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的一聲驚呼,打破了國公府的寧靜。
國公夫人大驚,不顧眾人的阻攔衝進了屋子,屋子裏滿地的鮮血和碎肉,混合在一起,根本看不清那是身上哪裏的部位。
國公夫人隻覺得腳下粘膩膩的,那種感覺順著腳底板一路向上爬上了她的小腿,身體,直至全身。
那一瞬間,國公夫人隻覺得渾身冷汗直流,每一根毫毛都不自覺的立了起來。
她當場暈了過去。
大理寺少卿昨天才喝了盛國公的生辰酒,今天酒還沒有醒就被叫了起來。
他腳步踉蹌,頭暈暈的,胃裏還有些不舒服,翻攪的想吐,等他腳步虛浮的到了盛國公府才知道事情比他想的要嚴重。
仵作在屋子裏待了一會兒出來就扶著柱子吐了,其他人臉色同樣很難看。
“大人,慘不惹睹啊!”仵作勉強收拾好了心情,站過來背對著房門說:“屋子裏都是血肉,根本看不清什麼。”
“都是血肉是什麼意思?”大理寺少卿姓趙,趙大人不是很明白仵作的意思。
仵作問:“大人知道千刀萬剮吧?”
趙大人當然知道,是一種及其殘忍的刑罰,隻有大凶大惡的人才用得上。
“你的意思…”
“對…”仵作臉色難看:“屋子裏的人被一刀一刀的削掉了皮肉,放幹了血,我們沒找到骨骼和頭,可能是被凶手帶走了。”
趙大人幾乎站不穩,如此駭人聽聞的事發生在盛國公身上,他不用想都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是盛國公嗎?”
“不知道。”仵作道:“沒有頭,難以判斷。”
趙大人心中大駭,忙讓人去大理寺召集人手,順便通知大理寺卿上報朝廷,這件事太大了他擔不起責任。
陶真看著忙忙碌碌的大理寺眾官員,攔住一個問:“出什麼事了?”
那人自然認識陶真他們,知道他們又是為了吉祥的事而來。
“你們回去吧,盛國公出事了。”他壓低聲音說:“衙門要先查國公爺的事。”
言外之意,吉祥的案子要放著,或許以後都不會再查了。
就是個普通人,他的死要不是陶真揪著不放,怕是早就沒人查了,就像當年死去的阿錦一樣,而盛國公這樣的大人物才值得衙門花費時間精力去查。
陶真冷冷的看著忙碌的眾人。她到是要看看,這些人能不能查出凶手來。
“走吧。”陶真舒了口氣:“既然朝廷不查,我們就自己查。”
裴湛眯了眯眼睛:“你覺得凶手不是盛國公?”
陶真搖頭說:“我不知道,一開始我懷疑殺死吉祥的凶手和殺死阿錦的是同一個人,如果曾宴說的是真的,那個采花賊就是盛國公,那凶手也是他了。”
裴湛點頭:“花明熙說不定也是查到了什麼才對盛國公動了手。”
如此一來,凶手已經被花明熙殺了,吉祥的仇等於也報了。
可他和陶真之所以還揪著,就是覺得哪裏還有不對的。
而且花明熙是邪教的,這家夥最少也是個門主,他就這麼殺了盛國公,不知道是組織默許的還是他自己衝動。
“我們去查阿錦。”陶真大步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