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夫,請你一定要救救霍行。”
周夫人就算是恨毒了周雙雙母女也沒辦法現在就去做什麼,她更擔心的是霍行的身體,霍行如今成了這樣,霍家那邊也沒辦法瞞著了。
裴湛雖然他沒多說什麼,可是周夫人就是覺得他有把握。
“去端盆公雞血來。”裴湛對流雲說。
裴湛如今就算是救命稻草了,他說要什麼,流雲就出門去弄了。
陶真忙完了,想到今天裴湛來了霍行這裏,也就順道過來看看,結果看到流雲拿了隻公雞就進門了,手起刀落,砍了雞頭,接了半盆鮮血就走了。
陶真看的目瞪口呆,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流雲這凶神惡煞的狀態,讓她格外的擔心裴湛。
一進門就看到了周夫人的丫環在門口,陶真才知道周夫人也在,她便跟著進了屋子,正好看到裴湛拿著雞血喂霍行喝的恐怖畫麵。
周夫人看的一陣幹嘔,陶真也是皺眉。
霍行聞到了血腥味,胃裏又是翻湧,幹嘔不停,結果什麼都吐不出,隻有一些酸水。
“抓住他!”
裴湛招呼流雲,流雲力氣大,也沒能抓住劇烈反抗的霍行,便從外麵叫了兩個侍衛,三個大男人才抓住了發狂的霍行。
周夫人嚇得後退一步,臉上滿是淚水,正好撞到了陶真,這時候也顧不上陶真為什麼會來這裏了,她抓著陶真才勉強有了點力氣,而那邊裴湛將幾根銀針刺在霍行的穴位上,霍行又是一陣幹嘔,忽然大口吐了起來,這回眾人看到他吐出來的東西裏有一條白色的蟲子,這蟲子有人的小指頭那麼長,毛筆杆那麼粗,最詭異的是它長了兩顆頭。
周夫人嚇得大叫了一聲,陶真也被嚇了一大跳,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將周夫人拉了出去,招呼丫環道:“扶夫人先去休息一下。”
屋子裏的味道十分難聞,陶真也沒有繼續進去的打算了,那蟲子看起來真的又惡心又嚇人,她也沒想到,原以為就是簡單下藥的狗血劇情,會把霍行折騰成這個樣子,這就不單純是家醜這麼簡單了,這是有人要害死霍行。
裏麵不時傳來霍行的吼聲和幹嘔的聲音,以及裴湛的說話聲。
周夫人坐在院子的石桌旁邊,臉色蒼白,非常失態。
“這個賤人,我定不會饒了她們。”
周夫人咬牙切齒,恨毒了周雙雙。
陶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總覺得,周雙雙那麼喜歡霍行,一心想做霍家夫人,應該不希望霍行死,可是這藥又確實是她下的,光這一點來說,無論她是不是有心,怕是周夫人和霍家都饒不了她了。
過了一會兒,裴湛才從裏麵出來,被霍行吐了一身,他臉色難看,連話都顧不得說,就由霍家的下人帶著他去洗漱了。
流雲招呼下人進去收拾霍行的屋子,還熏了香。
霍行吐出那條蟲子後,人就好多了,就是身子還很虛弱。
周夫人一刻都等不了,她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霍行看到陶真微微有些意外,陶真主動道:“我跟夫人過來看看。”
周夫人道:“溫大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蟲子是什麼東西?”
霍行也看著裴湛,臉色十分難看,一想到他肚子裏居然有那樣的東西,他就覺得胃裏不舒服。
裴湛說:“這種東西是寄生在霍大人體內的,靠著吃霍大人體內的食物存活,如今它有小指頭那麼大,還不致命,等再長大一些,就會從內部吃掉霍大人的內髒。”
從而要了霍行的命!
眾人聽的都是臉色一白,周夫人道:“聽起來很像蠱蟲。”
裴湛道:“可以這麼理解,但它並不能算是蠱蟲。”
蠱蟲這種東西隻在傳聞中出現過,眼前這個兩頭蟲,還算不上。
霍行道:“這麼說來,這東西在我體內已經有段時間了。”
裴湛道:“至少有半年了。”
可能知道他要問什麼,裴湛說:“蟲子會提前發作,是因為霍大人被下藥後,那些藥物被蟲子吃了,蟲子才會忽然發難,霍大人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不然真等到蟲子發作的時候,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霍行臉色陰沉,已經大半年了,這麼說真的是有人蓄意要害死他。
霍行問:“這蟲子是如何下到我的食物裏的。”
裴湛道:“蟲卵。”
眾人沉默了,陶真一想也是,隻有蟲卵的時候,才最隱蔽,不會被人發現。
裴湛道:“我的話還沒說完,我之所以說它不是蠱蟲,是因為這蟲子進了肚,並不能獨立的存活,還要霍大人自己進食一種藥材,才能讓蟲子長出來,而且要持續喂養,看剛剛那蟲子的模樣,它是被喂養的很好。”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驚駭了。
能讓霍行吃了蟲卵不是什麼難事,難就難在要讓他持續的吃那種喂養蟲子的藥材。
有能力辦到這個的,隻有三個地方,霍行現在住的地方,不過他不常在這吃東西,不過不能證明霍行的蟲卵不是在這吃的。
還有一個是霍家,剩下的一個就是采石場了。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剩下的就是霍行自己的事情,霍行給了一筆錢,流雲親自將裴湛送了出來,頂著一張麵具,裴湛還要扮演好溫行之的身份,他去了寧州的客棧住。
而陶真和周夫人也準備離開,霍行忽然叫住了她。
“陶真。”
“霍大人還有事嗎?”
霍行白著一張臉道:“聽說溫大夫是你請來的。”
陶真幹笑了一聲:“也不算吧,我當初在府城正好聽說了溫大夫醫術不錯,就推薦給周夫人了。”
霍行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裴湛還沒消息嗎”
陶真有些無語。
當初秦家的事鬧得很厲害,許雲知作為溫卯的兒子指證了秦家,但是“溫行之”這個名字卻是刻意避開沒說,秦忠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還是因為什麼,其他的罪都認了,就是溫卯的事不說,不過最後不影響他定罪,府城衙門也沒深挖。
沒想到這麼隱秘,霍行還是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