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走後。
王三皺眉道:“你踢我做什麼?”
“我不踢你,你就要胡說八道了。”林舒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
王三道:“我沒有,我就是覺得陶真有點神神叨叨的,這世上哪裏有什麼鬼?”
林舒倒是沒把話說死:“你又沒見過,你怎麼知道沒有?”
王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說你不是吧,這你也信啊?我小時候還經常吃墳地裏的祭品呢,也沒被鬼吃了。”
林舒非常無語的歎了口氣:“我當然不信了,但是陶子姐信啊,不是你說兩句話,她就能不信的。”
王三也頭疼,陶真這人平時看著什麼都好,就是怕鬼怕成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也不對,裴家還有個怕狗跟怕鬼一樣的。
“那怎麼辦?再折騰,她就要搬家了,折騰不說,一時半會兒上哪裏找那麼合適的屋子去。”
林舒道:“我們先查查看,看看是什麼人去了那邊。”
王三嫌棄道:“你真的覺得陶真說的是真的,真的有什麼女人在哭,還有什麼女鬼在拍門啊。”
“她是怕鬼,又不是傻,她說有,肯定是聽到什麼了,你多留心一點就是了。”
“成吧!”
王三歎了口氣。
林舒卻若有所思,他決定去找一次裴湛。
在他去給府城的薑家送了信之後,裴湛就讓他留心鬼屋楊家的事,說有什麼動靜及時的跟他說。
雖然不知道裴湛是什麼意思,可是自從裴湛給他爹治病後,他爹的腿就越來越好,現在都能下地走路了,這幾天還嚷嚷著要出去擺攤呢。
對林舒來說,裴湛和陶真就是他的恩人,至於聽裴湛還是陶真的,林舒覺得無所謂,反正他們是一對,聽誰的不都一樣嗎。
…
陶真去了酒樓那年,拐過牆角看了看上麵的記號,確實是蔣二留的,應該是好幾天前留的,約她明天見麵。
陶真擦去了記號,畫了個對勾,意思就是同意,之後就離開了。
她走後,一個小廝從暗處出來,走過去看了看上麵的痕跡,又走到馬車跟前道:“公子,是在畫記號。”
他皺眉:“這女人不會是奸細吧?”
陶真的行跡看起來非常可疑。
白衣公子沒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他又咳嗽了幾聲。
小廝忙道:“我們先回去吧。”
白衣公子靠在馬車上,無力的點了點頭。
…
蔣二瞧著黑了不少,陶真來的時候他點了幾個菜。
陶真也沒客氣,拿了筷子跟他邊吃邊聊。
“蔣二哥,你發財了?”陶真笑著問。
蔣二笑了笑:“差不多吧,還是托了你的福。”
“哪裏哪裏,我才是需要蔣二哥您多照顧。”陶真客氣的說。
兩個人官方恭維了幾句,陶真才問:“這回帶回來什麼好東西了?”
蔣二把身邊的布包遞給她,陶真放下筷子,接過布包打開看了看,裏麵是一張純白的白狐狸皮,毛茸茸的摸起來就覺得非常舒服。
陶真抵抗不了這種毛茸茸的東西,她又上手摸了摸,手感極好。
“真是好東西。”
蔣二自顧自喝了杯酒:”好東西吧。”
陶真點頭:“多少錢?”
蔣二比了五個手指。
陶真皺眉:“五十兩,這麼貴?”
蔣二道:“這可是好東西,這也是你要,若是拿到府城那裏去賣,少說也要一百兩。”
陶真把東西放下,喝了口茶:“蔣二哥,咱們也做了這麼多次生意了,你是了解我的,我這個人也很幹脆的,這狐狸皮是好,可是誰會拿五十兩買這玩意兒,你若是有門路,早就賣了。”
蔣二沒吭聲。
陶真就知道她說中了,她笑道:“我拿回去也未必能賣的了,也是要擔風險的。東西再好,賣不出去,它就是一文不值的。”
蔣二抬頭看了她一眼,問了個不相關的問題:“你真的叫王語嫣?”
陶真“…”
為什麼又問這個?
“這和我們做的買賣有什麼關係嗎?”陶真問。
蔣二的眼睛眯了眯:”我就是好奇。”
陶真點頭:“我真的叫王語嫣,所以你能給我降點價嗎?
蔣二道:“四十五兩。”
陶真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菜:“蔣二哥,別開玩笑了。”
蔣二肯定道:“你肯定不叫王語嫣。”
“我不叫王語嫣,三十兩狐狸皮賣給我如何?”
蔣二這回倒是很豪爽:“行。”
陶真一愣:“你不會跟我開玩笑吧?”
蔣二搖頭:“我從不開玩笑。”
陶真沉默了一會兒說:“好,我其實叫木婉清。”
蔣二放下筷子,靠著椅背看著陶真。
陶真保證:“我真的叫木婉清,這回不騙你。”
蔣二說:“陶真,古記成衣店是你開的吧?”
陶真一愣,抬頭眯著眼睛看蔣二:“你跟蹤我?”
蔣二搖頭:“那倒不是,不過…”
不過就是有些巧合罷了。
古記對麵改成了作坊,新招的幾個女工裏,有一個是大河出嫁的,那女的家裏人給捎了東西過來,廖九哥給那個女人送東西的時候,就看到了陶真。
凡事都怕瞎打聽,隻要蹲點蹲幾天,就能打聽個差不多。
當然了,蔣二打聽到的隻是陶真的真實名字,其他的還不知道,之所以說古記成衣店是陶真的,因為古記牛肉幹名字一樣,蔣二猜出來的。
陶真是古記老板這件事,知道的就裴家人,雲三娘已經走了,還有店裏的張繡,張繡嘴巴也很緊,陶真料想蔣二肯定不知道,他是詐自己的。
她笑道:“我哪裏有那本事盤下那麼大個店,隻不過是我婆婆在那幫忙,我去找她了而已,不過我確實叫陶真。”
蔣二無語的看她。
陶真就是死不承認,她和蔣二做生意已經夠有風險的了,哪能把底牌都透露給他。
隻要她打死不承認,誰也拿她沒辦法。
“好吧,陶真…”
蔣二道:“不如王語嫣和木婉清好聽。”
陶真道:“那皮子…”
“三十兩給你的,還有這個,兩個五十兩。”
陶真才注意到他身邊還有一個布包,裏麵是一張紅色的狐狸皮,質量和那個差不多,唯一的不同就是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