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於樹走過去看了看暈倒的趙雲辭,又看了看陶真。
陶真說:“愣著幹什麼,扶起來啊。”
於樹和小羅扶著趙雲辭躺下,蔣春生站在一邊冷眼看著,眼底多了幾分茫然。
鬼上身?
真的有鬼上身嗎?
其他幾個人都這麼想,不然解釋不了這件事,於是長在封建社會下的眾人紛紛往後退了一步,心中默念了幾句阿彌陀佛。
就連蔣春生也後悔自己太過衝動,不該刺激趙雲辭,可他真的很難受,心頭就像壓著一座大山,讓他整個人都沉重起來。
每天晚上他都會做那個噩夢,那個無休止的永無寧日的噩夢。
都死了,他的同窗,曾經見過的沒見過的,認識的不認識的那些鮮活的人都死了啊。
他為什麼要活著,他有時候甚至想,讓他死了多好,裴煥為什麼要救了他。
背著那麼多條人命,他如何獨活。
後來裴煥告訴他為了報仇,要為了給那些死去的冤魂以及自己討一個公道。
他痛恨組織的人,所以在知道趙雲辭是白無常之後,他不止一次想要殺了他。
陶真沒責怪蔣春生什麼,隻是將他們幾人打發了出去。
沒多久,趙雲辭就醒了,茫然的看著陶真。
“是趙雲辭嗎?”陶真問。
趙雲辭摸了摸頭頂。
陶真笑了:“是趙雲辭。”
裴湛不解的看著他們。
趙雲辭小聲問:“抓住小白了嗎?”
陶真搖頭:“沒抓到,下次肯定抓到他。”
趙雲辭憂心:“抓住他要怎麼樣?
陶真:“不怎麼樣,就是有些話問問,可惜小白不夠誠實。”
趙雲辭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陶真也沒打擾他。
她回了房間,站在窗戶邊往下看,裴湛問:“蔣春生怎麼回事?”
“那麼多人都死了,隻有他活下來了,他覺得內疚,自責,甚至覺得自己有罪,不該活著吧……”
陶真頓了頓:“之前的楚成林也是這樣,他們雖然活下來了,可也活的不容易,這件事也不能怨他,回頭我跟他好好談談。”
正如陶真說的,蔣春生的心從沒有從燕北走出來過。
看到陶真,他也沒什麼表情,他早就不在是當初的那個蔣春生了,也不想聽陶真說什麼安慰的話,更不想聽陶真講什麼大道理。
比如,不是你的錯,這件事誰也不想的,春生,放過自己好好活著……
道理他都懂,可他做不到。
陶真卻沒提這些,她問:“我有沒有告訴你楚成林還活著?”
蔣春生一愣。
他不記得陶真說過,也許說過,可他當時心如死灰根本沒有去聽,就算後來見了甄應天,甄應天也沒和他說過。
陶真將楚成林和他們的交易說了一遍。
“他改頭換麵也是為了報仇,他和你一樣,你們都是善良的人,隻有善良的人才會如此……不放過敵人,也不肯放過自己。”
陶真說:“春生,他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做著和你一樣的事。”
蔣春生的神色終於有了變化,他看著陶真眼眶紅了。
“他還活著……”半晌他喃喃道:“真好,他還活著……他活下來了……”
陶真點頭:“說不定未來某一天你們還會見麵。”
“好……”蔣春生低頭,看著自己的斷指,哽咽道:“謝謝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