這次回的倒是很認真。
“但是範海辛不也是西方的嗎?怎麼他就能假扮成陳局長作威作福了?”我抓住了這一點問道。
張道陵回答道:“範海辛在傳聞中一直都是獵魔人,也就是所謂的正義的一方。沒人知道他是狼人,更沒人知道他背叛了狼人和獵魔人的雙重信仰投靠了該隱。所以在華夏,他還是受到善待的。”
夜沐冷笑:“說白了就是欺軟怕硬。”
張道陵歎息著點頭:“沒錯啊,就是欺軟怕硬。我記得當年剛做散仙那會兒,東方的鬼界還是挺有骨氣的,現在……呼……”
“因為西方從一開始就沒怕過東方,而到了現在,西方依舊不怕東方。但是東方一開始倒是敢死磕,後來就軟了,導致現在東方鬼界有心反抗,卻根本敵不過西方的血族狼人之類的。”夜沐說道。
“我還聽說鬼界有什麼關於血族和狼人的懸賞呢,結果收效甚微啊。”張道陵衝著夜沐苦笑。
夜沐則保持冷笑:“收效甚微?我看是壓根沒有收效。在東方遇到落單的血族或者狼人,如果自己一個人就不敢上,如果自己這邊一群人就怕被瓜分了懸賞,每個人都想要做漁翁,結果最後一個個成了蚌。真是……”
張道陵輕歎後說道:“算了,不說這些了。”
我心中腹誹,你們早就不該說了。
他們說了一堆什麼東方西方、鬼界狼人血族還有懸賞什麼的,我每個字都聽得懂,但是套成一句話再加上他們打的啞謎,我就不懂了。
又是這超自然的東西。
說好的科學呢?我好歹理綜也是年級第一啊。講點兒科學不好嗎?講點我能聽懂的不好嗎?
夜沐看張道陵製止,他也收了聲,轉頭又看向了我:“覺得沒事的話,出院吧。”
我還未說話,尹落英就說道:“出院?但是音音……”
夜沐搖頭:“大夫治不好她。這裏麵涉及到的某些事情,連你也不知道。”
尹落英應聲,沒有再說話。
而張道陵顯然也是接受把我接回去的,他也認為這家醫院治不好我。
於是,我放棄治療了。
當我被帶出醫院的時候,那個醫生還極力阻攔來著。
“請把病人留在這裏,在家不知道還會受到什麼刺激,相信我們,我們是在為病人負責。”醫生如是道。
而夜沐揮了揮手就讓他自己去調戲護士妹子去了。
我對他的這種毫無意義的行為汗了一下。
大夫怎麼說也是好心,也是個有醫德的,就這麼折騰真的好嗎?
張道陵開車,我,夜沐和尹落英坐車,在車上探討了半天該去哪裏。
“吃飯去吧。”我說道。
現在是下午兩點,我昏迷了四五個小時。
從早上……不對,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就什麼東西都沒有吃。結果這中午又錯過了一頓,就算是我的精神還扛得住,肚子都扛不住了。
然後三人卻都搖了搖頭。
“你是沒吃,我們可剛吃了啊。”夜沐笑道。
“你還吃飯?”我詫異。
“當然,”夜沐眼中的紅光忽然亮了一下,“吃人喝血哦。”
我翻了個白眼,有張道陵在那裏,吃人喝血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尹落英想了想後問道:“你們有什麼正事兒,或者有什麼打算嗎?”
張道陵回應:“我沒什麼事兒,一天到晚都很閑。”
夜沐也搖頭:“關於範海辛那邊,隻能等著福勝商場的案子揭底兒了。在那之前,我也沒什麼事情。”
我看了尹落英一眼,然後可憐巴巴的說道:“餓。”
尹落英直接略過了我:“既然都沒事,那麼下午去網咖吧。”
“網咖是什麼?”夜沐忽然問道。
我也看向了尹落英,雖然我是知道網咖這名詞的,但是具體和網吧有什麼區別我還是不清楚的。
畢竟靠著父母的保險金來度日,每一分都要精打細算,哪裏來的錢去網吧呢?
