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因為有心事,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客廳裏又傳來爸爸的呼聲,“蘇蘇,蘇蘇,你快出來。”
我連忙爬起來開門走出去,和昨天的場景一模一樣,燈一直‘滋啦滋啦’的響著,忽明忽暗,隻是爸爸沒有之前那麼驚恐了。
我望向爸爸,他向我做著比劃,“你媽又被附身了。”
我了然,試探的叫了聲:“珍珍?”
我媽抬起腦袋,目光有些渙散,點點頭。我知道這是因為葉珍珍附在她身上的緣故。
“蘇蘇,我昨天還沒有和你說我家的住址呢。”葉珍珍連忙開口。
“我已經去過了。”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心情不由的有些壓抑。
“啊?”葉珍珍不相信,“你已經去過了?你怎麼去的?”
看來她還不知道秦獻之的事,守著爸爸我也不想多說什麼,“有人帶我去的,珍珍,我要和你說件事。”
她見我臉色不是很好,語氣也很沉重,不安道:“什麼事?”
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但這件事確實是要告訴她才行,“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她沒說話,我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道:“你媽,她自殺了。”
“什麼?”燈‘嗞啦嗞啦’的響的更厲害了,燈光時滅時亮,像是要被燒毀一樣。照在媽媽有些猙獰的臉上很是恐怖。
葉珍珍的情緒確實有些失控。
發生了這樣的事,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張了張口,剛要說些安慰的話,燈光一下子滅了。
我嚇了一跳,連忙走到媽媽跟前,因為隔得並不遠,所以幾步就到了跟前,接著我就覺著覺得媽媽的重量壓在了我的身上,葉珍珍應該是走了。
爸爸也站了起來,摸索著向我們走來,“蘇蘇,怎麼了?”
“葉珍珍走了。”剛說完,燈忽的又亮了起來。
媽媽這個時候也悠悠轉醒過來,“啊,頭怎麼這麼疼。”然後睜開眼看到我們驚訝道:“你們怎麼都在這?怎麼了?”
我和爸爸對視一眼,“爸爸交給你了。”我打了個哈欠,“困死了,我去睡覺了。”然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不由得想到秦獻之,今晚他沒有出現。
我抬起手看著戴在無名指的戒指,黑色的,非常古樸的一枚戒指。我不由的細細打量起來,咦,上麵竟是有著許多精致的花紋。
我揉揉眼睛,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還有。”花紋很精致,像是鑲刻在裏麵的,表麵根本摸不出來,不仔細看也很容易忽視掉。
看著看著,不知道何時便模模糊糊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像是身處在極濃的霧裏。
“蘇蘇,蘇蘇……”很輕很輕的聲音傳來。
“誰?”我四下張望,根本就沒有人,“是誰在叫我?”
“蘇蘇,是我。”眼前的煙霧劇烈的動了起來,漸漸地珍珍的容貌便浮了出來。
“珍珍?”我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蘇蘇,求求你幫幫我。”煙霧劇烈的浮動,珍珍的容貌有些消散。
“珍珍你不要激動,你說,我能幫的我一定盡力幫你。”我連忙安撫她。
“蘇蘇,你真好。”珍珍的臉上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蘇蘇,我想見我媽,我想和我媽在一起。”
我沒有說話,她繼續開口說道:“蘇蘇,剛剛我問其他‘人’了,他們說自殺的人是不能投胎的,隻能去枉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說完葉珍珍的聲音已是帶上哭腔。
我聽完也是非常震驚,沒想到自殺竟然要受這麼嚴重的懲罰。不由得鄭重道:“嗯,我一定幫你。”
“可是,我怎麼幫你呢?”我問珍珍。
“找上次帶我走的人。”珍珍想了想,肯定地說道:“我能感覺的出來他對你好像很不一樣。”
陸判官?
腦海裏忽然浮現出秦獻之的臉。陸判官聽秦獻之的,找秦獻之應該也可以吧?
“我去問問他。”想了想,“我要怎麼樣才能再見你呢?”
“我會再來找你的。”煙霧浮動間,珍珍轉眼就不見了。
“珍珍?珍珍?”我連忙大叫,想再和她說說話,猛地睜開了眼睛。
“蘇蘇,蘇蘇,你怎麼了?”爸爸敲門,擔心的聲音傳來。
“我沒事爸爸,你怎麼還沒睡?媽媽怎麼樣了?”我打開門,讓爸爸放心。
爸爸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見我沒事放下心來,“你沒事就好。”接著歎了一口氣,“你媽剛剛睡著了。行了,你快繼續睡吧。”
我聞到爸爸身上弄弄的煙草味,想來近期發生的這一連串事情,讓爸爸心裏也不好受。
我有些心疼,安慰道:“爸爸你也早點睡吧,事情一定都會好起來的。”
“嗯,快睡吧。”爸爸說完,轉身回了臥室。
我看著爸爸進了臥室,我也轉身關上了門。
拉開窗簾,外麵的天已蒙蒙亮了,晚上就這麼過去了。
找秦獻之,怎麼找他呢?
我和他唯一的聯係也就手上的戒指了,死馬當活馬醫吧,我對著戒指小聲道:“秦獻之。”
沒有反應。
“秦獻之,我要見你。”我又喊了一遍。
還是沒有反應。
我不由的有些頹廢,果然不管用嗎?
“你找我有事?”身後冷不丁的傳來一道聲音。
我驚喜的回頭,“你能聽到?”
看到我眼中的驚喜,他心情很好,“嗯。”
“那個……”見到他,不由的就想到上次求他的事情,心裏暗惱,怎麼把這事忘了,他可是非常小氣的。
見我遲遲不說話,他也不著急,拍拍身邊,示意我坐到他身邊。
我打哈哈,搖了搖頭。
他有些不悅,轉眼就不見了。
“……”
我連忙起身來,朝著四周道:“喂,喂,別走啊,話還沒說完呢。”
他現出身來,就那麼坐著。
想到我現在是有求於人,我連忙陪著笑坐到他身邊不遠處,幹笑著。
秦獻之周身冷冷的,“有什麼事快說。”
我低頭有些猶豫,沒有看到他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過。
“你能幫幫珍珍嗎?把她媽媽從枉死地獄帶出來?”
“不能。”秦獻之回答的很幹脆。
“你不是閻王嗎?這應該不難吧?”我不死心。
秦獻之定定的看著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