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有疑惑的還有周雙雙。
她認識陶真,並且一直覺得陶真和霍行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如今陶真為什麼又會和蘇公子混在一起,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還有,她旁邊的男人是誰?
她滿心的疑惑,在看到霍婷婷那張因為嫉妒而幾乎扭曲的臉的時候,心情又平靜下來,她垂著眼睛,一個主意冒了出來。
“婷婷,和蘇公子在一起的女人我好像在寧州見過。”
話音一落,霍婷婷就轉頭看著她。
“寧州?”
周雙雙被的她的眼神嚇了一跳,跟著點點頭道:“是啊,我在寧州見過她。”
霍婷婷喃喃道:“難怪……”
蘇尋就在寧州,如果這個女人也在寧州,那她能勾引到蘇尋也就不足為奇了。
等到幾個人走後,霍婷婷和周雙雙才出來,她是霍家人,霍行也是稽查司的,這裏的人自然也認識她。
霍婷婷也就打聽到了,蘇尋今天是來幹什麼的。
“他一向冷漠,今天居然會給一個流放村的女人辦良籍。”
霍婷婷眼神冰冷,跟淬了毒一樣。
流放村,霍行就在流放村,剛剛那個漂亮男人也是流放村的……
周雙雙也在知道事情的經過後,有些愣神。
陶真居然是流放村的!
一個流放村的女人怎麼想也不可能和蘇家的公子有交集才對,難道是因為霍行?
一定是霍行自己不好出麵,才讓蘇尋出麵幫他辦的這件事,難怪那天蘇尋會急急忙忙的去找霍行,怕也是為了這個事。
而且霍行回府城,陶真就也跟著來了,這事情未免也太巧了。
兩個人女人各懷鬼胎,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霍婷婷也有了注意,她要去寧州走一趟。
她也到了快議親的年紀,她娘給她相看了不少世家公子,可霍婷婷一個都看不上。
她喜歡蘇尋,從見到蘇尋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他。
蘇尋無論是的才情,人品還是樣貌家世,都是最好的。
可惜蘇尋一直在寧州,霍婷婷就想,等他回到府城再說,現在看來,她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蘇尋是她的,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搶走他。
…
林先生和徐院長他們都是府城的人,要過幾天才回去,而其他學子,難得有機會來府城,自然是要好好的逛一逛。
陶真是一刻都不想待著,於是她和裴湛一起跟著稽查司回寧州。
坐的是霍行的馬車,霍行自從那天聽到陶真說的話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陶真,一直在稽查司忙事情,好不容易休息,老夫人和陳素素又張羅著給他說親事。
陶真的話算是掐斷了他不該有的念頭,他覺得陶真說的對,她比他們這些男人都理智,都聰明,如果她是個男人,絕對很有成就。
霍行試著去相看了幾個姑娘,可是有金玉在前,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惦記,他看的所有姑娘都長相貌美,家世清白,端莊賢淑,可他總感覺差了點什麼。
現在看到陶真他就知道了。
她們差了一股勁兒。
陶真那種樂觀的堅韌的永遠不服輸的勁兒。
如烈馬,像烈酒。
品嚐過烈酒之後,再喝普通的酒水,便淡的如同白開水一樣,索然無味。
陶真坐在拉貨的馬車上,稽查司和采石場的人也都認識她,陶真轉了良籍的事情,他們一早就知道了,而且還知道陶真不是使了什麼下作手段,也沒有靠著誰,是靠她自己在清談會的表現得到了燕北王以及諸位院長的賞識才拿到的身份。
這事還是雲德書院的徐院長親自去辦的,稽查司的人都知道,就是想說閑話都沒有地方說。
他們還沒見過這樣的女子,看陶真的眼神多少帶著些敬畏。
任何時候,讀書人總是要受人尊敬。
而陶真也不是扭捏的性子,眾人問她什麼,能說的她也就都說了,落落大方,加上長的不錯,眾人對她都沒什麼惡意。
裴湛坐在馬車後麵,兩條腿耷拉著,聽陶真和眾人說話,一抬頭正好看見霍行在看陶真。
那眼神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之前他至少是含蓄的,內斂的,可是剛剛霍行的眼神毫不掩飾他的欣賞愛慕,甚至帶著一些隻有男人才能看出的占有欲。
裴湛皺了皺眉。
“陶真。”他叫了一聲。
陶真正和前麵的人說話,聽到裴湛叫她,轉頭問:“怎麼了?”
裴湛舔了舔嘴唇:“我渴了。”
陶真看了一眼他的嘴,的確是因為幹起了皮。
她從隨身的包裹裏拿出水壺,本來打算直接遞給裴湛的,可裴湛將臉往前湊了湊,陶真愣了一下,將水壺放在他嘴邊,他喝了好幾口,這才挪開他那張漂亮的臉。
陶真看著那張臉,覺得偶爾投喂一次也不錯。
裴湛喝完水,不經意的往霍行的馬車那看了一眼,隻看到了晃動的馬車簾。
“有點甜。”他舔著嘴唇說。
陶真笑道:“我加了蜂蜜,就是我生病那天你買的,好喝嗎?”
裴湛笑著點頭:“非常好喝。”
陶真卻不讚成:“味道太淡了,一點都不好喝。”
陶真喜歡放很多很多蜂蜜,甜甜的那種,或者幹脆挖一勺子吃,那樣才過癮。
快傍晚的時候,他們才回了流放村,明明才走了十幾天,再回來就跟隔了半個世紀一樣,再看著流放村的一草一木,陶真都覺得恍惚,那些低矮破舊的房子似乎也更加的破敗了,隻有夕陽依舊如火的掛在天邊。
到了村口,裴湛和陶真下了車。
看到裴家煙囪裏的青煙,無論是裴湛還是陶真都覺得一顆心終於放在了肚子裏。
流放村不好,土坯房子也破舊,可這裏是他們的家,有他們記掛的親人。
兩個人進了院子,裴夫人以為是裴恒回來了。
“小恒,快去洗手準備吃飯……哎……這是應該放多少鹽來著……”
裴夫人絮絮叨叨:“好像麵又煮坨了,怎麼跟漿糊似的,當時阿真是怎麼做的來著……”
“娘,我們回來了。”陶真把行李丟給裴湛自己進了廚房,她真的非常想裴夫人。
裴夫人抬頭看到她,臉上瞬間掛了笑:“我就說今天早上有喜鵲落在咱們家了……”
她往陶真身後看了一眼,見到院子裏站著的裴湛,氣就不打一處來:“你這孩子,走也不說一聲,真是這麼大了一點都不懂事。”
裴湛去府城的時候,隻讓李徽捎話回來,並沒有特意跟裴夫人說。
陶真也看了裴湛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再看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裴湛知道自己又被嫌棄了,行李放下,無奈道:“我還是去找找小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