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人心思各異,都在等著裏麵的消息,秦昭覺得是在浪費時間,若是自己祖父都治不了,那溫行之如何能治。
門被人推開,燕東遠先從屋子裏走出來,他高冷嚴肅,淡淡的看了一眼眾人才道:“小薑大人,父親請你進去。”
薑勇走了進去。
秦忠站了起來:“什麼意思?王爺好了?”
燕東遠轉頭,頗為嘲諷的看著秦忠:“是。”
秦忠道:“不可能,我的診斷不會錯。”
燕東遠本來就不是和善的性子,聽到秦忠這麼說,他有了幾分厭煩:“事實就是如此,秦太醫請回,稍後我會派人將診金送到府上。”
赤裸裸的打臉,誰稀罕那些診金。
秦昭有些不悅:“我祖父的診斷不會錯。”
燕東遠看了他們一眼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覺得兩位秦太醫應該懂這個道理。”
這話說的及不客氣了,燕東遠也不是客氣的人,說完就走了。
“祖父。”秦昭氣憤道:“燕北王欺人太甚。”
秦忠在意的卻不是這個。
他差點治死了燕北王,燕北王府不一定怎麼想呢。
燕北說到底也是燕北王的地盤秦家要在這裏立足,不能得罪他們,他們已經和薑家鬧僵了關係,若是再失去燕北王府的信任,以後怕是難以在燕北立足了。
而且,秦忠皺眉,腦子裏想的都是那個溫行之,他居然真的可以治好燕北王。
他剛剛親自看過的,燕北王的傷加上之前的毒複發,明明回天無力了…
為什麼這個溫行之可以治好?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曆?
這種被人碾壓打臉的感覺讓他想起了他鬥了二十幾年的死對頭,裴庸!
等了沒多久,裴湛就從裏麵出來了,他雖然熬了這麼久,臉上卻沒有半點疲態。
看到秦忠,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秦忠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裴湛搖頭:“抱歉啊秦太醫,我很累了,需要休息,改日吧。”
“溫行之,你別太過分。”秦昭怒道。
裴湛給逗笑了:“我說了我很累,沒空,小秦太醫是聽不懂嗎?還是小秦太醫覺得誰都要讓著你們?”
“你…”
秦昭本來也不善言辭,如今被堵的啞口無言。
秦忠拉住秦昭,笑道:“既然溫大夫需要休息,那我們改日再說。”
說完和秦昭一起走了。
裴湛盯著秦忠的背影冷笑一聲低聲罵了一句廢物,還以為多厲害呢,果然是,隻要他大哥爹爹活著,秦忠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他的待遇就比秦家好多了,燕東遠吩咐管家將人送出門,還給備了車,親自將裴湛送了回去。
路上和秦岩通了氣,秦岩笑道:“幹的好,我剛剛看到秦昭臉色鐵青,這回秦家得罪了燕北王,以後醫館的生意怕是也不好做了。”
裴湛也沒認真聽,正如他說的,他已經很疲倦了,而且臉上的麵具貼的時間久了,出了汗,黏糊糊的他很不舒服,他就想趕緊回去,舒舒服服洗個熱水澡然後睡一覺。
這個時間,陶真應該已經快去善喜鎮了…
裴湛歎了口氣,回家的誘惑瞬間也沒那麼大了。
秦岩看他實在累了,也沒繼續說,等到了住處,秦岩就走了,裴湛進了門,在門口將外衫脫了,蹬掉了鞋子,然後像隻累癱了的鴨子,趴在被子上,動都不想動。
陶真進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裴湛呼吸均勻已經睡熟了。陶真給他蓋好被子,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裴湛是被飯菜的香味勾醒的,他睜開眼睛,揉了揉眼睛,因為趴著睡,臉都壓紅了,他摸了摸臉,不知道怎麼壓到了臉,居然流口水了,想起陶真讓他吃的那條豬尾巴,裴湛就急忙用手擦了擦臉,才發現,麵具都沒摘,對著鏡子摘下來,臉果然紅了,光潔白皙的額頭上居然長了一顆紅色的痘痘…
裴湛懊惱的想撞牆,天生麗質的美男子可從來沒長過痘痘,幸虧陶真不在,不然看到了還不知道要怎麼笑話他。
看著那礙眼的東西,裴湛心想,要不擠了吧?
雖然他也知道,擠痘痘會留疤,可是不擠真的很礙眼,而且,擠痘痘真的很爽啊。
裴湛糾結了一瞬就決定擠了。
他天生麗質,不會留疤。
齜牙咧嘴的擠掉了痘痘,裴湛對著鏡子欲哭無淚,這還不如不擠,額頭紅腫了一塊,和他白皙光滑的俊臉一比,果然是十分刺眼。
裴湛伸手摸了摸,有些後悔,果然是不能擠的,真顯眼啊,好在陶真不在,裴湛鬆了口氣,忽然想到了什麼。
家裏怎麼會有飯菜味?隔壁飄過來的?
裴湛餓的前胸貼後背,在燕北王府的時候,他都沒能好好吃頓飯。
裴湛準備去廚房找點吃的,一開門就和在院子裏的陶真四目相對。
陶真也愣住了。
她見過裴湛無數麵,沒見過他今天這樣,衣服皺巴巴鬆垮垮的掛在身上,簡直可以用衣衫不整來形容,睡覺的時候頭發壓的鬆散了,又團了團,亂的跟雞窩一樣,最可笑的他白玉一般的臉上,額頭上有一個腫了的紅包,就非常顯眼…
“撲哧!”
陶真沒忍住樂了:“小龍人!”
裴湛“…”
裴湛轉身回了房,還重重的關上了門。
沒一會兒他就又出來了,衣服整潔了,頭發梳的一絲不苟,就是額上那個小龍人包還十分搶眼。
他皺眉,萬分後悔自己剛剛手賤擠了那個痘痘。
“你沒走?”他轉移了話題。
陶真點點頭:“你被燕北王接走了,我不放心。”
裴湛應了一聲,暗暗鬆了口氣。
下一刻,陶真道:“那吃飯吧,小龍人!”
裴湛“…”
陶真哈哈大笑。
她一般不怎麼嘲笑裴湛,可是今天實在忍不住,實在是太太太太太可愛了。
裴湛卻不這麼覺得,他皺眉盯著陶真,心裏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手欠的去擠痘痘了。
陶真笑了好長好長時間,她扶著桌子站穩,在裴湛頭上摸了摸:“有點腫了。”
裴湛一把打開了她的手,心想,裝模作樣,姓陶的心裏肯定還在笑話他。
最毒婦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