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院使給皇帝搭了脈,之後對太後點點頭。
而燕白祁了解了皇帝是真的病重之後,也心急如焚的去了高貴妃那裏,高貴妃看見他來了,很是奇怪。
燕白祁鬆了口氣的同時,不免泛起了嘀咕:“母妃,您沒事?”
高貴妃不明所以:“本宮能有什麼事?”
燕白祁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有人給我傳了消息,說……”
高貴妃臉色也變了。
有人給燕白祁傳了假消息,引他入宮,出現在宣德殿門口,這是什麼意思?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讓人很不安,高貴妃一時想不明白,她有些慌,最近宮裏出了太多的事,她總覺得這裏已經不太平。
都說書到用時方恨少,人也是一樣,高貴妃身邊沒幾個能用的,關鍵是腦子都不怎麼好使,燕白祁又擔不起大任,她忽然有點懷念陶真在的時候,若是她在一定會有辦法。
母子兩個對視一眼,或許都想到了一起,可是他們什麼都沒說。
……
“你確定?”太後捏著手裏的佛珠問。
張院使頷首:“雖然不能確定,可是從陛下的脈象來看,的確不是在裝病。”
太後站起來,走了幾步,又坐了回去,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院使道:“娘娘,眼下確實是個好機會,萬一陛下醒不來,太子那邊也暫時穩不了局勢,而且秦王進了宮,若是出了變故,大可以將責任全部推到他們頭上去。”
太後還是不說話,張院使身邊還站著一個人,他低著頭等著太後的答複。
半晌,太後點點頭,看向張院使身邊的人:“你去辦吧。”
那人頷首離開。
……
陶真和時鷺本以為還要等時機,可是一直到天黑,燕懷瑾都沒有出宮,而宮裏來人送了消息,說王爺留在宮裏有事商議,明天再回來。
皇帝病了,他們有事商議也很正常。
陶真讓人將看守引開,時鷺出了京城就可以去東邊的碼頭,坐船一路到楚國,可是城門忽然戒嚴了,不許任何人進出。
時鷺等了半晌沒等到機會,準備先回王府,一開大門,一把刀便架在了脖子上。
而陶真也遇到了同樣的狀況,她送走時鷺,打算回家,裴家很安靜,似乎和每次出門的時候沒有任何不同。
隻是……
“怎麼了?”明燕不明所以。
陶真道:“太安靜了,於樹的那條狗沒叫。”
於樹從裴家搬出來,租了裴家隔壁的房子,那狗很敏銳,一有動靜就會叫,裴湛被這狗嚇了好幾次,每次都說要起鍋燒油吃狗肉。
可是今天那狗太安靜了,她們都走到了這裏,整個巷子依舊安安靜靜的。
陶真道:“掉頭,走。”
車夫立刻轉了個方向,去了裴家老仆人的院子,張伯看到陶真,衝她點點頭,警惕的看了看門外,才關了門。
張伯問:“少夫人,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陶真道:“我覺得裴家不太正常。”
張伯點頭道:“於樹的狗沒叫,而且家裏的燈似乎亮的晚了些。”
張伯從不去裴家,可是每天吃完飯會在門口看著裴家的方向坐一會兒,狗不叫,他就覺得奇怪,裴家每天掌燈是有個固定的時間,可是今天到了時間燈沒亮,是過了一會兒才亮起來的,如今看到陶真來了,他又怎麼會想不到是出事了。
陶真不可能坐以待斃,讓人去隴西王府走了一趟,隴西王府也是大門緊閉,燕懷瑾的人這個時候應該發現時鷺不見了,可居然沒讓人找。
她又連夜去了秦王府,陶靈對她的到來很是奇怪。
“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
雖然語氣還是不好,可是態度到底沒有那麼冷淡了。
“燕白祁呢?”陶真問。
陶靈皺眉:“這麼晚了,你想找王爺做什麼?”
陶真冷著臉問:“燕白祁是不是進宮了?”
陶靈有些慌:“王爺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陶真沒回答,而是又問了一次:“燕白祁是不是進宮了?”
陶靈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她點頭:“王爺下午就進宮了,一直沒回來。”
果然如此。
“到底怎麼了?”陶靈攔著陶真,大有陶真不說,她就不讓路的架勢。
陶真看了她一眼道:“如果明天燕白祁不回來,你就趕緊回陶家去。”
說完她就走了。
陶靈看著她的背影,一股不祥的預感冒了上來。
陶真去了寧國公府,寧家人也還沒睡,尤其是寧皓,還在想燕北的事,得知陶真來了,他很意外,卻還是叫陶真進來
陶真進門,寧皓便問:“出事了?”
陶真點頭,將這一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寧皓在地上走了一圈:“我知道了,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要回裴家。”
該做的都做了,陶真就去陸哥那找了個地方住著。
而皇宮更是不太平,燕白祁都被困在了宮裏,皇後和高貴妃的寢宮相隔不遠,可是高牆大院,依舊望不見彼此。
“一定是出事了。”高貴妃急道:“太子等不及要逼宮了,本宮就知道他慣會裝模作樣和皇後一樣虛偽。”
燕白祁也是神色凝重:“真的是太子嗎?”
他覺得太子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逼宮可是死罪,皇位遲早是他的,他為什麼要鋌而走險。
燕白祁的疑惑,高貴妃並不在意,她說:“等不及了唄,還能是什麼,這麼多年,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高貴妃擔心道:“如今你父皇病了,本宮去看一眼都不行,誰知道他們把你父皇怎麼了?”
燕白祁說:“太後帶著張大人去看過……”
高貴妃聽完後,臉色更加難看了
太後帶著張院使都沒看出什麼,是不是說明皇帝真的不行了?
皇帝可是她在宮中的倚仗,是他們母子兩個的靠山,若是他出了事,貴妃簡直不敢想像。
而太子這邊就顯得淡然多了。
母子兩個相對而坐,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皇後道:“是不是高貴妃搞的鬼?”
太子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才道:“母後覺得是高貴妃?”
皇後道:“不是她還能是誰,她一心想著自己兒子當皇帝。也不看看秦王什麼德行。”
太子安靜的聽著,神情隱在陰影中看不真切,皇後平日裏話就很多,大多是在嘮叨,和她在人前的高冷形象不同。
皇後不屑高貴妃也看不上她以色事人,可是又嫉妒高貴妃的年輕美貌,這讓她對高貴妃這個人本身就帶著偏見,所以無論宮裏發生什麼事,皇後都會認為是高貴妃做的。
太子卻認為高貴妃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她娘家不行,她所有的東西都是皇上給的,她是完全依附皇上活的。
如今皇上病了,她像隻無頭蒼蠅一樣亂轉,還有燕白祁,難堪大任,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