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斌很健談,領著陶真他們去看看好幾家店的皮子,陶真看了一圈,也沒看到什麼好的滿意的皮子,有些失望。
和謝斌告別後,她和裴湛在街上閑逛。
善喜鎮雖然不如府城,甚至不如寧州大,可這裏的商人非常多,陶真相信,隻要互市一直開,善喜鎮會越來越繁華。
兩個人逛累了,便找了個小酒樓準備吃點飯,如今還不到中午,酒樓的人已經非常多了。
兩人坐下,點了菜,安靜的等著,絲毫沒注意到旁邊桌上,一個人從陶真進來就一直看著她。
那人很英俊,眉峰很高,眼睛深邃,鼻子很挺,五官比中原人立體了很多,手裏握著一隻酒杯,正很有興趣的看著陶真。
可能是他的視線太鋒利,陶真和裴湛很快就注意到了,陶真看了一眼道:“不是中原人。”
裴湛點頭,雄性天生排斥雄性(燕明修除外),那個胡人的眼神裴湛再清楚不過,他沉著臉看了那男人一眼。
男人衝他露出個挑釁的笑。
“少主,您看什麼呢?”男人身邊的一個大漢問。
男人笑道:“中原女人真是好看啊。”
大漢的轉頭看了一眼,隻看到了裴湛的後腦勺,他冷哼一聲:“中原人都一樣,細胳膊細腿的,一拳頭下去能打死兩個。”
被稱為少主的男人笑了笑:“你說的沒錯。”
他來幾天了,看到的中原男人個個都弱小,還不如他們草原上最下等的奴隸,不過中原女子是真的好看,眼睛大,皮膚白,尤其是隔壁桌這個,一顰一笑,就像山野中的狐狸成了精,勾的他渾身難受……
他品酒,也品著美人。
大漢道:“少主,中原女人也沒什麼好看,不如咱們草原上的姑娘,臉盤大,屁股也大,睡起來舒服,還能生兒子。”
少主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麼。”
真是莽夫,什麼都不懂。
他們說話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陶真離的遠聽不清,但是裴湛就和他們隔著一個過道坐著,聽得清清楚楚。
“這生意真不錯啊。”陶真眼紅的說。
裴湛點點頭,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
店小二很快端了飯菜來,裴湛站起來就去接,小二道:“抱歉啊客官,這不是你們的。”
“不好意思。”裴湛又坐了回去。
是他們身後那桌人的飯菜,大漢為此還惡狠狠的瞪了裴湛一眼,裴湛好脾氣的笑了笑。
大漢冷哼:“長的跟女人似的。”
說完他看了少主一眼,心想還是他們少主長的威武,不過因為沒有胡子,缺了些男子漢氣概。
大漢歎了口氣。
就不能像城主嗎?非要像他那個中原母親。
少主喝了酒,吃了菜,準備跟蹤陶真和裴湛,乘機將陶真擄走,可是剛站起來,肚子就一陣劇痛,他急忙彎下了腰。
大漢急道:“少主,你怎麼……”
話音未落,他眉頭也是一皺,兩個人同時往茅房跑去。
陶真古怪的看著那兩個人:“他們是沒帶錢跑了嗎?”
裴湛點頭,對著小二的方向喊:“小二哥,有人想吃霸王餐跑了。”
燕北的民風本來就彪悍,能在這裏開店的也不是沒點背景的,小二一聽有人居然敢吃霸王餐,又看到跑出去兩個人,將手上的茶壺一丟,擼起袖子大聲道:“有人要吃霸王餐,都給我追。”
店裏的小二,廚子拿著刀就出去了,店裏的人也往外麵張望。
陶真拍了拍胸口:“這裏的人好暴躁啊、”
裴湛點頭:“我們吃完就快回去吧。”
陶真點點頭。
他們兩個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茅房那邊圍著一圈人。
陶真臉色難看道:“這飯菜會不會不幹淨啊,這兩個人應該不是吃霸王餐的吧?”
裴湛讚同道:“飯菜是沒問題的,可能是他們兩個的腸胃不太好。”
……
陸哥他們在善喜鎮買了一處院子,房間挺多,大家一直住在一起,陶真來了之後就大大的改善了他們的夥食。
眾人都很高興,吃過晚飯,陶真就跟陸哥他們說了說,準備回寧州了。
出來時間這麼久了,怕裴夫人惦記。
陸哥拍著胸脯道:“你們放心,這邊沒什麼事了,有我們呢。”
李徽拿了一些銀子出來,道:“這我的分紅,幫我拿給我娘。”
陶真接過,看了看也不少了,她笑道:“你也有段日子沒回家了吧?不回去看看嗎?”
李徽道:“乘著年前多幹點,過完年回去,再說我也不是沒斷奶,我娘不會擔心的。”
陶真“…”
被內涵沒斷奶的裴湛“…”
秦岩當然也要回去,他和裴湛都易容了,陶真覺得這樣也好,本來之前裴湛目標太大,有好多事不方便查,現在正好躲在暗處能查好些事。
告別了陸哥,他們就上路了,善喜鎮這邊的路並不好走,坑坑窪窪晃的人昏昏欲睡,馬車忽然停了,陶真沒防備頭撞在馬車壁上,她捂著頭掀開車簾,就見前麵路上站著個彪形大漢,這人接近兩米,挺年輕,但是臉上卻有胡子,非常壯,陶真覺得,他如果不小心摔倒了,被他壓住的的人估計就沒命了。
秦岩坐在馬上,手裏拿著馬鞭,看著那壯漢似笑非笑道:“這位大哥哥,你這是要幹什麼呀?”
大漢被他惡心的夠嗆,他早就知道,中原有一種男人是專門做那種事,想到麵前這個小白臉可能對他有想法,大漢頓時怒了,用很流暢的中原話說了句“找死”就撲了上來。
他體積大,力氣大,秦岩和跟他正麵硬杠,肯定打不過他,但是秦岩靈活,他動作非常快,在大漢還沒反應過來之際,率先上去給了他一拳,大漢被結結實實打了一拳頭,憤怒至極,也朝著秦岩衝了過來。
陶真麵露擔憂:“秦岩沒問題吧?他不是大夫嗎?怎麼和你完全不一樣?”
裴湛隻能揮舞揮舞棍子,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裴湛感覺自己被內涵被鄙視了,可他無力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