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裴湛就活蹦亂跳的了,陶真找了個機會將裴煥的事情說了,這事她沒想瞞著,沒必要,裴煥這個人就是存在,她和裴湛的關係也存在,逃避沒有任何意義。
“你有印象嗎?”陶真問。
燕北到京城距離不短,若是裴煥真的離開那麼長時間,裴湛作為他弟弟應該是知道的。
裴湛卻搖搖頭:“五年前的事情太久了。”
陶真道:“就算時間長,他離開那麼長時間你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裴湛無奈的看著她:“以前我也不是經常回家的。”
當時,裴庸讓裴煥進了太醫院,卻連個機會都沒給裴湛。
十幾歲的裴二公子時候也正是很叛逆的時候,裴庸嫌他沒有一顆醫者的仁心,太冷漠嗜血,後來連醫術都不教他,他更是生氣,接連好幾個月都跟狐朋狗友在外麵玩,裴煥離開一段時間他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陶真一言難盡的看他:“你還挺叛逆的。”
裴湛幹笑了一聲:“往事不必再提。”
“回頭我問問娘吧,沒準就是個巧合,我今天要去燕北王府,你要跟著去嗎?”陶真問。
裴湛道:“去啊,怎麼不去。”
燕西樓聽說他們來了,既高興又有點頭疼,他還沒能解決安寧的事情,他找不到借口不知道該怎麼跟家裏說。
可是也知道推脫是推脫不掉的。
看到裴湛和陶真兩個人一起來了,燕西樓就更加頭疼了。
“本來想這兩天去看看你,又擔心打擾你養傷。”
燕西樓幹巴巴的說,青雲站在一邊都替他覺得尷尬。
裴湛道:“我這不是好好的。”
那個地窖在一個空置的院子裏,很隱秘,官府下午才在地窖裏找到了兩具屍體,根據樣貌和體型判斷,正是失蹤的楚成林和溫行之。
這件事在府城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說什麼閑話的人都有。
前幾天呂家和楚家剛出事就遇到了這樣的事,人們開始猜是不是楚家得罪了什麼人,才導致有人要刺殺楚成林而將燕北學子也誤殺了?
還有人說是齊國的奸細所為,說楚家和呂家就是齊國的奸細,被殺人滅口了。
還有一部分人說的就不靠譜了,說到了鬼神的上麵。
流傳最廣的版本就是溫行之和楚成林兩情相悅,可楚家不同意,於是溫楚這對苦命鴛鴦便一起私奔了,走投無路又要躲避楚家的追捕,隻能躲在那個廢棄院子地窖裏,卻沒想到會被楚家人害了,所以官府才把他們抓了起來。
這個版本聽起來就不靠譜,可百姓們對這種富家公子哥們的桃色新聞顯然更容易接受,於是這個版本是流傳最廣,也是最被大家認可的。
燕西樓說:“你這招到是個很好的金蟬脫殼,隻是,日後這個身份都不太好用了。”
裴湛到不是很在意,這樣不露身份,到是可以回京城偷偷的查些事情。
若是有必要他在出現就好了。
陶真道:“我們說正事吧,我有點事想問問安寧郡主。”
燕西樓點頭:“青雲,去叫郡主過來。”
陶真卻說:“不用了,我去看看郡主吧,有些話,我們女人之間比較好說。”
她主要是怕她和裴湛一起出現刺激到安寧郡主,畢竟還有點話要好好的問問她。
其實陶真不來,安寧郡主也會去找她。
還是上次的桌子,安寧郡主氣色還不錯,看著陶真的時候毫不掩飾的厭惡。
陶真才不管她喜不喜歡自己。
“郡主,咱們就不說客套話了,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安寧郡主卻道:“段小樓呢?”
陶真嗤笑:“他差點燒死裴湛,你覺得我能這麼輕易放過他?”
“陶真。”安寧郡主咬牙切齒道:“他也是聽命行事,你有什麼怨氣就衝我來”
陶真忽然笑了,她是真的覺得好笑,還以為安寧郡主蟄伏這麼久是有多厲害呢,如今看來她也有弱點,而且還很天真。
安寧郡主道:“你笑什麼?”
陶真說:“郡主跟我說笑呢,你是郡主,是燕北王府的嫡女,我就一個平頭百姓,我就算有什麼怒火也不能發泄到你身上啊,我不敢的。”
安寧郡主皺眉。
陶真又道:“不過,總要有人為這件事負責,我看段小樓就很合適,一個梨園戲子,身份何其的卑賤,我昨天去跟梨園的班主談了談,他說段小樓年紀大了,其實也唱不了幾年戲了。”
她用手比了個三:“我就花了三百兩就買下了他,現在他是我的人,我想讓他生就生,想讓他死他就得死。”
看著安寧憤怒的臉色,陶真繼續道:“真是想不到,他都願意為了郡主出生入死的做這些事了,郡主居然沒給他贖身,你不知道,我買走段小樓的當天,就有更年輕漂亮的的新人取代他上台,戲園照舊座無虛席。”
安寧郡主的臉色非常難看。
“你到底想幹什麼?”她一字一句的問。
陶真道:“很簡單啊,把你知道的全部的東西,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那樣你就會放了段小樓?”
陶真:“你這麼關心他啊?”
安寧郡主不吭聲,不過陶真知道她心裏壓著火。
陶真道:“你說了,我就留他一命,放了是不可能的,裴湛無緣無故遭了這麼一場罪,我回去後真的越想越生氣,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她頓了頓問:“郡主這麼深情的人一定能理解我的心情。”
安寧郡主已經氣的沒脾氣了,她看著陶真那張令人討厭的臉道:“裴煥真是瞎了眼,喜歡你這種人。”
陶真也冷了臉:“裴煥喜歡我是瞎了眼?那你呢?你是什麼好東西嗎?”
安寧郡主還想說什麼,陶真卻不想聽她狡辯。
打著愛裴煥的名義要燒死他親弟弟,裴煥在九泉之下可真要謝謝你全家了。
為了自己的目的,要牽連秦岩一起死,利用喜歡她的段小樓替她做那些事,雖然大家都不是聖人,人無完人吧,可是對於安寧郡主的行為,陶真可真是欣賞不來。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留段小樓一命。”陶真又重複了一遍。
安寧郡主忽然笑了:“那你殺了他吧,反正他就是我身邊的一條狗,那些事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陶真點頭:“非常好。”
她站起來:“我也不是查不到就是費點功夫罷了。”
她就要走,安寧冷眼看著,這個時候,她終於確定陶真是真的會這麼做。
“你贏了!我說!”在陶真要走出院子的時候,安寧郡主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