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藥方?”我問道。
“那個藥方原先一直是家裏人世世代代守護者的,希望有朝一日若是能夠找到使者的時候交給使者,但是尋找了數百年都沒有結果,擔心會遇不到,後來一位先人就想了一個法子,把藥方和信都帶進了地府。隻是不知道是何種方法。”
我道謝,“這麼多年,辛苦您了。”
“使者言重了,本就是我們的使命,能夠遇到使者,是我的榮幸。”
“不知道怎麼稱呼您?”
“我叫李言。”
客套了一番,我總是覺得有些別扭,李老先生比我年長很多,是我的長輩,可是確實一直對著我畢恭畢敬的,說話的時候也是使用的敬語,這麼多年尊老愛幼的常識讓我感到十分的尷尬。
叔公也看出來了我的不自在,“好了,你就不要抬舉她了,她左右也就一個小女孩,她還要叫你一聲長輩呢,你這樣客氣反而讓丫頭不習慣了。”
我對著叔公投去了感謝的目光,叔公對上我的視線,十分慈祥的笑了一下。
“你這個老不死的就會占便宜。”李老先生對著叔公說道,語氣裏也沒有了剛才的拘謹和客氣,這才是兩個好友的相處模式。
“好了,我們來找你是有事情的,你給丫頭看一下,她回來以後身子就不好,而且你看她給自己的手劃了這麼大一個血窟窿,要是讓她媽看到了,我非得被嘮叨死。”叔公把我的手抬起,然後掀開衣袖,漏出來了自己的手上的左手腕。
“是為了冥王殿下的噬心蠱吧。”李老先生立馬就猜出來了,“那個藥方我也是見過的,當年先祖一共謄錄了兩份,一份和皇帝的書信在一起,還有一份則是收錄在了自己的醫書之中,隻是這個噬心蠱早就已經絕跡了,再也找不出來這個蠱毒,於是就是知道了這個解法,也是沒有用的。”
老先生一邊把我手上的紗布拆開,一邊自顧自的碎碎念說道,“我記得藥方裏缺少了一個藥引,我研究了數年,現在看到你的手就明白過來了,這個藥引就是通靈使者的血吧,那些藥分開來劇毒,放在一起,卻是良藥,至陰之血剛好可以克製蠱毒。”
我沒有說話,但是點了點頭,表示他說的是對的,我的血的確是藥引。
“藥引,感情你是放血救人啊,我就說呢怎麼救人還搞了這麼大一個傷口,原來是失血過多了。”叔公立馬就交換到,沒有了往日裏的穩重端莊。
“你這個傻丫頭,還好你沒有事,否則我可饒不了那個小子。”叔公沒有好奇的說道,十分的認真,好像真的要把白景怎麼樣似的。
“叔公,我不是沒事嗎。”我嬌嗔的說道。
“得了吧,你還要把人家怎麼樣呢,人家是冥王殿下,你這個老不死的怕是也隻有等到油盡燈枯的那一天才能見到了,而且那時候他就是最大的官,你怕是也不能把人家怎麼樣。”老先生嘲笑叔公。
叔公立馬就不服氣了,氣的吹胡子瞪眼的,“冥王又怎麼樣,管我什麼事,小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還真的就不放過他了。”
我笑了笑,叔公現在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在努力的證明自己,“知道了,叔公對我最好了,我一定不會有事的。”
老先生拆開了叔公剛才給我包好的紗布,叔公的臉色有些不好,自言自語的說道,“早知道就不包了,這麼快就給拆開了。”我偷笑了兩聲,叔公現在真的就是一個老頑童的模樣。
“你還好意思,包的那麼醜。”老先生說起叔公來也是毫不留情麵,叔公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你最好把小星的傷口治好,還有氣色,否則我就拆了你的這把老骨頭。”叔公對著老先生惡狠狠的說道,但是眼神裏沒有一絲的敵意,隻不過就是兩個好友之間的玩笑罷了。
“那還用你說,不過這個傷口可以愈合,氣色是很難立馬就回複的,這一刀可是傷到了根基了,身子本來就弱,一下子沒了那麼多的血液,一時間是補不回來的,隻能慢慢的,細水流長的,不過也沒有什麼大礙,隻是看著有些憔悴罷了。”老先生仔細的看了一下我的傷口之後說道。
他這麼一說叔公就不行了,叔公板著一張臉,“你不是醫術無雙嗎,這個都弄不好。”
老先生白了叔公一眼,“你見過那個失血過多的病人可以一下子就恢複的,再說了她又不能輸血,否則這至陰之血就被破壞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誰也不讓著誰,簡直就像是兩個小學生的吵架現場,看得我覺得十分的搞笑。
“那要怎麼辦,你開些藥吧。”叔公終於妥協。
“你急什麼,我自然會給的。”老先生看都沒有看叔公一眼,說道。
老先生從身後瓶瓶罐罐中拿出了一個小瓶子,是陶瓷的,現在都是用的塑料瓶,或者是玻璃瓶,沒想到老先生這裏還是用著瓷瓶,看著就有種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年代的錯覺,恍如隔世。
“這個是生肌粉。灑在傷口上就會很快愈合的,我給你撒一些。”說著就拔了上麵的塞子,然後小心翼翼的倒了出來,是淡黃色的粉末狀,聞著淡淡的檀香味,不難聞,灑在了傷口上之後我感覺自己的傷口一陣刺疼。
“這個會有點疼,因為是肉要長在一起,不過,忍忍就過去了。”
我隻能咬緊牙關,疼的額頭的汗都滲出來了,不過,十分神奇的是,我的手上的傷口居然真的在一點點的自己愈合,速度不是很快,但是我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傷口兩側在一點點的靠近,一種撕裂感傳來。
“等到今晚這個傷口就可以愈合了,在這以前,先不要碰水。”老先生叮囑道。
“好的。”我應聲道。
“我再抓一些補藥,回去的時候按時煎藥服下,身子會好的快一些。”說著就回頭,在藥箱裏到處搗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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