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一絲一絲的流到我的嘴裏，我竟然覺得……美味？
不過我沒有多想什麼，鬆開了白沐的手，不顧他呆滯不解的神情，一把把他推到了黑暗中。
“證明一下吧！到底誰是幻象！”
做完這一連串動作，我良久才平靜下來。
嘴裏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依舊覺得很美味。
美味？血？
我打了個哆嗦，該不會我成吸血鬼了吧。
嗬嗬，我自己先冷笑了一聲，怎麼可能。有我這麼弱的吸血鬼嗎？
把那當作自己的YY沒有多加理會，不多時我便聽到了一聲尖叫。
要來了！
風，吹過。
一隻溫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白沐來了。
他拉著我就要跑，我卻拽住了他，語氣說不出是興奮還是解脫。
抬起他的手，拉到他的麵前。
“看到這，你想起什麼了嗎？”
他的手上，還流著鮮血，一個牙印印在手上。
“這……我的手，怎麼破了？”
他說著，像是才感受到疼痛一樣捂住了手，嘶嘶的抽著冷氣。
好吧，我確實沒有嘴下留情……其實我想要小點力道的，但是一咬上去，滿心想著就是要咬破他的手，咬出血來。
白沐忽然直起了身子：“我想起來了！循環，你剛剛和我說的循環。和我走，往反方向跑，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
“還在掙紮嗎？可憐的小蟲子？”白沐剛剛拉住我往後走，就聽到了夜沐冰水般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白沐沒有回話，隻是拉著我在走廊裏跑著。
“好吧好吧，就吃飯前的一個娛樂節目吧。”夜沐的聲音帶上了些許無奈，隨後詭笑一聲，在沒有說話。
他是安靜了，我和白沐身邊卻亂了。
一聲聲似有若無淒厲之極的慘號在我們的身邊徘徊，時不時有絲絲白影劃破黑暗從我身旁飄過。
“啊！”
這可都是貨真價實的鬼啊，我嚇得叫了起來，白沐卻鎮定的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我安靜。
隨後，一道白色的光從他身上散發而出，照亮了黑暗，顯得神聖而潔淨。
“徘徊在陰陽夾縫中的亡魂，放下前世的執念，脫離無盡的苦海，以天道的名義，渡化！”
說罷，那些慘號和白影瞬間消失無蹤。
“這……好厲害……”我並沒有感歎不科學啊雲雲，畢竟我已經遇到很多不科學的事情了，所以隻是讚了一聲好厲害。
白沐沒有多說什麼，溫熱的手掌握住了我的手，透過他身上的白光，我依稀看見了他那凝重謹慎甚至帶著些恐懼的目光。
順著他的目光，我看了過去。
然後，我捂住了嘴，用盡全力去壓製湧到喉嚨的尖叫，而那隻在白沐手中的手也奮力的掙紮。
那是……
白沐！
借著白沐身上的光和對麵的光亮，我看得很清楚。
我和白沐的麵前，站著一個白沐。
除了身邊沒有我，那個白沐和我旁邊這個簡直一模一樣，一樣帥氣的麵容，一樣流著血的手，身上一樣散發著聖潔的白光——不過貌似是對麵那個的光更亮些。
“裴音，你還好嗎？快離開那個人，他是假的！”
對麵的白沐溫和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緊張，似乎是在緊張我。
而我身旁的白沐也操著溫和的聲音：“裴音，他才是假的。”
“裴音，你在我手上咬了個口子，你忘了嗎？”對麵的白沐抬起了手。
“裴音，你看我的手。”而我身旁的白沐也抬起了手。
“裴音！”
“裴音！”
我站在那裏，一邊壓著心中的恐懼，一邊想著到底誰真誰假。
主觀上說，我身旁的這個白沐陪我跑了好久了，他是假的的可能性很小。但其實真假都是二分之一的幾率，所以客觀來講二人都很可疑。
“裴音，你想想，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是我和你在一起，怎麼會有假！他一定是夜沐創造出來的！他想要迷惑你！”
身旁的白沐抓緊了我想要掙脫的手，把我拉到他的身邊。
我被拉到他的懷裏，撞得我頭一歪。
就在我歪頭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地麵。
地麵上，有著白沐身上發出的光，還有……
影子！
沒錯，白沐的腳下黑了一塊，我確定那就是他的影子。
可是放學時……
難道他是假的？！
不過……放學時的白沐到底有沒有影子，現在我也不敢確認了。
我望向了對麵的白沐，他的腳下依舊亮堂，沒有一點黑暗，沒有影子。
到底，誰真誰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