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沒給她什麼好建議,陶靈隻能回去,卻在大門口遇到了陶大姐。
陶大姐看著陶靈笑道:“三妹妹這是怎麼了?”
陶大姐是庶女,在陶家和陶大公子是一夥的,以前有陶真在,她和陶大姐也就是點頭之交,遠沒有姐妹情深的地步。
不過因為秦家這一層關係,陶靈對陶大姐倒也算是客氣。
“大姐。”
陶大姐看著她笑道:“有什麼煩心事能和大姐說說麼?”
陶靈看著她。
陶大姐道:“大姐雖然沒什麼本事,可說不定也能給你出出主意。”
陶靈實在煩悶,最終點點頭。
陶靈將自己的擔心說了,陶大姐像個知心姐姐一樣開導:“其實你也不用這麼擔心,皇子王爺們,誰家裏沒個三妻四妾的,你背後有陶家。就算二殿下娶了正妻也不敢怠慢你、”
見陶靈不說話,陶大姐放下茶杯,狐疑的看著她:“還是說你有別的想法?”
陶靈能有什麼想法,她不過是想轉正罷了。
這幾年她討好高貴妃不就是為了這個,誰能想到就是因為她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高貴妃就放棄了她。
或者說,高貴妃從來都沒想過讓她轉正,就連家裏人也不支持她。
陶大姐歎了口氣道:“三妹,人有時候要認命。”
陶靈聽著心煩,她就是不想認命。
陶大姐又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陶靈抬頭:“什麼辦法?”
陶大姐道:“你要不是我的三妹妹我也不想說、”
陶靈忍著不耐煩道:“大姐快說……”
陶家大姐整理了下衣袖才說:“貴妃之前就忌憚陶真,若是現在陶真和二殿下有了牽扯,貴妃自然心急,你不就有機會了,而且……”
陶大姐湊近了小聲說了什麼。
陶靈皺眉:“這管用嗎?”
陶大姐道:“我就是出個主意,能不能成,還是看天意,不過對咱們無害。”
陶靈若有所思。
陶真的西瓜火了,不少有錢人家來訂貨。
她也沒想到陶靈和燕白祁會來,說是來買西瓜,可燕白祁一過來,眼睛就在陶真身上,讓陶真覺得非常不舒服,陶真正想說什麼,可是她發現燕白祁的狀態不是很好,一張臉慘白,人也瘦了不少,陶靈也不知發覺了沒有,拉著他站在太陽底下說話。
陶真道:“去那邊涼亭吧。”
燕白祁臉白的紙一樣,萬一在她這出點什麼問題,她也擔待不起。
陶靈卻笑道:“姐姐還是很關心殿下的。”
燕白祁眼睛一亮,似乎真是如此。
陶真卻不解的看了陶靈一眼,不知道這姑娘葫蘆裏又賣的什麼藥,之前看著燕白祁跟狗看著骨頭一樣,就怕她靠近,如今事出反常必有妖。
三個人到了涼亭,陶真讓人切了一盤西瓜,她說:“別客氣。”
燕白祁確實精神不太好,他病了,陶真成親那天他酒喝多了,胃疼了好幾天,吃不下睡不著,這幾天才勉強恢複過來一點。
醒來又要喝什麼冬瓜排骨湯,可是廚房做了好幾次。他都不滿意,這兩天氣色才好了一點,陶靈說要去買點西瓜,燕白祁就跟了上來。
再次看到陶真,他的心情十分複雜。
陶真看他搖搖晃晃的,不由的皺眉:“你沒事吧、”
燕白祁搖頭:“沒事。”
下一秒就直接朝後倒去。
眾人亂作一團,手忙腳亂的將燕白祁放下平躺著。
陶真道:“可能中暑了。”
陶靈嚇的臉都白了,若燕白祁出點什麼事,貴妃第一個拿她開刀子,可她還記得這次來的目的。
“喂他喝點水。”陶真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希望這兩人快點回去。
陶靈試了幾次,都沒把水喂到燕白祁嘴裏,陶真又給她準備了帕子讓她給燕白祁濕敷。
陶靈拿著帕子一臉茫然:“怎麼濕敷?”
陶真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陶靈訕訕的,之後還是丫環幫忙的。
燕白祁醒來了,陶真不明白有錢人什麼毛病,明明可以坐在家裏吃西瓜,非要大熱天的來地裏受這個罪。
燕白祁醒來又吐了幾次,話都說不出來,陶靈隻好帶著他回去。
日子一晃過去,太後回宮了,從前太後很寵愛七公主,便把她放了出來。
七公主出來後到是很消停,沒找麻煩也沒追究裴湛上次迷暈她的事。
皇帝的五十大壽要到了,宮裏人都開始忙碌起來,陶真這邊,管事公公來定了不少的西瓜和香瓜說皇帝生辰那天要,陶真怕出問題一直自己盯著。
而裴湛這邊也不輕鬆,張院使回來了,之前這人和裴庸是同僚,比起裴庸和秦忠,他很不起眼,但就是這麼一個不起眼的人,在裴庸和秦忠死後,穩坐了太醫院院使的寶座,還得到了太後的青睞。
張大人也就五十歲不到,為人很和善,與鼻孔朝天的萬適寧不同,對誰說話都是客客氣氣的。
“你就是裴湛。”張大人看著裴湛問。
裴湛點點頭:“大人。”
張大人笑道:“你的事我聽說了,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
宮裏人很少會提起裴庸,可張大人似乎並不避諱。
“你父親醫術不錯,可惜了。”
張大人又和裴湛說了會兒話,安頓裴湛有什麼困難就和他說,之後就離開了。
丁俊跑過來道:“想不到張院使還挺隨和的。”
裴湛看了他一眼,道:“是嗎?”
丁俊點頭:“是啊,至少比萬適寧強多了。”
裴湛道:“說的也是。”
因為萬適寧的事,太醫院堆了很多的事,張大人回來便開始處理,他能力很強,事情都井井有條。
裴湛剛九皇子宮裏出來就遇到了八皇子,這個據說是被裴家害了的孩子如今已經是個翩翩少年,隻是身子不好,走幾步路就大喘氣,據說還是因為當年用錯藥導致的。
八皇子不認識裴湛,站在池塘邊狐疑的看他,裴湛對他點點頭,便離開了。
八皇子一張臉稚嫩,卻帶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陰沉,他問:“那是誰?”
身邊的小太監道:“殿下,那是裴湛。”
八皇子猛的抬起了頭。
小太監看著八皇子陰沉下來的臉色,戰戰兢兢的低下了頭。
“八皇弟。”七公主從另一邊過來,順著八皇子的視線看去,笑道:“你也見到裴湛了?”
八皇子顯然對這個七姐印象不是太好,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七公主道:“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也不是我害皇弟你身子不好的,冤有頭債有主,誰害的就找誰。不過可惜了,債主死了,或許可以父債子償也挺好的……”
八皇子沒說話,七公主也不在意,這個弟弟向來如此,就更個悶葫蘆一樣,惹人討厭。
她離開了,八皇子才冷笑一聲,道:“走吧。”
他和太後一起在承德療養也是最近才回來,不過京城的天氣太幹燥,他非常不適應,回來幾天還病了一次,身子骨也不太爽利,今天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