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離開後,好多人都過來跟劉慧慧打聽,對於能不能轉良籍,雖然官府保證過了,可是大家和柳氏一樣,心裏難免有點不踏實,可陶真說的就不一樣了。
陶真是流放村出來的,就算是他們的自己人了,而且陶真有本事,她的本事大家看在眼裏,
當你比別人優秀一點,別人會嫉妒,可是當你站在一個眾人都無法企及的高度,大家對你隻剩下佩服和敬畏了,
陶真就是如此,
劉慧慧將霍行的話說了,柳氏也保證道:“是霍大人親口說的,陶真也在,不能有假的。”
大家點點頭,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那我們就放心了。”
“我表現不錯,再過幾年我就自由了,等自由了我就回老家去,我爹活著的時候說過,我們老家天氣可好了,一年能種兩茬糧食呢。”
“我就不回去了,家裏早就沒人了,聽說咱們轉良籍後,開墾的荒地會分給我們,我就在這種地了,娶個媳婦,我們老張家可不能斷了香火。”
“給你良籍就不錯了,你還想分地,別做美夢了。”
分地這個事情他們還是聽官府的人閑聊的時候說的,眾人都不知道真假,不過心裏希望是真的,可是又覺得不可能,於是將目光投向劉慧慧,他們覺得劉慧慧和陶真熟悉,或許知道點什麼,可這件事劉慧慧真的不知道。
“人家現在飛上枝頭了,哪裏還會記得我們這些人。”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眾人就看到楊老栓的婆娘何氏站在一邊滿臉憤恨的說。
何氏和楊老栓之前被送到官府,也是過了段日子才送來圍場的,上回的事情明顯是被陶真算計了,後來他們去了衙門被那些官差狠狠的收拾了一通,楊老栓和她兒子還在床上躺著呢,何氏自然是恨死了陶真,可惜恨也沒用,圍城裏人人都說她好,何氏就忍了,可今天陶真居然來了,看著眾人對待陶真的態度,她實在氣不過,插了一句嘴。
劉慧慧還沒說話,其他人就反駁道:“何氏,你這話什麼意思?”
何氏冷哼:“意思就是裴家發達了,你當人家還會記得我們?”
劉慧慧冷哼:“我看就是有人嫉妒,見不得別人好才在這裏滿嘴噴糞。”
“你說誰?”何氏也來了火氣。
劉慧慧道:“誰接話我說誰。”
何氏吐了口唾沫道:“一個被人睡過的破鞋賤貨,你有什麼資格說老娘。”
劉慧慧還沒說話,就聽見何氏哎呦一聲,一塊黑抹布被扔在了她臉上,惡心的抹布散發著奇怪的味道,嗆到何氏差點就吐了。
“誰?誰敢扔老娘?”
柳氏從廚房出來,何氏看到她,怒道:“好啊,你這個娼婦,你敢打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柳氏站在她麵前道:“來,你敢打我一下,我就去告訴稽查司的大人,你是奸細。”
何氏一愣:“什麼奸細?”
柳氏抱著胳膊道:“當時我們大家都往外麵跑,就你們楊家人跑回了寧州,後來大家夥都關在一起,又是你們和我們分開關著,如今圍場一開,你們就回來了,何氏,你們一家本事挺大啊,我看你們就是奸細,說不定之前采石場那些蟲子就是你們放的。”
眾人一聽,就是啊,為什麼他們都有事,他們都那麼倒黴,就隻有楊老栓家裏特殊?
何氏本來就心虛,這些事他們也不知道具體,是一個官差拿了錢讓他們去找陶真,後來出事了,就全推給另一個官差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就成奸細了。
“我……我們不是,柳氏你這個賤婆娘,沒有憑據你敢胡說,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何氏說著就要衝過去,卻被別人拉住,當時那蟲子害了半個村子的人,有好多人的親人就是那個時候死的,後來因為那件事稽查司換了姓楊的司長過來,才導致了采石場的暴動,
雖然現在結果是好的,可也是他們走運,不然他們全部都得死。
大家都不是傻子,本來就懷疑當時和稽查司的矛盾是有奸細挑撥,如今柳氏這麼一說,大家越想越覺得楊老栓一家人非常可疑。
“你們……你們幹什麼?我告訴你們,你們可別冤枉人。”
何氏的辯解蒼白無力,他們的動靜早就吸引了稽查司的注意,有兩個官差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
“大人,我們懷疑楊老栓一家是奸細。”
“是啊,當時采石場暴動有可能就是他們家做的。”
“大人,一定要好好的查查他們。”
他們有不少人親人都在暴動中死了,眾人說起來更加憤怒,七嘴八舌的就給楊老拴一家定了罪。
官差一聽奸細,不敢私自做主,很快就上報了,霍行還沒走,聽到這話,感覺有些蹊蹺,正好這時周家來人說有些事,可霍行覺得奸細的事,事關重要,便問家裏出了什麼事。
周家下人道:“是和霍小姐一起來的兩位小姐……”
霍行沒聽完就不耐煩道:“這些事讓姑姑去處理,不行就讓她們都回府城去,我還有事。”
周夫人聽到霍行的話,看了看哭哭啼啼的霍婷婷,神情冷淡道:“崔小姐重傷昏迷,董小姐摔斷了腿,出了這樣的事,我也瞞不住,必須盡快通知她們的家人。”
周夫人也頭疼的很,這幾個人到底是在寧州出事的,她們難辭其咎。
她本來就不喜歡霍婷婷,現在看著更心煩,她問:“你把當時的情況說一說。”
霍婷婷說不出來,因為當時她不和董亦歡她們在一起,她和何平在一起……
她和何平的事,絕對不能叫外人知道。
霍婷婷有些慌,還是她的丫環站出來說了事情的經過。
霍婷婷和何平的事情一句帶過,隻說霍婷婷去圍場看霍行,可霍行不在,他們在山腳下等了半晌不見人,霍婷婷身子不舒服便先回來了。
周夫人鬆了口氣道:“你沒有同去就好,也是他們執意要上山,總歸和咱們沒有太大關係。”
霍婷婷點點頭,也暗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