沒想到回答我的不是尹落英,而是張道陵。
“網咖,其實就是覆蓋了網絡和電腦的咖啡廳。集上網、西點咖啡、中式簡餐為一體。H市的話,中天網咖和藍蝶網咖應該都不錯。”
我們詫異的望向了張道陵。
真是……不可思議。
我忽然又想起了昨天中午發生的事情。
張道陵自己說了,他經常在那些年輕人常在的地方晃悠,想要進去,卻又自己感到別扭,如此矛盾,折磨的他連一次快餐都沒吃過。
網咖的話,大概他也隻是聽說,而沒有去過吧。
果然,張道陵又補上了一句:“可惜我沒去過,隻是聽說過。”
“網咖的話環境很好,也有吃的,你可以去那裏填填肚子。有時候我無聊,就經常去網咖打發時間。”尹落英說道。
聽她衝我說有吃的,我的心才放了下來,我實在是耐不住餓了。
“那麼去哪家?”張道陵問道。
尹落英從錢包中掏出了一張卡片,上麵印著一隻藍色的蝴蝶:“去藍蝶吧,那裏的服務態度比中天好多了,也比中天火。”
這些事情我不懂,因此交給尹落英和張道陵就好了。
倒是夜沐……
“夜沐,待會兒你怎麼玩電腦?”我輕咳一聲後問道。
夜沐回頭:“嗯?什麼意思?”
“現在別人是看不見你的吧,到時候你玩電腦,在別人看來豈不就是鼠標和鍵盤自己動彈嗎,多驚悚啊。”
夜沐忽然抿起了唇角:“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讓他們驚悚好了,不過……”
“你可要驚悚了哦。”
張道陵顯然經常在藍蝶網咖的門口徘徊,對於如何去那裏了如指掌,輕輕鬆鬆就將車開到了藍蝶網咖門口處的停車位上。
尹落英下車後走在前麵,後麵是張道陵,再然後夜沐,最後一個是我。
進門走到前台,尹落英掏出了那張印著藍色蝴蝶的卡:“喏。”
前台的服務小姐接過了卡,掃描了一下後問道:“一共帶進三人是嗎?”
三個人?難道這個人看得見夜沐?
我看了身後一眼,卻發現夜沐此時已經不見了。
“嗯。”尹落英回道。
“身份證拿一下。”
我和張道陵拿出了身份證,而邊上,突然間又插進來了一張。我還沒來的及看清,
就被服務員拿走了。
倒是張道陵有身份證令我小小的訝異了一下。
不過隨後也就釋然了。
張道陵好說歹說也是個神仙,還有林一笙那種有大背景的徒弟,想要搞一張身份證豈不是信手拈來?
“那麼第二三人上網費減半,祝您過的愉快。”小姐把幾個號碼牌和身份證遞了過來,同時遞過來的還有尹落英的那張卡。此時我看了一眼,隻有兩張身份證,沒有第三張。
呼……幻覺啊。
我不由的長出了口氣。
“看什麼呢?”尹落英嘴角勾起,調笑著問道。
“這是什麼卡?會員卡?”我忙把視線轉向了尹落英手中的另一張卡片上,然後發問。
企圖借此轉移注意。
不過我也確實對她手中的卡有些疑惑。
我剛才好像在門口的宣傳單上看到了這張卡片的造型,上麵說的那是最低級的VIP會員卡,消費十塊錢就贈一張。
不過我可不覺得尹落英這種身份會用這種十塊錢就白送的VIP卡。
怎麼說也應該用那張金色的充值消費滿6000元才贈的VIP卡吧。
結果尹落英卻終結了我的猜想。
“嗯,VIP卡,花十塊錢就白送一張哦,怎麼樣,要不要去弄一張?”
我挑眉:“大小姐,你好歹也是……怎麼就用這個?”
尹落英揚起嘴角:“喂喂,這就是玩個遊戲上個網而已,你還這麼市儈?按你說的,難道我吃蛋糕都要鑲鑽嗎?那麼距離我含笑九泉可就不遠了。”
尹落英拿我打趣道。
我翻了個白眼,沒有多加理會。
的確是我先入為主了。
尹落英拿著號碼牌,先找到了區域,然後找到了座位。
“嗯,玩吧。拿著這張號碼牌可以去那邊買吃的,等一會出去的時候算賬。”尹落英說道。
“這麼好,你要不要請客?”我笑著道。
“無所謂啊,我請客你掏錢挺好的。”她也回以笑容。
尹落英真的是個性格很好的人,她不強硬,不懦弱,該沉默的時候知道沉默,該說話的時候知道說話。知道什麼地方她應該插嘴,知道什麼時候說些搞笑的好玩的才是最有利的。
八麵玲瓏,大概官場家的孩子都是這麼長起來的吧。真不知道生在高官巨擎之家是一種幸運還是一種不幸。
隻可惜我是沒有體會過那種上層圈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