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英花錢大手大腳,陶大姐的那點錢被她花了一大半,趙洋更是對她百依百順,就連趙母對她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故而,被陶大姐找上門的時候,她還是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於樹看了看天色還早,裴湛要下午才回來,他想著不如先回去睡個覺,路過肉鋪的時候,還特意給他的小藏獒買了一些肉。
小藏獒長了不少,被於樹好吃好喝的喂養著,毛發油亮油亮的,而且特別凶殘,平日於樹住的那個院子根本沒人敢靠近。
裴湛怕狗怕的要死,天天回家聽見狗叫聲都在做噩夢,那幾天裴湛已經警告過他了,如果狗還叫,就讓於樹卷鋪蓋走人去別處住去。
於樹是個月光族,加上養了小藏獒,他的銀子很快就花沒了,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裴英給他送了三百兩,他在不遠處租了個院子,打算搬進去。
才進門就看見了等在門口的裴英。
於樹笑著招呼:“大小姐回來了。”
裴英冷冷的看著他,她頭發有些亂,仔細看,臉上還有血痕,應該是被人撓出來的。
“你是不是耍我?”裴英咬牙切齒道。
於樹一臉無辜:“什麼?”
裴英說:“藥方的事。”
於樹說沒有。
他不變態的時候,看起來很正常,這麼無辜的看著裴英,裴英心裏也泛起了嘀咕。
於樹道:“是不是藥方出了問題?”
裴英就把秦家的事說了。
於樹目瞪口呆道:“不是啊大小姐,秦家和咱們有仇啊,你怎麼能把藥方賣給他們吧?”
裴英理虧,一時間沒能說出什麼來。
於樹又說:“我師父最討厭秦家人了,秦昭現在和我們也不對付,若是被師父知道你把藥方給了秦家,他會怎麼想?”
他盯著裴英笑道:“會不會氣的和你斷絕關係,老死不相往來啊?”
裴英愣住了。
裴湛如今的身份地位,若是和他斷絕關係,對自己來說沒有半點好處。
可是……
她怒道:“什麼我把藥方給了秦家,你沒花錢嗎?現在出事了,你倒是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的。”
於樹無辜的攤攤手道:“我都是聽你的話辦事,而且我也不知道你要把藥方賣給秦家啊,你當時說你自己的醫館要用,我想著反正你和師父是姐弟,給你也不是不行,都是一家人嘛……”
裴英的臉色相當難看,震驚的看著於樹。
既然是一家人為什麼還要錢?要知道這個臭小廝就拿走了三百兩銀子,這些錢他一輩子都夠花了。
於樹接著說:“不過秦家人也不是好東西,我們錢都拿到了,他們怎麼樣,又關我們什麼事呢?”
一句話點醒了裴英,裴英一想也是,她的藥方是真的,錢貨兩清了,陶慧自己做錯了事,賠了錢,又關她什麼事?
於樹打了個哈欠道:“大小姐啊,我覺得這事還是不要讓師父知道的好,咱們誰也不要說,就讓它這麼過去吧。”
裴英讚成的點點頭。
陶慧讓她把銀子還回去,開玩笑,錢進了她口袋,怎麼可能在還回去。
於樹道:“您先坐會兒,小朵該出來散步了,我等下就出來,”
裴英在想事情,也沒有太在意,結果沒一會兒她就聽到了狗叫聲,接著就看見一隻很凶的大狗流著哈喇子正眼神凶狠的看著她。
“啊……”
裴英嚇了一跳,她小時候見過裴湛被咬的模樣,雖然時間過去了很久,可是傷口還是那麼明顯,她也聽說過有人被狗咬了會得瘋病死了的。
所以她也很怕狗,而且於樹牽著的這條,看著就很凶。
於樹丟了一塊肉,那畜生動作迅速的撲過去,兩三下就嚼著吃了,吃完又轉頭流著哈喇子盯著裴英。
於樹笑道:“大小姐,這是小朵,它很喜歡你呢。”
裴英臉色蒼白,身子都在顫抖,她覺得於樹的眼神很陰沉很可怕,讓她後背有些發冷。
“讓……讓它離我遠點……”
她站起來,一步步往後退:“我還有事,先走了。”
總感覺再待下去,她就會成為那畜牲嘴裏的肉。
這個於樹太邪門了。
直到走出去很久,裴英還覺得毛骨悚然,就像是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盯上了一般。
等裴英的背影徹底消失,於樹才收回了視線。
而裴湛卻悄悄的將那張寫著解藥的方子給了皇上。
皇上大喜,盡管他極力的忍著沒在裴湛麵前失態,可是裴湛還是看得出他很高興。
皇上讓他保密,這件事不告訴任何人,裴湛便出了宮。
他知道,皇上和太後的鬥爭正式的開始了。
夏日的風帶著熱,撲騰在臉上,裴湛忽然就覺得很累。
他回到家,陶真已經做好了飯,今天吃醬牛肉,拌涼皮,還有幾個小菜,外加麵條。
裴湛喜歡吃麵,各種麵都喜歡。
他吃的渾身暢快,說不出的舒服。
陶真笑著和於樹聊天,對於陶大姐和裴英的事,他絕口不提,當然了,這事不提,裴湛也知道,隻是懶得說。
吃了飯,下人們收拾碗筷,陶真和裴湛坐在院子的躺椅上休息。
陶真說:“陶嶽死了。”
裴湛嗯了一聲。
案子比想象的辦的快。
陶真道:“那陶家呢?”
裴湛明白她的意思,裴家的事陶家雖然不是主謀可也是全程參與,他不覺得他們無辜。
至於要怎麼對付…
陶真說:“主意是陶潛拿的,陶慧牽線,陶嶽參與,其他人應該不知道。”
裴湛道:“你想放過他們?”
陶真道:“你拿主意!”
陶夫人雖然有點小心思,不過人沒有多壞,陶靈麼…
陶真覺得嫁給燕白祁她來說,本身就是懲罰了。
至於其他人,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她最近發現裴湛很多事情瞞著她,她也不是非要問出個什麼來,既然裴湛不想說,她也就不問了。
她隻是想跟裴湛說一聲她的意思。
裴湛點頭說好。
其實放不放過陶家已經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兩個人看了一會兒星星,於樹便來了,花銘帶回來一封信,是裴夫人寫的。
陶真非常激動,之前燕懷瑾拿裴夫人他們威脅,她當時很擔心他們的安危,現在裴夫人來信了,是不是已經脫險了?
“你拆開看吧!”裴湛說。
陶真點頭。
是裴夫人的筆跡,問了問家裏好不好,還帶來了一個不知道算不算好的消息。
“娘說,找到了表姐家,但是他們十幾年前就搬去了鄉下,而且聽那些鄰居說,表姐當年帶回去的是個男嬰,娘他們已經去找人了。”
裴湛放下了手裏的扇子。
男嬰!
這就不難理解了。
表姐想要兒子,可她生下女兒後,於是偷偷拿裴英換走了裴夫人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