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胡子。
我聽說過這個故事。
這個故事發生了不久,嗯……大概百年不到吧。
我的父親和故事的主人公之一貌似還認識,不過是死敵關係罷了。
這個故事也是父親講給我的。
拉瓦爾男爵,故事的男主人公。
他有著長長的胡子,但是那胡子卻是藍色的。
於是血族都戲稱他為藍胡子。
聽父親說,藍胡子曾經是一個公爵,不過因為他暗地裏做的那些事情惹到了魔宴同盟的一位長老,他被削爵為男了。
他暗地裏做的那些事情,就是藍胡子這個故事的由來了。
兩位姐妹的父親,為了救一個小孩而命喪於車輪之下,窮困的兩姐妹和她們的母親悲痛欲絕。就在這時,一個信使來到了她們家,告訴她們,城裏最富有的男爵藍胡子要開一個舞會,用以招親。
有傳聞藍胡子之前娶過很多妻子,她們最後都不知所蹤。有人說她們是被藍胡子殺死了,也有人說是藍胡子虐待妻子,所以這些人都跑掉了,但不管怎麼說,藍胡子在坊間的風評都是相當的差。
如果可以,兩姐妹根本不會打藍胡子的主意——她們寧願守寡一輩子也不想嫁給藍胡子。
但是現在,家裏沒有了經濟來源,除了藍胡子,還有什麼出路呢?
內心的煎熬,加上她們母親的唆使,兩姐妹最後還是去了舞會。
妹妹心地善良,但是姐姐卻很有心計。她深知藍胡子的可怕,於是在舞會上偷偷溜走,留下了妹妹一個人彷徨無措。
舞會上有許多其他名流,自卑的妹妹不敢與他們站在一起,於是找了個角落。可偏偏,一個長著長長的藍胡子的中年人正坐在那個角落。
開始,她是想要離開的,離得越遠越好。
但是藍胡子卻攔下了她,與她交談。
妹妹在與藍胡子的交談中漸漸地被他所吸引,忘卻了坊間的評論,也忘記了藍胡子那前幾任消失不見的妻子,決定嫁給他。
兩人婚後,妹妹的生活比原來好了很多。她有了很多很多漂亮的新衣服、一間自己的房間和一張漂亮的床,還能吃美食吃到飽。這都是她從未享受過的待遇。而且藍胡子的知識淵博和成熟穩健也讓她傾心不已。她感到在這座古老的城堡中生活十分地快樂。當然,她的家,她的母親和姐姐也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日子好了起來。
有一天藍胡子要外出巡視領地。在走之前,藍胡子給了她一串鑰匙。
“這裏一共九把鑰匙,對應著我畫廊中那九扇門。除了最後這一把金鑰匙,你可以隨便用。”藍胡子留下這句話就走了。
妹妹很開心,當天晚上就打開了畫廊裏的第一扇門。
第一間屋裏全是上好的家具,都是古董。
妹妹很喜歡,在第一間屋子呆了一晚上。
第二天妹妹高興的去了第二扇門那裏,用第二把鑰匙打開了第二扇門。
第二間屋裏全是銀子,滿屋子的銀子。
妹妹很喜歡,在第二間屋子呆了一晚上。
第三天,妹妹打開了第三間房間的房門,裏麵都是金子,金閃閃的金子。
妹妹又在第三間屋子裏呆了一晚……
就這樣,過了八天。
每一間屋子裏,都是比上一間更加值錢的東西。
妹妹在第八間屋子裏呆了一晚,她看向了那一隻金鑰匙。
這是最後的鑰匙,對應著最後的那扇門。
藍胡子對她說過,除了最後這一把,其餘的可以隨便用。
“為什麼不能讓我用呢?我們不是夫妻嗎?夫妻之間不是應該信任嗎?他的不就應該是我的嗎?”
妹妹這麼想著,她的手伸向了那把金鑰匙。
然後,打開了畫廊盡頭那扇布滿塵土的門。
吱呀。
門開。
血水,流到了她的腳下。
妹妹盯著裏麵的東西,妹妹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裏的金鑰匙也掉在了地上。
一具具女人的屍體,掛在屋內的牆壁上。
最後一具屍體,還在留著血。
幹涸的血將屋子弄得一片暗紅,血腥氣味撲鼻。
妹妹慌忙的爬起來將門關上,撿起了那把鑰匙。
可掉在地上的鑰匙卻沾染了血水。
她用手擦,用水洗,無論如何都無法洗去上麵的血水。
第十天,藍胡子回來了。
“那麼,把鑰匙還給我吧。”藍胡子這麼說著。
妹妹看著藍胡子,交出了第一把鑰匙:“這是第一扇門的。”
然後是第二把,第三把……
交到第八把,妹妹沒有再掏鑰匙。
“還有呢?”藍胡子笑著。
“沒……沒有了。”妹妹將最後一把鑰匙藏在了背後。
藍胡子找到了第九把鑰匙。
上麵還沾著血。
“你打開第九扇門了。”藍胡子語氣很肯定,而他的嘴角,浮現出了凶殘。
他笑著說道:“裏麵的,都是我的妻子,而你,將是下一位。”
“我……我能去禱告嗎?”妹妹很害怕,她想要趁機逃跑。
藍胡子同意了,他說:“去禱告吧,在你前往天堂的路上點一盞燈。”
妹妹跑到了教堂,外麵則是拿著刀的藍胡子。
妹妹在教堂,大聲呼喚,叫來了教堂的騎士。
騎士在藍胡子殺死妹妹之前,殺死了藍胡子。
當然了,這是人類之間流傳的版本。
藍胡子是血族,怎麼會輕易被殺死?
