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剛上幼兒園,媽媽每天都會送我到幼兒園的門口,看著我進去,放學了又來接我,但是有一日媽媽有事,來遲了幾分鍾,我在門口等媽媽,老師說了不能走遠。
原本老師是和我一起等的,結果老師接到了一個電話,老師就讓門衛看著我,門衛當時在打盹,我一個人等著,結果就有一個大叔到了我麵前,蹲下,和我平視。
“小朋友,你在等人嗎?”
“嗯。”
“叔叔給你糖吃好不好?”
“嗯。。。不要。。”我拒絕了,因為老師說過不能吃陌生人的糖果,盡管這個叔叔看著很和藹,不像是一個壞人。
“真是一個機靈的孩子呢,真的很想你爸爸小時候的模樣。”
“你認識我爸爸?”
“當然了,我認識你爸爸的時候他也就像你這麼大。”叔叔說著就伸手比了一下和我一般的高度。
我當時覺得他是在騙我,因為爸爸看著也就比他小了幾歲而已,他怎麼可能會見過爸爸那麼小的時候呢,他還沒爺爺老呢。
“這個給你吃。”他說著就掏出來了一把糖果,五顏六色的,很好看。而且很貴,幼兒園的一個小朋友曾經給我吃過,聽說是從很遠的地方帶回來的,我們這裏都沒有。
“不要。。。”我有些別扭的別過自己的頭,默默地咽了一下口水。
“那叔叔先吃一個。”他說著就打開了一個糖果紙,然後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我還是沒有吃,而是看著他身後的那個小男孩,比我大一些,,高了我整整一個肩膀,他的眼睛冷冷的,就像是媽媽發火的時候的樣子。
我見他看著自己,以為是因為自己有糖果,他沒有,所以就把糖遞給他,他愣了一下,還是拿起了一顆,結果那個叔叔以為是因為我不放心,要他也吃,。
“來,江兒,你也吃一個,讓妹妹放心。”那個叔叔說道。
那個小哥哥就很聽話的打開糖果吃了,我看著也忍不住,吃了一個,叔叔就很開心的笑了,糖果很好吃,我也笑了。
但是叔叔還沒說什麼,老師就回來了,結果那個叔叔就不見了,小男孩也不見了,我當時覺得很神奇,但是我不知道他叫什麼。
晚上,我還和爸爸說我看到了兩個神仙,來無影去無蹤,和電視裏一樣,爸爸不信,姐姐說我撒謊,我為此還鬧別扭了。
從那以後我經常會在幼兒園的門口看到那個叔叔和那個小哥哥,但是後來我上了一年級他們就不見了,我為此還傷心了好久。
這件事情我已經忘記了,因為那時候還很小,所以記得很不清楚,我其實已經記不清他們的樣子,但是就是依稀記得一個模樣,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叔叔不是叔公的樣子。
“怎麼可能呢,那個叔叔很年輕,小哥哥也很小。”我疑惑的說道。
向江笑了笑,“小星,叔公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若是想要改變自己的容貌,你有怎麼會知道呢,再說了,那個時候你還很小。”
“那麼你呢?”我質問。
“傀儡世家的人壽命很長,可是你那個時候怎麼又變成了一個小孩子?”我又問道。
向江頓了頓,張張口,卻沒有聲音,應該是很難開口吧。
“你們兩人是在敘舊嗎?”孫寧海聽到我們的對話,臉色有些不好,他的眼神裏都是疑惑和迷茫,看來向江也沒有和他坦白所有的事情。
“江兒,從前,你對我都是言聽計從的,為何現在有那麼多的事情瞞著我?你和她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們說的很多事情我根本不知道?你們難道不是在皇宮裏的時候才認識的嗎?”
我冷笑了一聲,他和向江的語氣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孩子的語氣,倒像是一個主人在質問自己的下屬,聽著讓人很不舒服。
“我說過,你不能動小星。”向江語氣強硬,看著孫寧海。
“可是你也說過你會聽我的話。”孫寧海臉色不善。
“這麼多年以來,你讓我做的事情哪一件我沒有按著你的意思來做,除了這一次,可是你卻連我的一個請求也不滿足。”向江暗自傷神,眼眶紅潤。
我很少看到他這樣,向江的眼神總是很深沉,以前是這樣,來到這裏以後,我也就隻有偶爾才能看到他放鬆的表情,以前我以為是因為他身為皇上,身上擔著的是江山社稷,所以他覺得累,所以他才會總是心事重重的,然而,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他的心裏藏了那麼多的事情。
“皇上。”白景看著向江,眼神裏帶著不確定,像是要確定一下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
“景王爺。”
白景沒有再說話了,眼睛裏帶著失落,他也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多年的兄弟居然是一個隱藏在自己身邊的敵人。
“冥王大人,你轉世了倒是真的不一樣了,沒想到啊,你也會是一個重感情的人,你那個心心念念的皇上早就已經換人了,在當年的那場暗殺中就已經被掉包了,從那時候,你身邊的就已經是我們傀儡世家的人了,我們當初為了能夠安插一個人在你的身邊可是費了不少的精力呢。”孫寧海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神中都是得意,說話的音調都提高了一些,十分驕傲。
白景手上青筋暴起,他在極力的隱忍著,他沒有看孫寧海,而是看著向江,“你當真不是兄長?”
“我。。”向江猶豫了。
“是你們殺了他?”白景又問道。
“不是我。”向江急忙回答,但是很快就低下了頭,不是他,但是是他們的人,而且他也在場。
“我那時還不知道什麼是死亡,我當時的年齡就和你一般大小,隻是我從小在家族裏接受的是不一樣的教育,我隻知道我要去頂替一個人,我從記事起就是照著別人的樣子長大,一舉一動都是被管教著的,我每日看到的都是一幅幅厚重的畫卷,畫卷中是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孩子,在做著各種各樣的動作,而我要學著他的樣子。”