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心裏跟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吃了飯,她從家裏拿了些炸魚就去了李家。
李家人都沒回來,隻有李大娘和李萱在,李萱已經好了,活蹦亂跳的在院子裏踢毽子。
小姑娘長的很可愛,看到陶真很熱情的打招呼:“真真姐姐好……”
陶真把炸魚拿出來給她,李大娘給陶真倒了杯水道:“本來該是我們去感謝你的,可這兩天采石場上出了點事,小徽他們一直沒回來。”
陶真隨口問:“采石場出什麼事了?”
李大娘道:“聽說是丟了錢,還不少呢,稽查司今天來人了,把他們都扣住了,挨個搜身呢。”
陶真沒當回事,她和李大娘聊了幾句,李大娘問:“裴湛怎麼樣了?”
陶真道:“傷的挺厲害,還是不能下地。”
李大娘歎了口氣道:“你們也真是不容易,寧州這地方吃人呢。”
陶真又坐了一會兒,看天色不早了,起身道:“大娘,李大哥回來麻煩跟他說一聲,我有事找他,讓他抽空去一趟裴家。”
“好。”
李大娘將陶真送到門口,陶真拍拍李萱的頭道:“我們家有個小男孩和你差不多大,小萱可以過來找他玩。”
這個村子裏的小孩子不多,李萱聽到陶真這麼說,想了想問:“是我那天看到的那個好看小哥哥不?”
陶真點頭。
李萱滿口答應。
陶真順著村子的路往回走,一邊走一邊想事情,沒留神有人潑水,盡管陶真躲得快,有一些髒水還是濺到了她的鞋子上。
陶真抬頭去看,就見一個婦人正端著水盆笑盈盈的看著她,陶真覺得這人有點眼熟,很快就想起來了,這人正是之前去寧州城看到的那個標致女人。
柳氏扭著腰笑道:“呦,不好意思,沒看清楚。”
陶真盯著她,她是不信柳氏什麼都沒看清,她這麼大個活人走的還是路邊,這女人是瞎了沒看見吧?
“我看見張把頭去你們家了,他去做什麼呀?”柳氏走過來笑眯眯的問。
陶真道:“跟你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去了,我不是擔心有人搶我生意呢,這年頭防著女人還不行,這男人也得防著呢……”
柳氏見陶真臉色難看,便陰陽怪氣道:“這有的人,表麵上看著清高,背地裏不一定怎麼醃臢呢,你才來幾天啊,就往李家跑了多少次了,當誰不知道你什麼心思呢。”
陶真眯了眯眼睛:“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
她也壓低了聲音在柳氏耳邊輕聲道:“一日為娼,終身下賤!”
柳氏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還以為是個軟弱好欺負的主,氣的臉都白了,想罵回去,可陶真已經走了,她隻能在後麵喃喃的罵了幾句。
陶真回到家,家裏的氣氛也不好,陶真也沒管。
吃了飯,大家都睡了,陶真摸黑起床,穿了衣服。
夜晚黑漆漆靜悄悄的,陶真一路往村走,路過村口的時候,撿了幾塊石頭揣在兜裏,到了柳氏家門口,燈已經熄滅了,裏麵的人應該已經睡了,陶真掂了掂石頭,照著柳氏的窗戶就砸了過去。
劈裏啪啦的,裏麵傳來柳氏的尖叫聲,陶真扔完了石頭,便往家裏跑。等柳氏出來,陶真早就跑的沒影了,她被石頭砸了一下,額頭腫了一塊,倒是沒見血,不過也夠她受的了。
柳氏站在門口破口大罵了半晌,但是沒逮到人,大家累了一天也沒人管她,柳氏隻能咽下這口氣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