死掉的,依舊是妹妹,還有那個騎士,藍胡子隻不過借死掉為借口避世罷了。
隻不過外界傳聞,藍胡子死了罷了。
這就是藍胡子的故事。
但是……這個故事能和什麼遊戲扯上關係呢?
九扇門……九扇門……
這裏,不久有九扇門嗎?
難道,就是不能打開第九扇門?
那又有什麼玩的呢?
我下意識的望向了文森特的方向。
下一瞬,我就閃到了他的身邊,摁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已經推在左側第九扇門上了。
“做什麼?”文森特看到了我,問道。
我拿出了那塊布。
“藍胡子?”他看了一遍。
藍胡子的事很多血族都知道,文森特看來也聽說過。
我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我想還是不要打開第九扇門了。”
文森特點了點頭,忽然問道:“你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嗎?”
他指著布上的一行字看向了我。
我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向了那行字。
“看到那個男的,我很驚訝,我沒想到蘭斯洛特的後人這麼能幹。但是最驚訝的,還是能再見到你,我的小人偶。”
而他指的,是最後那幾個字。
“我的小人偶。”
我看了看,搖了搖頭。
其實當時我以為隻是該隱先祖隨意寫的,對“小人偶”這三個字沒多加注意,主要看的還是最後藍胡子那裏。
可如今聽到文森特這麼一問,難道這句話還有什麼問題?
“哦,其實我也隻是不明白,所以問問罷了,我以為你會知道呢,”文森特衝我笑了笑,沒再問這個問題。
我也覺得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便拋在腦後沒在多管。
“你這前麵的八扇門裏有什麼東西嗎?”我那邊隻開了一扇,文森特這邊比我快多了,已經打開了八扇。
文森特無奈的看了我一眼,什麼都沒說,將我帶到了左側第一間房前。
鏡子?
“這……就一麵鏡子?”
一麵巨大無比的鏡子擺在那裏。
最重要的,這不是血族能照的銅鏡,而是現在外麵人類中流行的玻璃鏡子。
不知道為什麼,我們血族是不能照這種鏡子的。
這裏擺的就是這種玻璃鏡子,上麵反射的是我們身後的景象,卻沒有我和文森特。
文森特看著我:“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嘛?”
我也看向了他:“你知道?”
我們兩個相對無語。
然後,是第二間屋子。
又是一麵鏡子。
還是玻璃的。
然後是第三間,第四間……每一間裏麵都是一麵鏡子。
而且都是一模一樣的!
一直到第八間,還是一麵鏡子。
“其實如果每一間屋子裏都是不一樣的東西,我可能不會非常想要打開最後一扇門。但是前麵每一扇門後都是一麵鏡子,我就出奇的想要打開最後一扇門,要不是你攔著我,我可能直接就打開了。”
其實看到第八扇門,我也想打開第九扇了。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心理,就是覺得……那麼倔。
而且心裏麵越想越癢癢,再一聯係那塊布裏的話和藍胡子的故事,我更像打開了。
裏麵到底是什麼?
文森特將布收了起來:“艾琳娜,你是不是也想打開第九扇門看看?”
我沉默片刻,最後點了點頭。
“呼……”他長出了一口氣,“算了,先去看看你那邊的幾道門吧,第九道門最好不要打開。”
雖然有了線索,但是說的不明不白的,還是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和文森特走到了右側那一排門,第一扇門之前已經被我打開了,裏麵是一套桌椅,桌子上除了厚厚的一層灰塵什麼都沒有。
我和文森特看了一眼,便打開了第二扇門
打開第二扇,裏麵還是一套桌椅。
依舊是布滿了灰塵,很古舊的桌椅。
然後打開第三扇,桌椅。
第四扇,第五扇……
和左側那從頭到尾都是鏡子一樣,右側從頭到尾都是桌椅。
除了第一間房間內有一個小盒子,房間裏的擺設甚至上麵的灰塵都似乎是一樣的。
想到這裏,我卻猛地瞪大了眼睛。
第一間房間內,少了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