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警官所謂的辦公室裏其實就是一個他們值班的時候休息的地方,隻有一張床,還有一張隻能容得下一個人的桌子,十分狹窄。
我們幾個人進去以後就擠滿了整個屋子,李警官謹慎的把門關上了。
“小李,你這是要做什麼?”周寧的父母有些不解的看著我們,在看到我們幾個陌生人的人的時候他們的臉上帶著防備,下意識的就會打量著我們。
“叔叔,阿姨,他們都是周寧的朋友。沒事的。”李警官柔聲的安慰道。
“啊寧的朋友。”周寧的母親渾濁的眼睛忽然就亮了一下,像是在黑夜裏漂流的遊船終於找到了燈塔,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啊寧的朋友,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們啊。”但是很快又有些防備的說道。
“阿姨。我們是來幫助周寧圓一個心願的,她希望自己可以再見你們一麵。”我說道。
“啊寧,你的意思是?”阿姨的眼睛裏立馬就蓄起了淚水,她顫顫巍巍的上前抓住了我的手,她的手裏是沉重的老繭,十分的粗糙,感覺像是幹枯的樹枝,我連忙扶住了她。
“你是說啊寧,我還能見到我的女兒,她不是已經死了四年了嗎?”阿姨十分的激動,,原先激動的神色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你是在寬慰我吧,我的阿寧已經死了四年了,是我親眼看著她火葬的,也是我親眼看著她下葬的,怎麼可能還能見到呢。”
阿姨說著就一臉的悲傷,原本臉上已經亮起的亮光刹那間又熄滅了下去,她回到了叔叔身邊,然後兩人對視了一眼,眼睛裏是我無法體會的悲涼。
“周寧是不在了,可是她的魂魄還是在的,您相信我,我可以幫你們的。”我急切的解釋道。
“叔叔,阿姨,你們相信我,我是不會騙你們的,阿寧真的還在,就是她讓我再見到了阿寧,阿寧就在屋子裏,隻是你們看打不到她而已。”
李警官連忙上前安撫兩人,然後解釋道。
兩個頭發已經過半花白的老人,非常快速的就抬起了自己的頭,然後不可置信的看著李警官。
“你說阿寧就在這裏,可是我會什麼什麼也看不到呢。我怎麼就看不到呢。”叔叔開口了,他的聲音有些嘶啞,感覺帶著哭腔,聞著悲傷。
周寧其實一直都在兩個老人的前方,周寧跪在了兩個老人的麵前,她的手想要觸摸到他們,可是一次次的都隻能擦肩而過,最終,她掩麵而泣。
這時兩個老人,忽然就從椅子上滑倒,然後齊刷刷的跪倒在地,跪在了我的麵前,他們一人抓住了我的一隻手,嚇得我一個機靈。連忙就跟著蹲下去。
“您們這是幹嘛呢,有話先起來說啊。”我攙扶著兩人要站起,可是他們死死地拽著我不肯起來。
“要是你真的能夠讓我們再看一眼阿寧,你就是要我們這兩個老骨頭的命,我們也甘心了。求求你了。”
兩個老人說的老淚縱橫,眼裏滿是堅定。
“叔叔阿姨,你們不用這樣我也會幫助你們的,那你們先起來好不好,否則我也不好施法啊。”我艱難的將兩人拉起來,呼吸沉重地說道。
“好好好,我們起來,我們起來。”兩人連忙就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站在了我的麵前,一臉的期待。
我閉眼,然後再次睜眼,摒棄自己心中,眼中的雜念,右手的食指在左右的掌心上畫出符咒,符咒隨著咒語飛出,沒入兩人的眉間,形成一個光圈。
兩人睜開眼,他們的眼睛不再渾濁,晶瑩透徹,宛如新生的嬰兒般不沾世俗。
周寧走到了兩人的跟前,淚水就再也止不住了,整個臉上都是淚痕,淚水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外冒。
“阿。。。。阿寧。。。”
“爸爸。。。。。媽媽。。。。”
兩個老人想要擁抱周寧,可是也是失敗了,他們隻能幹著急。
“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了啊。。。。嗚嗚嗚。。。我的孩子啊,,,,您能不能救救我的孩子啊,哪怕是要我的這把老骨頭,我也無怨無悔的。”阿姨一把拉著我的手,哀求道。
我有些為難的掙脫了她的手,轉而扶著她的身子,生怕她倒下去。
“不好意思,我隻能做到這裏了,周寧的魂魄都已經不全了,我隻能讓你們相見,其他的我也愛莫能助了。”
“媽媽,我已經很滿足了,我沒有想到還能夠再見你們一麵,我也可以安心了,使者已經做得夠多的了。我們不能強人所難啊。”周寧對著媽媽說道。
阿姨放開了我的手,然後轉向看著周寧,眼睛裏的淚水也是再也止不住了。
“我的孩子。”
“爸,媽,這些年你們因為受了太多的苦,你們的養育之恩我隻有來世再報了,對不起。”
“傻孩子,你說說你受了那麼多的委屈怎麼就不和我們說呢,你知不知道我們在聽到你跳樓自殺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嗎,我們無法相信我們那個樂觀開朗的女兒會有一天自殺,我和你爸爸我們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
“我們一直覺得你是不會自殺的,覺得你的自殺是另有隱情的,可是警察說是證據確鑿你就是自殺的,這些年裏,我們一直在追查你的死因,我們都沒有放棄過。”
阿姨哭訴著,叔叔攙扶著她,也會滿臉的淚水。
“要不是小李,我們都不知道你遭受了那樣的事情,孩子,是我們不好,使我們連累了你啊,要不是因為我們,你也不至於受罪這麼久,最後被逼上了絕路。”
阿姨說著已經泣不成聲了,開口卻沒能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叔叔接著開口說了下去。
“你小的時候就生的很好看,長大了也是越來越優秀,我和你媽就一直在想,你那麼好的一個孩子,生在我們家,可惜了,我們覺得不能給你更好的覺得愧疚,但是沒有想到我們居然連保護你的能力都沒有。”叔叔自責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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