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ڴ��z秦老太醫也很快過來了,他和裴湛分別提出了兩個完全不同的治療方案。
一個是宮裏的老太醫,一個是江湖遊醫,除了燕西樓,都覺得還是用秦老太醫的方子。
燕西樓不放心,還是讓裴湛守著,秦老太醫的醫術了得,一天之後王爺終於醒了,眾人都鬆了口氣,秦老太醫捋了捋發白的胡須,看著站在廊橋的裴湛道:“年輕人難免心浮氣躁,治好一兩個病人,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
裴湛看著他,笑道的:“秦老太醫,您是在說我嗎?”
秦忠盯著他的臉,目光銳利。
裴湛道:“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前浪也遲早是要死的,以後啊,還是年輕人的天下,而且……”
裴湛又道:“說起年輕人那一套,我還要多跟秦老太醫你學學呢。”
裴湛的話算是很囂張了,秦忠卻沒有半點惱怒,他隻是看著裴湛那張臉,正要說話,忽然有人跑過來道:“不好了,王爺吐血了!”
秦忠臉色一變,快步往主屋趕去。
裴湛站在原地沒動,秦忠這老頭也就這樣,要不是用了不入流的手段,根本比不過他爹和大哥。
他靜靜的等待著,沒一會兒屋子那邊傳來女人的哭聲,和男人的爭吵聲,裴湛感覺時間差不多了,走了進去。
“你少胡說八道,父親剛剛還好好的,怎麼可能會死!”
燕西樓明顯動怒了,他恨恨的瞪著秦老太醫,目光飽含怨恨:“你說,是不是你想害死我父?”
燕北王妃拉著燕西樓道:“西樓,你別衝動。”
“父親命懸一線,身為人子,我如何能冷靜!”燕西樓顯然怒了,正巧看到了進來的裴湛,他雙眼赤紅道:“溫行之,你過來。”
裴湛走過來。
燕西樓指著秦忠道:“秦太醫說我父回天無力,我不信他,我現在就信你,你幫父親看看,是好是壞我一力承擔,絕不叫人害了父親去。”
他凶狠的像頭要發怒的野獸,秦老太醫沒說什麼,秦昭卻受不了先開口:“世子慎言。”
“慎言個屁,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燕西樓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
太醫而已,還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
“西樓!”燕東遠忽然開口。
燕西樓看了他一眼冷笑道:“父親不是最看重你,你如今到是站在這看熱鬧了。”
燕東遠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看著裴湛:“溫大夫有把握嗎?”
這簡直就是在赤裸裸的打秦家的臉,秦昭要說什麼,秦忠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燕北王如果死了,可不是小事,有人替他擔責,那是再好不過的,至於能治好燕北王?
秦忠自認為一個黃口小兒還比不上他。
燕北王妃最是擔心,她想勸燕西樓,可是燕西樓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鐵了心要溫行之給燕北王看,燕東遠也沒有反對。
燕北王妃也不好說什麼,可是攥緊的手指還是出賣了她,看得出她非常緊張。
兄弟二人和裴湛進了內室,燕東遠也不說話,隻是站在原地看著,燕西樓卻有破釜沉舟的心,他看著裴湛道:“看你的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屋子裏沒有傳出什麼聲音,屋外的人也是個個緊張,秦昭給秦忠搬了把椅子,等在外麵。
“王妃,薑家來人了。”有人在燕北王妃耳邊說了一句,王妃還是那副寡淡的模樣,盯著門口,沒一會兒一個高大健碩的男人從外麵進來,胡子拉碴,看得出這一路上風塵仆仆是快馬加鞭回來的。
薑勇:“參見王妃、”
燕北王妃抬了抬眼皮道:“薑大人回來的可真是快啊。”
薑勇像是沒聽出燕北王妃話裏的嘲諷,恭敬道:“聽說王爺病了,赫連將軍和薑監軍甚是擔憂,特派我回來看看。”
燕北王妃嘴角含著一抹笑容:“讓兩位大人掛心了,來人,給小薑大人賜座。”
下人搬來了椅子,薑勇卻道不敢,並沒有落座,而是站在一邊陪著。
薑勇看了看悠閑的坐著的秦忠,心中狐疑,秦忠坐在這裏,那裏麵治病的又是誰?
不知道過了多久,裏麵傳來劇烈的咳嗽聲,燕北王妃再也坐不住,走了進去,一進去她就嚇了一跳,隻見燕北王吐出幾大口黑血,人也昏死了過去,她著急的不行:“這是……”
燕西樓示意她不要說話,將人拉在一邊,燕西樓道:“別擔心。”
其實他心裏也沒底,燕北王妃責怪的看著他:“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她歎了口氣道:“薑勇回來了。”
燕西樓並不意外,薑衛死了,薑勇怎麼能坐得住,如今燕北王病重,正好給了他一個契機。
人人都說燕北王府鬥的厲害,實際上,就算是鬥的再厲害,也隻是內部鬥爭,他們都知道,燕北王活著才能鎮得住外麵那些虎視眈眈的人,才能守得住他們的榮華富貴。
而且燕北王這次的病太突然了,燕西樓和燕東遠都扛不起燕北的大旗。
燕北王妃尋常恨死了自己風流的丈夫,可是這個關鍵時候,她也不希望他死,可如今事情若是無可挽回,她們也必須早做打算,偏偏自己的傻兒子一意孤行,萬一出了事,就不好交代了。
燕西樓見母親這樣,匆忙的安慰了她幾句,燕北王妃也漸漸的平複下來。
而那邊裴湛已經收起了銀針,幾個人走過去看,就發現原本臉色青紫的燕北王臉色居然好看了許多,裴湛又寫了一個藥方,遞給燕東遠,讓他親自看著,別叫人動什麼手腳。
秦忠看見燕東遠出來,也沒說什麼,又看他出去沒一會兒端著一個藥碗進去,眼皮就是一跳,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秦昭和溫行之差不多年紀,對溫行之自然是不服氣的,看著燕東遠端藥,他滿眼的冷漠,他根本不信,溫行之能治好外公都束手無策的燕北王,而且剛他也看過燕北王,確實無藥可救了。
屋子裏,燕東遠剛走,裴湛就從懷裏掏出藥瓶,將一粒藥丸化在水裏給燕北王吃了,燕北王妃古怪的看著眼前這個青年,又看了看兒子,燕西樓道:“娘,沒事的。”
燕北王妃也就沒在多言,很快燕東遠拿著藥進來,幾人給燕北王服了。
沒一會兒,一直昏睡的燕北王醒了。
燕西樓重重的鬆了口氣,知道自己賭對了,他和裴湛對視一眼,然後和王妃一起走到了燕北王身邊。
“王爺,你怎麼樣?”
“爹…”
王妃難得露出幾分溫柔來,燕北王鬼門關走一遭,醒來看到的是妻兒,多少有點感慨,他風流一世,出事了,照顧他擔心他的還是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